无语的陆谦幽怨地瞪着白马,挤眉弄眼的样子就像是在用眼神质问为什么要这样整自己。
面对着陆谦的血泪控诉,白马只是腹黑地笑了一下,挑了两下眉头作为回应便不在理他。恩,陆谦凭着自己想象中的夫妻之间的默契听懂了,大概又是因为这样很有趣类似的答案吧。可恶,难道真的是打是亲骂是爱吗?这是夫妻之间独有的傲娇吗?
陆谦和白马眉来眼去的样子看在围观的一百来个杂物军的眼里却又是另一番光景。那个身高身高远超五尺的瘦弱男子(杨一身高是186厘米,远超同龄人呢!)一直含情脉脉地看着那个刚刚四尺出头(白马身高168厘米,哈哈哈据说是最受男生欢迎的身高呢!)的整个军营闻名的呃……娘娘腔。要是不知情的人初看到这俩人站在一起,定会觉得这两人是天造地和的一对,问题来了,其中一个是男的啊!
新来的那个小子目光就没有离开过他的脸,而那个娘炮好像是注意到了那小子油腻的目光,转头提眉挑逗了两下之后就不再搭理那个小子了,哇,真是好一手欲擒故纵之法,娘娘都是这么会玩的吗?
心里的千百种想法在短短的几秒钟之内配合着一种叫做误解的东西急剧发酵,于是乎他们望向陆谦的目光就更加的奇怪,或者说是一种恶意。在陆谦过去所处的环境中,人们的知识水平可以说是肯定比这里的人高的很多,可是无论是什么时候在人与人之间的复杂的关系网络之中,总是有人对另外的一个或是一些人抱有一种恶意,实在是很难说清楚这种恶意是来自于那里才能够导致它如此的阴暗,肮脏却随处可见!有时是来自一些不知有无的风言风语,有时候是来自人家言语或是行为的一个片段,更甚是仅仅来自自己的嫉妒或是偏见,最最恐怖的是连自己都说不清何时产生,生长,爆发的那种恶意。
现在那群人眼里的就是这种恶意!对于白马的恶意!
这里不像是高度发达的现代地球,首先两者的审美观就存在根本的区别。在现代的地球,因为生产力的解放,人们有着更多的时间去折腾娱乐,思想,艺术,对于美的择取趋向于模糊化,美男子的标准逐渐地向着中性美移动,皮肤要白,要细腻,五官要秀气,肌肉不能太过于发达,当然在任何一个时代,这样的男子都是美男子,但是现在在一些方面标准变得确实有点苛刻了!有些想法也变了,比如说,街上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留着非常漂亮的大胡子,你会夸他是美男子吗?还是更多的把目光放在另一个脸上收拾的干干净净,白白嫩嫩的韩风小哥?
在神龙大陆秦王朝这种生产力还比较原始的同时边境又战事不断地地方,这种地方的人可不会去理睬你这人长得又多俊秀,多么的帅,判断一个男人的标准只有强壮与否,是不是吃苦耐劳,能不能干,只有那些尸位素餐,挂得一官半职的闲差,多余精力无处发泄的人才会去找一两个调节一下口味。
普通小白脸都不是很被待见,更何况是白马这样的绝色,送给高官当玩物还像那么回事,来军队?呵呵,即使是在杂务军都得不到什么好脸色。没有用的娘娘腔而已,能做的也只能是乖乖地坐在那些有着龙阳之好的高官的腿上当一个玩具而已,哈哈哈哈,至于和他混得很近的那个小子,哼,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同时,虽然初代秦皇虽然提倡文物并重,但是大秦终究是以武立国,开国流传至今的传说无不是将军或是大侠,没有一个文官在内,即使有文官做到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但是也只是在书上留下草草几笔。反观那些侠客,将军元帅,史书大多单独做传,以他们为蓝本所创作的小说没有一百也有几十版了,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势吧,势难逆啊!
