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一条舌头在脸上舔着,精神本就紧张没怎么深睡的林雨泽惊恐的睁开眼,借着门窗上透过来的朦胧月光一看,一个傻兮兮的狗头出现在眼前,原来是兔子。林雨泽松了口气,还以为是那家的女行尸半夜跑来送温暖呢,心里似乎还有点小失落。
睡的有些迷迷糊糊的林雨泽搓了搓脸,看看窗外的月色,手机打不开也不知道是几点了。借着暗淡的月光摸摸索索的穿好衣服。突然感觉自己脸上有股子鱼腥味,使劲眨了眨眼让自己清醒过来,一低头,果然盆子里泡着的咸鱼都没了。连鱼头都吃的干干净净,回头看了看一脸内疚的兔子,嗯,姑且认为是内疚吧。林雨泽看看它现在的体形觉得也能理解,估计吃完咸鱼的兔子也是半饱。
弯腰想从屋子的水桶里盛点洗脸水,一摸都结冰了。咬咬牙用夹杂着冰碴子的凉水洗完脸,觉得脸上的鱼腥味淡了些。鱼腥味?林雨泽突然想起来桌子上还有一条碎嘴子的咸鱼,希望它没被饿疯了的兔子吃掉。
擦擦脸走向桌子,没有看到咸鱼的身影。就在林雨泽想要扒开兔子的嘴瞧瞧还有没有救的时候,一股低沉有力的声音从头上传来:“汝为于我乎?”
林雨泽抬头一看,柜子上露出半个鱼头。一阵无语:“我还以为你被吃了呢,你怎么飞到上面去了。”
咸鱼继续低沉有力的说:“夜卧其上无安感故至柜上也。”
林雨泽:“说人话。”
咸鱼委屈脸:“我怕被你的狗吃掉。。。”
林雨泽有点吃惊,他发现自己居然能感受到咸鱼的表情,顿时整个人生都不好了,自己居然跟一条咸鱼心有灵犀。赶紧转移话题:“你说话好像进步了很多,文言文都会了。”
咸鱼把头缩到柜子上,片刻又哼哼唧唧的露出头来,鱼嘴里咬着一本《古文观止》。
林雨泽老脸红了一下,这是半年前路过地摊上买的,论斤卖,这本才一块三毛。林雨泽看着挺便宜就买了下来,半年过去了就翻了一页。一直在桌子上放着跟个图腾似的,出租屋来朋友的时候装下文化人。此时不禁感叹,咸鱼也有颗学习的心啊。
林雨泽想想晚上还有行动,干脆就带着这条咸鱼一块去,突然想起放在柜子上的治疗珠,本来有两个,刚到手就让兔子吃了一颗,这条咸鱼不会给我吃了吧,林雨泽心里一阵突突:“咸鱼你看柜子上有个珠子没?”
咸鱼缩回头,嘴里咬着个发着绿色幽光的珠子探出头来,一露头就把珠子冲林雨泽吐下来。林雨泽赶紧伸手接住,咸鱼整个鱼脸上写满了嫌弃:“这什么破东西,一股难闻的气味,不过还好可以照明,我就用它照着看的书,不过把我熏得够呛。”
林雨泽凑到鼻子旁仔细闻闻,没错啊,就算跟咸鱼睡了一晚上,又被咬在嘴里吐下来,还是一股清新的薄荷味,眼神古怪的看了看咸鱼,感情还是个重口味。小心地把珠子放到怀里的口袋中,抬头问道:“我要出去了,你要不要一起去?如果不去的话咱们现在道个别,我可能不会再回来了。”
咸鱼激动的说:“当然一起啊,我得照顾你啊,毕竟你是我唯一认识的人类,虽然你爱吃咸鱼,但想必你也知道了。”说着咸鱼从柜子上飞到林雨泽面前,扭了扭缝着两节歪七八扭红线的身子,一脸期待的看着林雨泽“你看我,狗都不吃,所以你对我应该没有什么食欲吧?”
