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到底在哪?给我出来!”他近乎歇斯底里的喊着,瞳孔缩小,眼白上布满了血丝。
说话的同时,他扔下步枪,抬起了戴着手套的左手,暗红色的奇异纹路自他掌中蔓延开来。一颗鸡蛋大小的红色小球在他的掌心形成。
砰的一声,小球化作火柱直射而出,打断了数根树木才停下,接着又朝阴影连射了几发,但除了树和空气便没有打中任何东西。
“在找我吗?”
恶魔低语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说着和他相同的语言,他的身体仿佛瞬间冻结,整个人坠入了无尽的深渊。
之后他便失去了意识。
秦铮只是用刀柄将他击晕了过去,并没有下杀手,毕竟总要留个活口。
收回长刀,丛林中再次回归到了一片寂静。
“不愧是帝国最年轻的少尉,身手好生了得啊,秦主事。”一个臃肿的身影从树丛后缓缓走出,两腋下还各夹着一具尸体,继续道:“不过对付这几个蟊贼,用得着这般大费周章吗?”
“少尉也没到足以无视火器的程度,我可不想被子弹打中。”秦铮看了眼张富海那憨厚中夹杂着些许猥琐的大脸,淡淡的说道。
“您又不是普通少尉,秦家人的体质还怕那点小伤?”张富海将尸体随手扔在了地上。
“站着说话不腰疼,要不给你来一下试试。”秦铮脚下一挑,将地上的一支步枪拿在了手里,用枪口戳了戳张富海那颇有弹性的肚子。
“不敢不敢,唉唉唉,这怎么还拿枪口对人呢……”
“枪里的子弹应该已经打光了。”秦铮将枪口对着天扣了下扳机,说道:“这枪不太眼熟啊,你认识吗?”
“不认识你怎么知道枪里有多少子弹!?”
“所以我刚才没有对你扣扳机啊。”秦铮理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喂喂喂,我说你这恶劣的性格什么时候能改改?”张富海顿时汗颜,无奈的摇了摇头才继续道:“这应该就是奥兰人的柯瑟式半自动步枪了,据我所知,连他们自己都还只是小规模列装。”
“哦豁,这么厉害。”
秦铮言语间略带惊讶,说着蹲下身子将短刀的衣领拉了下来,只见他脖子上赫然纹着一个在烈火中熊熊燃烧的十字架,随即冷着脸说道:“一名士官级猎人,七名武装人员,带着一件黄阶元器,携先进枪械私踏汉国境,还袭击在校猎人学员,劫火教的人最近还真是愈发猖狂了呢。”
“听说劫火教现在已经彻底掌控了泰克德,全国上下几乎都已经处在疯狂之中,现在终于坐不住了吗。”张富海摸着下巴上的赘肉道。
泰克德只是汉边境上的一小国,背后却有新约联盟的各国支持,常年与汉不对付,时有摩擦发生。
只是不知道上面准备怎么处理这件事,这些也不是秦铮能管的着的事情。不过现在来看这些人显然已经将自己纳入了目标。
当年秦毅给各国带来的震撼实在太大,新约联盟的那些国家每一个希望再出现一个秦毅,即使这个概率非常之小。
这已经不单单是战力强大与否的问题,最可怕的是秦家人如果修成《九重生门》,那战力将无法准确估计。到了战场上,只要他出现在一个地方,指挥官就必须安排几倍于他战斗力的兵力对付,哪怕他实际上根本不会使用秘技。
这时,山脚下隐隐亮起了点点灯光,方才的枪声和爆炸已经惊动了学院中的人,秦铮松开禁皱的眉头说道:“残局你来收拾吧,今晚我没来过这里,还有,我刚才用了一张幻身符和一张爆炎符,记得让‘隐部’给我报销。”
“好说好说,但麻烦你先把那件掌心炮放下。”
原来是短刀手上那件元器,不知何时已经被秦铮收了起来,赤果果的中饱私囊。
“哈?你说啥?对不起我刚才被爆炸晃着眼了听不见。不说了我得赶紧走了啊。”话音刚落,只见秦铮一跃而起,消失在了夜幕中。
“这臭小子。”
张富海笑着摇了摇头,其实他也没当真,猎人战斗后拿点战利品也不是什么大事,通常只要不是什么特殊的稀奇货都会允许,无非就是多写几页报告而已。
“行了,别装死了。”张富海踢了一脚地上的短刀,手腕一翻,一柄亮晃晃的手术刀便被他握在了掌中。
说完,便将刀捅进了短刀的嘴里,熟练的将其牙齿连着牙龈一起割下,剧痛让他身体抽搐,嘴里还发出阵阵压抑的吼叫声。
“这只是前菜,一会儿会有人好好招待你的,慢慢享受吧。”张富海说着,脸上原本憨厚的笑容也变得有些变态起来,随后又在短刀的身体上好一通上下其手,仔仔细细,里里外外的检查了一遍才意犹未尽的收手。
……
秦铮站在山脚下长呼了一口气,他都快忘了自己有多久没有向今天这样痛快的战斗一次了,做演员也是很累的……
“饿死了,饭都没吃。”看了看天色,秦铮自言自语道。
学院的食堂虽然名义上是二十四小时供应的,但到了晚上通常也就只剩下一些垫腹用的干粮,或者一些八辈子没人会去吃的黑暗料理……真不知道这世上为什么会存在那种诡异东西。
好在学院几公里外就是赤峰城的市区,虽然距离稍远,但以猎人的脚力来回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不久,秦铮便包着一大袋奶油炸鸡出现在了宿舍楼门前,手里还拎着满满四袋。
平日里这个时间段宿舍早已一片寂静,今天却明显不同,放眼望去,只见那些窗户后面贴着一双双好奇的大眼睛,齐向后山方向望去,隐隐能听见嘈杂的议论声。
但也有少部分人注意力被其他方向吸引。
当秦铮抱着炸鸡边啃边走,吃的满嘴流油,走到自己宿舍门前时,脚下忽然一顿。
只见一个留着短发的女孩,正抱腿坐在他的门前,头依在膝上浅浅的呼吸着,狭长的睫毛犹如蝶翼轻合,遮住了眼眸,黛眉间无丝毫皱痕,仿佛从未有过忧愁。
秦铮的眼中总是带着警惕与防备,但也不禁在某个短暂的瞬间温柔下来,眼神深处有着一丝无法言说的羡慕。
却又很快恢复了原状。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