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觉得自己是猎人?”
“不?朕不是猎人,朕是掌控全局的执掌者!再说了,猎人得有诱饵才能钓的到猎物!”
王守仁越发的迷惑:皇上所指的诱饵是?”
陆雷笑了笑,拿起纸笔写出了两个字,王守仁看着这两字,眼睛都瞪大了,一脸的不可思议:这~这~”
“这份诱饵确实很大,不过也证实你之前说的那句话,再说了,没有更好的诱饵了。明日早朝就开始执行!”
“是!臣告退!”
等王守仁的离开御书房后,陆雷安静的坐在龙椅上,双目紧闭,眉头紧锁似乎有些闹心。
直到在御书房那昏暗的角落走出一个黑衣人,陆雷才缓缓睁开双眸。
“查到了?”这三字透露着陆雷的寒意和杀心。
黑衣人半跪在陆雷面前,恭敬的低着头,发出那毫无波澜的声音:回皇上的话,查到了,庞大人确实被青佛教戏弄了,李杨村所发生的一切全是青佛教掩人耳目。”
“嗯~做的不错,你们马上潜伏到这个位置,明白了吗?”陆雷用笔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扔给了黑衣人。
黑衣人双手捡起地图,看了一眼地图上的标记,点了点头回应道:属下明白了,皇上~属下还有一事相告?”黑衣人的语气忐忑了起来。
“说吧,有关谁的?”
“回皇上,是有关令妃娘娘和萨咔两位的?”
“嗯~羚风啊~哼不过是尔维族上贡的女子罢了,要不是为了招服尔维族和西北的安危,朕并不想封她为妃。”陆雷这句轻飘飘的话,带着那么一丝不屑,说的是那么的不在意。
“皇上,令妃娘娘对萨咔有些~过于热情了,刚刚在太医院,萨咔有些亵渎娘娘之举。”黑衣人说话开始了颤抖。
但陆雷依然没那么在乎,冷漠回应:热情?亵渎?人之常情吧~羚风被他们族长大老远送到朕这里来,估计思恋家人了,萨咔和羚风都是尔维族的,说说家乡话也正常,不用太在意。”
“是!属下明白!”
离开皇宫的王守仁正准备回家,结果在路上碰见了失魂落魄的庞明,庞明现在整个人一个苦瓜脸,说不出的委屈,而且他手上还拿着一副枷锁,正往皇宫这里赶。
“庞大人!您这是怎么了?怎么还拿着刑具?”王守仁主动打招呼询问。
看着王守仁神清气爽的样子,庞明更加的失落:唉~王大人啊?您现在是皇上的红人,我现在是皇上的罪臣,这副枷锁是我给自己准备的,我准备求见皇上,向皇上请罪。”
王守仁听着一头雾水,好奇询问道:庞大人出什么事了吗?来那边有个茶铺,咱们两喝杯茶,聊聊,说不定我能帮你啊?”
撇了一眼一旁的茶铺,庞明低头叹气一声:唉~好吧就当临死前再讨杯茶吃吧!”
庞明哭丧着脸,一杯热茶一饮而尽,连茶叶都吞了下去,王守仁见状连忙再给他倒上一杯并开口说道:庞大人,这茶可不是酒,您这样喝怎能品出茶水的滋味了?”
庞明拉夸着脸,生无可恋的说:王大人,你知道什么啊?你在御书房外都听见了,皇上对于我探查青佛山一事极其不满,天牢又传来消息,董安和蓝柔柔死了,唯一的线索断了,加上皇城里的灾民,我这个京兆府尹是坐到头了,与其等皇上派人抄我家灭我族,还不如我洗好脖子让皇上砍~”
庞明的眼神空洞,整个人颓废不堪,一脸的丧气。
“不见得吧~”王守仁笑了笑,拿起一旁的枷锁说:庞大人这玩意我先替你保管,你了~先去见皇上,我王守仁用脑袋向你保证,皇上不会杀你!”
“王大人,我都这样了,你又何必那我开玩笑了?”庞明对王守仁的话嗤之以鼻,觉得王守仁纯粹是在捉弄自己。
“哈哈~我的庞大人啊~您好好想一想,如果皇上真的要杀你,怎么现在都没派人去你家了?”
王守仁一话点醒梦中人,庞明瞬间有了精神,一把抓住王守仁肩膀询问:王大人!还请王大人明言!”庞明都要跪下了。
王守仁连忙出手拦住,微笑道:庞大人你只管去面见皇上,我了~就在这里等你,我保证皇上不会杀你,甚至皇上都不会骂你!”
“这~”庞明心里还是犯虚,但自己迟早都要走着一遭,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庞明一走,王守仁便叫来小二。
“小二,来,去买几壶酒和下酒菜,顺便把这个玩意送回天牢,赶紧去!做好了有赏!”王守仁顺手把枷锁扔给了店小二,然后再微笑着品了一口茶。“嗯~我的茶艺又进阶了。”
几刻钟后,庞明颤颤巍巍的离开皇宫,当出了皇宫大门那一刻,实实在在松了一口气,三十多岁的男人跟个三岁的小孩一样活蹦乱跳的。
“王大人!王大人!”庞明连忙给王守仁打招呼,王守仁会心一笑,招手示意。
“王大人!你可真神了啊~”庞明屁颠屁颠的给王守仁倒上酒,再看了一眼一桌的下酒菜,心里对王守仁那是佩服至极啊~
王守仁嘬一口酒笑道:我并非神,皇上才是真龙天子,你啊~大可放心了~”
“王大人~说来奇怪,我原本以为董安和蓝柔柔的死,会让皇上大发雷霆,可皇上却当没发生过一样。”庞明夹起一块卤肉就是一血盆大口,然后又是一杯酒下肚,一脸说不出的满足感。
“这并不奇怪,因为董安和蓝柔柔的死是注定的,来咱俩走一个!”王守仁和庞明碰杯。
“注定的?王大人?哦不~王兄~这是啥意思?”庞明立马改变语气。
王守仁看了看桌上的菜笑道:对于皇上来说,大卫不过是掌中玩物,董安和蓝柔柔只不过是一粒尘埃。”
“王兄?啥意思?”
