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脸色铁青，闻言，凝视跪在地上的沈文渊，冷得胜过三九寒冬的风：“敢问沈大人，朕何喜之有啊？！”

    沈文渊叩首言道：“金像现华光万道，瑞彩千条，是大吉之兆啊。”

    “沈文渊，沈大人！你是瞎了还是聋了？！难道你就没有看出来，从来没有这样的金像吗？！”皇上怒气攻心，口不择言，竟当众指责沈文渊。

    沈文渊何尝受过如此的委屈？

    沈唐的身子直起来，刚想替父亲辩解，凤知南瞪了他一眼，沈唐只得低下头。

    沈文渊脸色如常，看向金像缓缓言道：“皇上龙目御览，臣愚钝，也是才看清楚，这金像忽而是圣女模样，忽而是凤姐碧君的像，据臣所知，圣女是太子妃，而凤姐则是太子妃的陪嫁，岂非是上天降下祥瑞，证明我天齐朝太子圣德吗？”

    众文武听沈文渊如此说，纷纷随声附和。

    特别是太子一党，丞相第一个跪倒：“臣恭贺皇上，我天齐朝定能一统天下！”

    丞相既如此说，其他人自然没有异议。

    此时，金像在阳光下缓缓旋转起来，忽而是凤知南忽而是凤碧君，五颜六色的光晕倒也十分罕见神秘。

    皇上忽然仰头哈哈大笑，俄顷，凝视凤知南缓缓道：“知南，朕想听听你的意见，你觉得列位大人所言如何呢？”

    凤知南叩首：“列位大人俱是肱骨能臣，臣女不敢妄言。”

    她深知，此时说什么都是错，若显得太聪慧，为皇上所忌，只怕凤家会有灭顶之灾。

    皇上凝视她，良久，才缓缓转向凤碧君：“你说呢？”

    凤碧君五体投地，叩首言道：“回禀皇上，臣女以为圣女手铸金像无功也无过，应择日重新手铸金像，若再失败，就以国法处置！”

    皇上似笑非笑盯着凤碧君：“好一个无功也无过！那你说这手铸金像的国法该是怎么处置呢？”

    “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我虽然是凤家的女儿，然自古忠孝不能两全，碧君愿意陪妹妹一死，也不能有负圣恩！”

    皇上点点头，转身，问身后的太子：“你可知道该怎么选择了吗？！”

    姬重华似懂非懂跪下：“儿臣恳请父皇圣意裁定。”

    “你们定吧，这三天闹得，朕也乏了。”皇上起身走了。

    銮驾到了石碑下，郭忠趴在丞相的耳畔嘀咕了几句，丞相连连点头。

    此时那金像越发耀眼，丞相缓步走向手铸金像的大法师：“请教大法师，这手铸金像算不算功成？又为何出现此等异象呢？”

    大法师微微一笑：“阿弥陀佛，这手铸金像者，需心无旁骛，出现此等情景，一则说明凤姐是贵胄之命，二则说明圣女心怀姐姐的伤势，诚意感动天地，请问凤姐，你身上的伤痛可否减轻呢？”

    凤碧君服下九转回命丹，再加上这三天她一直在凤知南身后偷吃偷喝，休养生息，伤口确实好了很多。

    只是，一时间她不知道自己该说是还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