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夜薄唇漾起笑意，面部神色犹如浸润在温暖的光圈里，他从未如此开心过，那种失而复得的喜悦，使得他一双邪戾幽邃的眸子染上春风般的璀璨。

    云舒眼眶泛红，上官夜编织的这张，汇聚成无形的压力，就算她想逃也逃不了，“我别无选择，不是么？”

    男人刚刚升起的心绪，因她的这番话而堕入冰窖，上官夜表情僵住，弯起的唇弧逐渐收了回去，云舒眸中的淡漠就像一把生锈的刀子，割入上官夜眼球时，看不见鲜血，却是撕心裂肺的疼痛，“嫁给我，有那么勉强吗？”

    “我不是圣人。”云舒的眼泪顺着脸颊簌簌落下，她咬住唇，抽噎了半晌才道，“我现在无法做到原谅，我做不到，我骗不了自己。”

    上官夜自嘲勾唇，他把一切都想的太简单了，总以为手握了权柄，就能所向披靡，他却忘了云舒倔强的个性。

    不论怎样，她的心伤透了，这笔账，总归要算在他头上。

    即使上官夜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但吴梦霜的出现，确实曾横亘在他们之间，倘若不是他急于求成，云舒不用在怀孕期间承受那么大的痛楚，他更加不至于在所有事情结束之后，连个辩驳的机会都没有。

    上官夜绷起唇瓣，坚毅挺拔的背部僵硬的斜倚着衣橱，两个人面对面站着，看似近在咫尺，中间却又像划开了一道跨不过的沟渠。

    云舒站的累了，颓然的坐到床边，她面颜微垂，戴着戒指的左手撑在身侧，“这样的我，你还要吗？”

    “要。”

    上官夜凉薄的唇微启，不假思索的吐出这个字。

    云舒诧异抬眸，被泪水滋润过的双眼越发晶莹剔透，她盯着上官夜，目不斜视，“你确定？要是我一直做不到原谅你呢？你也要和我结婚？”

    “认识你之前，我没想过结婚，认识你之后，结婚这事，我没想过别人。”

    云舒撇过脸望向落地窗外，她扎着丸子头，两边的刘海自然垂落，遮住了鬓角，她看见露天阳台上积了层厚厚的雪，盆景都被佣人搬进了屋，云舒摸着那枚钻戒，“上官夜，你今天会送我回去么？”

    上官夜知道她不愿呆在这，更别说留宿，他不想将她逼得太紧，“走吧，先送你回公寓。”

    云舒站起身，她出来的急，挎包都没拿，手机和钱包还在许鸢家，云舒只好借了上官夜的手机给许鸢拨去通电话。

    两个人简短说了几句便挂了。

    东苑离云舒租住的地方并不算远，只因为大雪天里才开的慢，原本二十来分钟的车程，上官夜足足走了近一个时才到。

    云舒解开安全绳，手指刚触碰到车门的按钮，就听见驾驶室一道男音穿透而来，“舒舒，你还爱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