王守仁眼神犀利了起来低声附耳说:杀董安和蓝柔柔的正是皇上!”
“轰!”庞明突然觉得脑袋被人给轰炸了一般,整个人呆若木鸡,支支吾吾的询问:这~这~怎么~可能~董安和蓝柔柔可是查青佛教的一道关键线索啊?怎么说杀就杀啊?”
王守仁嘴角露出冷笑:咱们当臣子的要明白皇帝想什么,但又不能随意乱猜,对于咱们的皇帝陛下来说,青佛教不过只是蝼蚁,皇上唯一的心腹大患只有一个!”
“谁!”
“北方的沙古!”
“你还记得董安说的,明年青佛教将联合沙古国对大卫开战那话嘛?你了解知道沙古国的军事实力嘛?”王守仁一问,庞明的脸色却是骤变,眼神闪烁:万里草原、骏马弯刀、骑兵一动如同群狼狩猎,路过之地,皆为死地!”
“骏马弯刀,下马是牧民,上马是骑兵,这个民族这个国家永远都是我们中原王朝的死敌!青佛教说到底都是我们国内的反叛势力,而外来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王守仁说着也喝了口酒,无奈的叹了一声气。
所有大卫子民都知道,如今的大卫只是名义上的中央集权国家,但面对沙古国,大卫一直都是防守作战,即使现在北方长城的统帅是蒙恬也是如此。
对于各级大臣各级将军来说,青佛教根本不够看,沙古国才是最可怕的敌人。大卫执行的是不和亲、不割地、不赔款等三条原则,要执行这三条原则不是说说,全是靠当年太祖等先烈打出来的。
如今的沙古国越来越强大,而大卫朝却麻烦不断,如果说董安说的是真的话,明年大卫就会跟沙古国再一次发生战争,依大卫朝现在的国力,难啊~
王守仁和庞明讨论起国事来,也是唉声叹气,而他们自己也没想到,他们之间的谈话会在半个时辰后传到陆雷的耳中。
“哼~这个王守仁真是个奇才,可惜他太自以为了解朕了~”陆雷没好气的听着黑衣人重复着王守仁和庞明的对话。
对这种揣测自己心事的臣子,陆雷也不想说什么,毕竟王守仁说的很在理,现在的大卫朝最大的敌人的的确确是沙古国。
陆雷的头可谓疼得要死,国内有暗藏杀机的青佛教,关外有虎视眈眈的沙古国,自己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按照自己的想法,接下来的计划会重创青佛教,但北方的沙古国了?
大卫朝的敌人有很多,除刚刚说的,还有东北不安分的金满族和丽韩国,东南的本倭外加现在闹得轰轰烈烈的西北叛军。此外大卫朝还有一个隐藏的敌人,便是朝廷上的党争!
陆雷自己都不知道大卫在自己的带领下该何去何从。可俗话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先把下面的计划执行起来才是关键。
“齐喜!”
“奴才在!皇上有何吩咐?”
“等众大臣和各国使者进膳结束后,立即让工部尚书白林来见朕!”
“遵旨!”
“羚儿~皇帝对你好吗?”羚风的寝宫,屋中已没有旁人,只有相依濡沫的二人。
“萨咔~”依偎在萨咔怀中的羚风慌乱的出手遮盖住萨咔的嘴唇,示意萨咔住口,而她着急闪躲的眼神,无奈叹息中夹杂着一丝仇恨。
“皇上对我还不错,皇上很在乎我们尔维族,有时间也会常来看我~我和皇上已经~”羚风说着,泪水便 从眼角滑落。
“不!”萨咔顾不上自己的伤,他愤怒的盯着羚风,不满的怒吼道:不~羚儿,你不要忘了,我才是你的爱人,那昏君不过是你我成就大业的玩物。”
对于萨咔的话语和怒吼,羚风十分的愤怒,她挣脱萨咔,质疑询问着:大业?什么是大业?用你的未婚妻去讨好我们的敌人?这就是你的大业嘛?”
面对羚风的质疑,萨咔脸露纠结,他如同犯错的孩童一般低着头说:我们尔维族跟青佛教商议的计划你是知道的,如果不能让皇帝相信你,相信我们,那么我们的计划就是空谈,你想要我们的族人难道要一辈子生活在哪荒芜的戈壁嘛?”
羚风拉着萨咔受伤的手臂,轻抚着恳求说:萨咔,够了,住手吧,皇上已经同意我们族人返乡了,我们又何必造反了?”
萨咔恼羞成怒回应:住手?现在住手?要不了多久西北就会狼烟四起,你也看见了,南方物产丰富,这里舒适的生活,不正是我们所求的生活嘛?”
“我~”羚风被萨咔的话说的不知如何反驳,萨咔轻轻的把羚风搂在怀里,贪婪的吸食着她的体香。
“羚儿~我保证,等西北战乱已起,我便把你从皇帝身边抢回来,只要大业一成,天涯海角我都随你不离不弃。”
面对萨咔的告白,羚风哭泣着拥入萨咔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