所以书生在表面上还能以读书人自居,实际上在广大平民的心里读书的人总是隐隐低了那么一等,所有有点条件的人家都是想方设法地把孩子往讲武堂送,虽然学费昂贵,但是怎么说也算是一个习武之人。大多数时候,只有那些真正的寒门自己才迫不得已地去公设的书院不情不愿地读圣贤书,拼命地争夺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或是考试失利,即使是那些挤过了独木桥的佼佼者最后也少有真正的成功者,他们的确是通过寒窗十年苦读鲤跃龙门,但是换来的是什么?是处理不完的公务,甚至是那些原本应该是武职人员所干的活他们都得要帮着干完,最后落得一身疾病缠身,换到的是什么呢?一生志向在日复一日的操劳之中被磨得只剩一个骨架,然而国家,社会安定太平的功劳却全部落到了那些武职身上,他们还是不被自己操心半生的百姓所理解,最后只得空谈一句百无一用是书生,最后郁郁而终!
陆谦可不止是寒窗十年,每一个上了大学的人至少都已经苦读了十二年!
在那些人的眼里,那个新来的小子看上去长得挺高,但是瘦的像一把柴一样,看着还有点书生气,呵呵,又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
这时,那个被白马称作李哥的人发话了,他朝着吊儿郎当的陆谦大吼一声:“站好,听好了,你是新来的人,接下来是你每一天要做的事情,首先每天四点要准时到这里报道,然后在五点之前劈完柴,然后……”
三分钟以后,“你听清楚了吗!”
已经呆滞的陆谦麻木地点了点头。
看到陆谦这副表情,李大哥非常地满意,随即他扬起了一个恶意的笑容说:“那么接下来就要批评你的错误了!那么,您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昨天晚上一直和白马在床上抱在一起呢?”
说完这句话,整个杂物军都发出了一阵爆笑!
听到了这个令他难堪的问题的陆谦一开始也是尴尬不已地陪着笑,不过渐渐地他笑不出来了,因为他看清了那种笑和那种奇怪的眼神。
这种集体的笑和之前陆谦在地球所经历过的即使不带善意至少不带恶意的笑不一样,他们的嘲笑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那就是赤裸裸的鄙视,厌恶,他们的眼神是冰冷的。
整个集体的恶意组成了一只狰狞的怪兽,朝着陆谦和白马耀武扬威地嚎叫着!
也许陆谦在那么短的时间之中想不明白个中缘由,但是他们眼中的恶意他太熟悉了,那是优等生对“差生”的嘲讽,是有钱的朋友对寒门子弟刻意的大方,那是群体所造就的恶意,偏见。
呵呵,由群体所一起铸就,而人生而就是群体动物,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人生来自带的罪恶,也就是神所说的原罪?
陆谦习惯性地下了头,有什么东西是忍一忍过不去的,忍一时风平浪静而已。一个群体的嘲讽让任何一个人都生不出嘲讽的勇气……
但是啊,旁边的白马脸上却是波澜不惊,仿佛听不到那嘲笑一样,不对,陆谦懂的,那不是淡定,那是见过太多次的无奈,麻木和……熟悉。
啊,也是啊,忍一忍就过去了,形势比人强,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为了好好地在这里混下去,忍耐才是唯一的出路,隐忍啊,隐忍,小说里的主角都是这样做的,总有一天我也能够像他们一样虐回来,哼!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可是吖……可是,为什么我的身体不听我自己的指挥啊,嘿!你好好地站着不就是了,喂!听到了没有?别朝着那人走过去了!唉,怎么每一次都这么任性,好吧好吧,让我先找一个理由……
呃,大概唯一的理由就是……我不愿意看到那样的表情吧,所以我只能背过身去,我也不愿意傻站在原地,所以只能往前走,反正都已经走到了这个人的面前,那我也只剩一个选择了吧……
陆谦死死地咬着牙齿,咧着嘴,站在“李大哥”的面前,略微低下头,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他,“我回答你啊,以后白马就是我的小弟,就是我的人了!你们谁也不能欺负他,笑他!”陆谦嘶哑地咆哮着。
陆谦这番话反而激起了更加疯狂的笑声,一阵阵的狂笑把陆谦心里的怒火扇到了顶点,他张大了嘴露出了自己的牙齿:“来啊,不是看我不爽吗?来啊,来打一架啊!”
陆谦像是一只发狂的野兽一样从台上跳下,一个人扑进了狂笑的人群,在被人海淹没前,他瞥了一眼白马。
白马的美眸睁得老大,双手捂住了嘴,难以置信的颜色覆盖了原本空无一色的面庞。
嘿嘿,我媳妇儿吃惊的样子都是那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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