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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祈福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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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商队之后布兰德掏出一个魔法坐标装在魔法罗盘上,这样的魔法罗盘不仅可以走向安装的魔法坐标指向的地方而且还自带一定的预言特性可以指向你想去的地方的大概方向,越好的魔法罗盘指向越精确。

    按照他的说法魔法坐标是报名就送一个,不过只能定位到那个任务的地点,魔法罗盘他本来就有,但是那个任务的地点被强大的秘术加持过自带反占卜反通灵反预言只能用把魔法坐标装在魔法罗盘上的方法去找,一个这样一个精确的魔法坐标应该价值1-5银币到不等——没办法魔法材料和知识就这么值钱,所以法系职业很多人不是极度缺钱就是赚的盆满钵满,一人发一个真是大手笔。

    在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我们终于到了。

    那个地方已经被建造成了一个看似是佣兵营地的营地,实际上我可以清楚地看出来这个营地有着浓浓的霜原帝国工兵风格,因为卡恩外公就曾经是霜原帝国国防军的一员,即使他退伍被封了男爵在霜原南方养老他也仍然没有忘记他在军校和军伍生活学会的一切,灰谷镇的民兵队伍就是他以霜原帝国军队的方法训练的,所以灰谷镇民兵负责修建的很多设施和防御工事都可以看得到霜原帝国工兵的影子,我一看到这种坚固耐用实用为主的粗犷风格就知道有霜原帝国工兵的参与甚至就是他们干的。

    佣兵营地门口是两个挎着栓动步枪的步枪手在把守,看得出来他们身上的源力波动看似只有武装级实际上他们身上隐藏着杀气和血气,很有可能是上过战场的老兵,至少也是动手杀过不少人的,而且不排除用秘术隐藏了实力的可能。

    我们一行四个人一出现在他们视野之中他们便警惕地盯着我们,布兰德取下魔法坐标和一张纸上前递给他们:“嘿!哥们,别紧张,五天前我和酒桶来过的,我是布兰德,你还记得吗?”说完布兰德拉下遮住口鼻的布条露出自己的脸,又补充道:“那两个小子也有武装级,但是很能打,而且是龙裔,满足要求,我亲眼看到他们干架,一个激发了少量血脉力量,一个放了个霜龙龙息术出来,杀了两个利刃级精灵,很不错了。”

    两个哨兵似乎感觉有点惊讶,多打量了我们两眼,其中一个人问道:“霜原帝国人?”我和凯尔都点了点头,他们又着重打量了一下我们一身精良的装备,毕竟附魔装备并不便宜,光凯尔那件只请了一位利刃级魔法师附魔了“耐腐蚀磨损”的白色鳞甲就花了10金币的附魔费用,成本还要八个银币,请破军级魔法师附魔之后的附魔装备会闪烁着蓝色附魔光芒,但是附魔费用要100金币,史诗级附魔之后会闪烁紫色光芒但是要1000金币…而且史诗级及以上已经有价无市了。

    不管怎么样对大部分不存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了或者接不到单子的佣兵而言10金币就算算不上巨款也不是一笔可以随便拿出来的小钱,再加上我身上的霜原帝国精锐部队才能装备的装备让他们很容易联想到还有一定底蕴和渠道的破落贵族。

    “你们直接拿了现金或者写了收款地址就进去吧,邮寄费用10金币,还有里面有新鲜,足够的食物和水,你们想吃多少都可以也不会要你们的钱,但是没有酒精你们也不能在里面喝酒,因为明天就要做任务了。”哨兵们一左一右让开路,“祝你们好运。”

    “好的。”我点了点头,和凯尔一起写好了收款地址,写的是灰谷镇我们各自的住宅,收件人写的分别是薛华夏和凯尔?寒霜。布兰德和酒桶已经先行进去了,我也迈步走了进去,凯尔紧跟在我身后,他也是因为我的决定才决定一起来的,他实际上并不信任布兰德他们,但他对我投入了全部的信任。

    我们跟着布兰德他们径直走到了营地里最大的一处帐篷里,布兰德回头向我们解释道那是所有做这个单子的佣兵们的会议室和公用休息厅,管理人员在我们报道之后已经搭好两个小帐篷了,其实有一人一个的但是不需要因为他们一眼就看出来我们是一起来的了。

    休息厅地下铺了一层地毯作为地板,帐篷顶端也是帐篷最中心的地方顶部是采用了镂空设计,这种设计可以有效地代替烟囱进行排烟,而且镂空设计的地方上方还放了个小罩子防止下雨的时候进水,作为一个临时营地这已经做的很到位了。