林雨泽:“闭嘴,要是有别的东西我才不吃咸鱼,那么腥气。”
咸鱼:“你这是种族歧视,我就警告你这一次,种族歧视要不得,咸鱼怎么了。。。。。”
林雨泽不等咸鱼说完一手把它抓住,咸鱼飞行是有时间限制的,在地上扭不知道要扭到什么时候才能到地方,万一让唱二人转的看上了给抢走也是麻烦。想着从墙上解下一节绳子,把咸鱼绑在兔子背上,看了看又绑了几圈,这下结实了。咸鱼表示很满意,它似乎很享受这种骑狗难下的刺激感。而且咸鱼和治疗珠睡了一晚上,身上的味道却更难闻了,一股鱼腥味混合着薄荷味。却很符合兔子的品味。也算是臭味相投。兔子抖抖身子回头咬了几下发现咬不到也就接受现实了。
林雨泽看看这对奇怪的组合,满意的点了点头。站在门前思索了一会,发现也没有什么东西需要携带,手机报废之后这个屋子都不用锁门,小偷来了也得骂着街走人。回过身拿起了那把给房东开膛的八星八钻菜刀,林雨泽小心的把门打开一条缝隙,因为早上还看见几只行尸堵在胡同里。
门一打开,一股刺骨的冷风钻着缝隙吹进来,让林雨泽打了个哆嗦。悄悄的把头探出去,双腿曲着,随时准备撤身。
林雨泽这个出租屋在胡同的最里面,靠着一个大水塘,其实就是个大水坑。别说房子在水塘边多好,林雨泽还没来的时候这已经个公认的垃圾场了,尽管居住在这座水塘周围的居民三令五申不让人来扔垃圾,但也阻挡不了周围想省下清洁费人的热情。水塘边上的告示牌,也从水深危险变成了禁止扔垃圾,再后来就变成了谁扔垃圾死xx。冬天还好点,天一热水塘就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馊味。经常来丢垃圾的人对这点很不满意,出来倒垃圾的愉快心情都少了很多。得益于这点,林雨泽用近乎于白住的价格租了这个破出租屋,平时这里除了来丢垃圾的也没什么人。
林雨泽左右看了看,早上的行尸不知道跑哪去了,远处不时传来声嘶力竭的喊叫声让这个寒冬的夜晚蒙上了一层阴影。回头叫上兔子跟着出来,把门锁上,正要扯扯锁看看有没有锁紧,一股冷汗沁湿了后背。
出租屋门口两边分别种着两颗杨树。林雨泽在树上栓了个绳子,平时晒晒被子什么的。刚才只是找行尸呢没注意。这时候回过神来却发现旁边多了一颗不知名的树,非常矮小,怪模怪样的隐约像个人形。树茬上挂了个垃圾袋。林雨泽努力让自己的呼吸平稳下来,手里的菜刀紧握。故作平静的回过身来,斜眼瞟了一下,果然是个人形的怪树,只有一米多高。甩了发鉴定术:“伪装状态的低级木系行尸。”
林雨泽汗就下来了,感情这东西还能伪装。想了想这跟房东虽然是一个品种但不是一个风格,人家那咔哧咔哧的啃猫,啃完挥着爪子就上来抓人,这家伙拎着垃圾袋在这躲猫猫。月光下林雨泽慢慢的走过去,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平常散步似的,不过谁散步拎把菜刀。一点点靠近,就在这时伪装成怪树的行尸不淡定了,爪子的位置散出一点轻微的绿光,蠢蠢欲动。如果不注意肯定发现不了,林雨泽瞧在眼里心里打着鼓,越靠近越觉得双腿发软,手也使不上力气。艰难的走到怪树旁边,这时候怪树爪子发出的绿光已经可以看清楚了,还没等怪树动手,林雨泽咬破了舌头双手使劲,一刀向怪树脖子砍去。恐惧到了极点就是愤怒,这句话很好的诠释了此时的林雨泽,平常也没多大力气的他,一刀就把怪树脑袋砍了下来,而这把兼职着切菜刀,开膛刀还有砍头刀的八星八钻菜刀也从中间断成两节,结束了它短暂又丰富的光辉刀生。
解决了这只伪装行尸的林雨泽脱力的坐在地上。在他砍行尸脑袋的时候,行尸的爪子也动了,林雨泽摸着羽绒服上的破洞一阵侥幸。兔子一看主人如此英勇,急忙上去把脑袋衔了回来,一阵撕咬,骄傲的抬头看着林雨泽,意思是我干掉的。摇着尾巴等待着夸奖。背上的咸鱼直骂兔子不要脸,直呼羞与此狗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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