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水濯泽却没有因此回答余惠茜,只是给了对方一个脑瓜子,翻了个白眼。
他没有说话,但是大家都进入到了全身戒备的状态,谁都知道如今不管是谁,只要一松懈便给了琉鸢机会,从此往后暗河就会陷入到绝境。
琉鸢看了看许嘉杰,从他眼神之中似乎看到了什么,她讥笑了一声,说道:“你这是在舍不得什么,你别忘了你此次的任务是什么,如果还存有这种怜悯之心,我劝你还是早点回去吧。”
许嘉杰倒是没有因为琉鸢的这份口气而恼怒,他微微开口说道:“如果当初给你一次机会,水濯泽选择了你,那你还会像现在这样,义无反顾地决定消灭暗河吗?”
听到这一番话的琉鸢,不自觉地提起了眉毛,她的声音带着咬牙切齿,眼神之中都透着恶狠狠地表情,说道:“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即便我当时真的喜欢他,现在也过去了,除了恨别无所求,如今我要报复暗河是因为他们的主宰夏当时挑拨了暗河和明流之间的战争,让混合物种无处生存,我的父亲也是因此而去世,若是不复仇,我怕在阴曹地府,父亲会来找我算账。”
琉鸢后又像是自我嘲笑了一般,说道:“我与你原来是敌人,济悬家族分部抢夺气丹炉一战原是让我对你恨之入骨,但是既然我们的目标一致,那也无可厚非成为友人,只要我们的目标达成,到时候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不需要再牵扯什么,毕竟你当时是因为你的身份……”
“闭嘴!”许嘉杰顿时打断了琉鸢的话吗,他的眼神冷了冷,继续说道:“我的身份不需要你来说,你既然从他口中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我就不希望从你口中说出来,我不希望有更多人知道这件事,我与你之间也不过是暂时友谊的关系。”
琉鸢从鼻息之中发出了一个音,随后笑道:“不过就是神明与妖怪所剩下的混合物种,有什么好隐瞒的,我的父亲是大预言家流云,母亲是暗河长相普通的妖怪,所以你呢,你的父亲是谁,母亲又是谁?毕竟极少数的神明会喜欢暗河的妖怪,可你的出现又让我内心充满了好奇……”
许嘉杰面上有些许冷漠,这是他的伤口,身旁的这个人虽然称不上是朋友,可却一次又一次揭开他的那道伤口,他说道:“如今我和你是同站在一条战线上,所以这些事情我并不想和你计较,等你尝过父母死在自己的面前,并且自己还被抓去研究,浑身上下毫无完整的皮肤之后,你就会明白我为什么不喜欢谈身世这件事,我知道你也经历过同样的事,但至少你没有等到绝望的时候就有人来救你了,而我不一样,若不是在关押之处千万百吉挖了地洞出来,我今天兴许和其他的混合物种一样,已然死在里面。”
琉鸢眯了眯眼睛,听许嘉杰如此说起曾经的事情,她不自觉地回忆起来,当初若不是恨到极致,现在也不会变成这样。她当时对水濯泽充满了希望,觉得大师兄一定会来救她,可最后呢?救她的人根不是水濯泽,而且另一个不知名字的人。
他说他从来没有喜欢过她,那么为什么要表现出来这样的温柔对待她呢。
骗子,这些都是借口,是余惠茜把大师兄诱拐走的,一切都是余惠茜的错。如此想着,琉鸢一瞬间内心如熊熊烈火焚烧一般,她对着身旁不远处的气丹炉念着咒语,说道:“去吧,将地下那些妖怪全部都吸入到肚子中,成为你的一部分!”
气丹炉在暗河那么多年,除了炼制解药和毒药外,不眠先生就没有将它拿做其他用,一是为了防止暗河的人惧怕神器,二是觉得将神器隐藏起真实属性会比较好。可气丹炉在暗河多年,竟然对曾经的主人连一点执念都没有,在它眼里仿佛谁可以念咒语,谁就是它的主人一般。
巨大的气丹炉从一端的口中溢出不少液体,这些液体带有粘稠的感觉,这一看便是气丹炉的口水。余惠茜眼看着这些液体从洞查家族的树木从中逐渐地溢过来,她不自觉地退后了几步,说道:“阿尾老师,这神器怎么还会有那么恶心的东西。”
鹤在一旁嘲讽地说道:“你都有唾液,神器自然也会有,不用觉得吃惊,你在人类世界看不到的东西,在这里看到都是很正常的,毕竟这里是妖怪城,是比人类世界都要有更早发明地的地方。”
水濯泽只是拉住余惠茜的手,眼睛看着前方,说道:“暗河向来是爱好的和平的,所以于明流而言,我更喜欢暗河,这里的妖怪虽然很市井,可大家都活得十分有自由,而不是明流那样面上一套,背后一套,所有人内心有其他的打算,都是自私自利的存在,即便你第一次遇见我的时候,我是被三个妖怪追打的,可我内心仍然是喜欢着这个地方,所以我想守护这里,茜茜,我说的话你能懂吗?”
这一番话让余惠茜十分震撼,她能够明白阿尾老师的想法,毕竟在暗河生存了许久,对这里也有十分的感情所在,这里的民众又活得很自在,他喜欢这里,胜过于他的出生地明流,所以才想守护的吧?
余惠茜回握住水濯的手,说道:“阿尾老师,我愿意守护你想守护的地方,愿意与你共同生死。”
站在不远处的不眠先生抖了抖自己的鸡皮疙瘩,说道:“如今大战在即,你们竟然还要打情骂俏,说的话都让人起鸡皮疙瘩,哎哟哟,这天气真是冷。”
顾禾用手肘撑了撑不眠先生,翻了个白眼过去,说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要说玩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