    在排烟装置下方是一个大篝火,附近围绕放着四排长椅和长桌,桌子上放了一些热气腾腾的美食,应该是从附近的炊事帐篷做好了端过来的,以各种烤肉为主,还有一些牛羊奶和一些茶水饮料,但是确实没有酒精。长椅上坐了大概几十个佣兵,他们或喝水吃肉或聊天吹牛,还有几个已经在椅子上睡着了。

    其中有两个人身上散发着非常强大的魔力和源力波动,应该已经到了破军级,但是具体破军级什么水平我不太清楚,一个人满脸的络腮胡子,头发也没有修剪,不仅比较长还乱蓬蓬的,身上披了了一件散发着蓝色附魔光芒的海豹皮,身上穿着同样海豹皮做的衣服和皮鞋,脖子和手上挂了几串同样散发着蓝色附魔光芒的雪白的珠子,腰上挂了一把单手斧,左手拄着一根拐杖,看起来像是在野蛮人生活的大雪山再往北的北方冰海里的独特生物——长角鲸头上的独角做的拐杖,而且上面绘制了各种各样的魔法符文,也同样闪烁着蓝色附魔光芒,在衣服之下肌肉轮廓非常明显,看起来应该是个野蛮人,此时他正坐在长桌旁边大口大口吃着烤肉,用右手不断撕扯着肥美的烤肉塞进嘴里,却不愿意松开牢牢握住拐杖的手,就好像那根拐杖是他的命根子一样。

    另一个人是个至少有两米多高,身材高大肌肉发达的光头壮汉,但是上半身不着片缕,下半身也仅仅穿着一条红色短裤用来遮羞,他的皮肤呈土黄色而不是人类常见的白色皮肤和从下颚凸出的两颗獠牙一起证明他有比较多的兽人血统。

    一把大的恐怖的双手战斧被他轻易地一只手扛在肩上,左手还拿了一把晨星锤,他在一处空地上不断挥舞着这两样恐怖的武器,短短的一分钟我亲眼看到他至少挥舞了几十下,而且我不仅没看到他有体力消耗的迹象反而脸色和皮肤有些发红,速度也越来越快力度也越来越大,一道道破空之声在半空中响起,让那位披着海豹皮专心撕扯烤肉的强者也为之侧目。

    第二位强者的职业我是听说过的,那是兽人的狂战士,这些强大的战士从不穿戴铠甲进行战斗,认为使用护具是怕死的懦夫才会采取的行动,他们使用着威力巨大的武器,以强大的力量为荣,他们无惧疼痛和伤害,受伤只会让他们越战越勇,每次伤害或者杀死敌人甚至自己受伤都会积累怒气,怒气不仅会增强他们自己的战斗力,甚至可以用来削弱甚至打断,防御敌人的秘术和魔法,破坏敌人给自己和战友的增幅和友军自己和战友的削弱,积累到一定程度之后可以直接用来抵消伤害,他们在战斗时会进入狂暴状态,不仅没有痛觉而且对心智类魔法有着极大的抗性。

    我小时候卡恩外公曾经抱着我说过兽人的故事,他说曾经神圣帝国和霜原帝国在克劳德大帝的父亲达尔克斯陛下时期一度有着一段蜜月期,那时候正好居住在我们生活的克里锋大陆最西方的大荒原上的兽人属于全盛时期,各大兽人氏族在最强大的血牙氏族的统帅下年年进攻神圣帝国,那时候甚至霜原帝国还组织了远征军帮助神圣帝国一起对抗兽人,最后以非常惨重的伤亡才击败了兽人的入侵者。

    值得一提也非常讽刺的是在达尔克斯打输内战之后带着王妃和女儿(克劳德是皇后所生,但是达尔克斯又纳了一位受宠的王妃,王妃给他生了个女儿)逃到曾经的盟友神圣帝国那里,神圣帝国畏惧克劳德的兵锋不敢收留驱逐了达尔克斯他们,达尔克斯只能一路逃到了西方的大荒原,最后曾经的敌人和手下败将血牙部族的大酋长和大萨满亲自下令收留了他们,而他们也带来了人类世界先进的科技和文化,这也是为啥现在的兽人实际上科技文化并不和我们存在代差的主要原因之一。

    就在这时之前那个不停地吃烤肉的野蛮人强者吃掉了最后几块烤肉——而且看他桌子上还没收走的部分就知道他至少已经吃了三人份了,他起身舔了舔手指然后在桌布上擦了擦手,然后把拐杖夹在胳膊下面拍了三下手,所有人包括那个半兽人狂战士都放下了手中的事一起看向他,毕竟强者走到哪里都受尊重。

    野蛮人强者清了清嗓子,然后操着一口带着浓浓野蛮人口音的人类通用语(人类先祖就是离开雪山的野蛮人,人类通用语源于野蛮人语,而且差别并不大,野蛮人学人类通用语很容易,甚至直接说野蛮人语也可以靠比划让人类听懂)说道:“你们好,我的队友们,大海母亲的恩赐让我能够和你们一起参加这次任务,我的名字叫科里夫·斯丹德斯,你们可以叫我‘海兽’,我是一位来自靠近北方冰海地区的野蛮人控运者,大海母亲的指引让我离开我的故乡去书写自己的传奇。我能够以各种各样包括但不限于改变,夺取,增幅,削弱,转移,保护各种放大控制人的运气。”他的声音很有磁性,所有人都凝神静气仔细听着他说话。

    “我可以在今天为大家一起免费做一次祈福祭祀,把大家的坏运气都变成好运气,然后增幅大家的好运气,希望我们能够一起完成任务。”

    “愿意信任我的朋友们请过来围绕着我盘腿坐下,不需要的朋友请在三分钟之内离开帐篷,给我一个安静的环境。”科里夫说完之后闭上眼睛把他那根拐杖重新换到右手,他口中一边念念有词一边一下一下用他那根拐杖敲打着地面,在室内没有风的环境仿佛有一道道气流从他拐杖的落点向外震荡而出,帐篷里杂乱的环境仿佛一下子被净化了,就像来到了某个神明的神殿一般,我的耳边也仿佛幻听到了大海的潮水声和类似“呜呜呜”的叫声,后面我才知道那是鲸鱼得叫声。

    在这样的环境之下没有人愿意离开,包括那个半兽人狂战士在内都一起围绕着科里夫盘腿坐下,科里夫带着野蛮人口音的磁性声音再一次响起:“请各位做一个深呼吸,放空杂念,闭上眼睛。”

    我也照办了,这时候我感觉到了自己身体表面不断流动的类似气流的能量,而科里夫的声音也适时地响起:“你们感应到的像气流的能量是你们的各种运气,不要担心。”

    紧接着我感觉我身上的某些运气的气流似乎被人抽走了,但我却感觉到非常的轻松,科里夫的声音出现解释道:“那是你们的坏运气,不要担心,我不会伤害你们的。”随后空出来的地方却被另一种气流代替,而且这种气流的能量似乎越来越强,等到我感觉达到顶点快要吸收不了的时候能量却停下了。

    “这是给你们增幅的好运气,现在先不要起身,现在这种外来的运气很容易流失,我来帮你们稳定。”科里夫的声音伴随着突然出现的鲸鱼叫声一起响起,虽然我闭上了眼睛但我还是仿佛看到了一只头上长着长角的鲸鱼一边发出叫声一边一圈圈围绕着我们,我们身上的运气气流变得凝实,甚至变成了一块块坚硬的白色鳞甲——我看不到,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就是白色的。

    在我的白色鳞甲已经基本稳定的时候我正准备睁开眼睛,这时候科里夫的声音突然响起:“这身运气鳞甲不仅能够稳定和保护你们新获得的好运气和保护你们本来的好运气而且还可以对抗各种针对运气的负面秘术和黑魔法效果,至少要破军级后期的控运者或者史诗级甚至传奇级的战士或者魔法师的秘术或魔法才能打破这身运气鳞甲。现在你们先不要动,再等一会,让它更稳定。”科里夫也顺便暴露了他的实力等级,他应该是破军级中期的控运者。

    “现在我说的话只有你和我两个人能够听得见,而且我说你听不要插嘴,听得到就点一下头,我能看到,事后我不会和任何人提及这件事,为了你好你也不要和其他人提及这件事。”科里夫严肃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我一惊,但是随后轻轻点了点头,因为我感觉科里夫不是在害我。

    “刚刚我感应到你的运气能量很奇怪,似乎受到多个…”他停顿了一下,“‘祂’的操控。”我大惊失色,几乎要吓得瞪大眼睛,要知道有资格被称为‘祂’的只有神明,至少也是踏入神之秘境的半神。但是随后感觉到一股海风拂面,我又平静了下来。

    “但是应该有一个…不,是至少一个‘祂’是在保护你,引导你,用我们的说法就是引导你书写自己的传奇。”

    “你已经踏上了一条艰难的道路,你能够依靠的只有你自己和生死相依的同伴,虽然你现在无力反抗那些‘祂’,但是如果你坚定地走下去,你可以拯救和保护很多人,书写真正的传奇!”

    “我已经感觉到,那些尤其是那位‘祂’在向我示警,有些事只能看到不能说出来,但是我也感觉到了大海母亲的意思,这就是我书写自己传奇方式。”

    “‘祂’还让我告诉你,你现在的修行方法是错误的,一味地壮大自己的霜龙血统力量只会让你源力的修行陷入失衡…”

    科里夫的声音戛然而止,一声声剧烈的咳嗽声起来,与此同时那种神殿般的感觉都消失了,只能感受到身上鳞甲般的气流让我感觉到刚刚并不是幻觉。

    我和很多人一起睁开了眼睛,本来正当壮年的科里夫一下子萎靡如五十多的老者,本来金色的胡子和头发一下子花白了,他一下一下往一块海豹皮的手帕里吐着鲜血,还有不少血从他嘴角流下。

    佣兵们都以为是科里夫为我们做祈福祭祀导致的,几个离他近的佣兵一起上前扶住科里夫,一个棕色头发的利刃级后期圣武士佣兵甚至耗费大量圣光使用圣疗术给科里夫治疗(圣光是力量,教廷的圣骑士神灵是神灵,教廷的圣教是信仰,信仰圣教和圣骑士神灵可以使用圣光力量时更强,但是不代表不信或者信别的神就不能练,而且也有因为种种原因流浪的圣骑士,圣武士,牧师,或者被赐下圣光的教廷信徒去做佣兵的),几个佣兵毫不心疼地掏出大瓶的生命药水往科里夫嘴里倒,这些汉子可能粗狂豪迈,不拘小节,但是绝对快意恩仇,有恩必还,有仇必报。

    “咳咳咳,我没事,不是因为给你们做祈福。”科里夫努力解释着,但是其他佣兵只以为是他在安慰,甚至圣武士还激发了来自天使的神裔血脉为他用神力治疗,就连那个半兽人狂战士也放下武器半跪在科里夫面前说道:“你还有什么愿望吗,只要我能做到都尽量帮你办到。”只留下我这个“幕后黑手”在一边手足无措。

    科里夫努力想了一下,嘴角咧开一个笑容:“我想再最后吃点烤肉可以吗?”半兽人狂战士愣了愣起身奔向餐桌从一只大体完整的烤岩地羊身上扯下一条羊腿,然后迅速把肉撕成肉丝放在一个盘子里端回来一条条喂给科里夫。

    科里夫吃完之后感叹道:“好吃啊,在老家不是吃鱼就是吃海豹海象海狮海鸥,我都快吃腻了。”说完他又剧烈咳嗽起来,好几条肉丝顺着他的咳嗽一起喷出来。

    负责治疗的圣武士越发紧张愧疚,正要加大力度继续激发血脉力量,科里夫温和又带有磁性的声音响起了:“不用了,我知道我快不行了,短时间大量激发血脉力量对身体有害,更何况你们明天还要去做单子。”

    圣武士嘴唇嗫嚅着,正要说些什么,科里夫却用力握住了他的手。

    圣武士大吃一惊真要抽手,却感觉到一股浓厚的力量传入了他体内。

    “这是…”圣武士突然感受到了,自己身上不仅有圣光,还有气流状的能量,随后他感应到了身边每一个人身上气流状的能量,脑子里也多出了大量的知识,撑的他有点头疼。

    “我把我的力量给你,你也是破军级的控运者了,控运者也可以修行武技和使用源力,我们的力量并不完全来自魔力,而是来自苦修对自身运气的增幅和对各种运气的控制,你把我的珠子,拐杖和衣服带走,你需要他们。”

    说完之后科里夫已经彻底萎靡了下来,一个原本壮硕如牛的野蛮人转瞬之间已经成了一个老死的老人。

    众人一起大哭起来,最后得到了最大恩惠的圣武士亲自把科里夫抱出去掩埋了,棺材很简陋,直接砍了半条长桌用钉子钉起来,负责管理这里的人对竟然有佣兵肯舍己为陌生人感到很惊讶,但也没说什么,也表示会为他支付抚恤金。

    那天晚上我早早地就睡了,睡前我还思考了一下之前科里夫所说的让我换一种修行方式,激发霜龙血脉力量之后实力不降反而有所提升让我感觉有点奇怪,不过让我放弃从小修行源力的方式,改用其他的方法对我而言并不是一个很容易做出的决定,而且我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继续我的修行,我也想不明白就先不想了。

    我那时候还不知道我即将要面对什么样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