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让一脸惊诧的打量着将自己围在其中的莫凡四人,有些不解!
这四个人是怕他逃跑吗?
可是,如果真怕他逃跑的话应该要给他带上镣铐什么的吧!而且,四人的样子倒像是在防备着什么!
“轰”的一声,楼顶直接破了个大洞。
窝在床上的赢起眉头一皱。
“六道的走狗们,把人放了,还能饶你们一命!”伴随着中气十足的吓厉声,几道人影落在洞的边缘。
莫甘仰起头,自傲道。
“你大可以试试!”
“六道四剑罗,你们实力是很强,但我们在得知是你带队的情况下还敢找上来,已做好了万全的把握。你最好还是把人放了,莫在此误了性命!”
另一道温润的男声响起,加着在风中呼呼作响的斗篷声。
“即食君禄,自当为君解忧,你们,也太小看我等的忠心了!废话少说,强弱打过才知道!”
莫甘抽出腰间的长剑,横于眼前。
“此剑逆玲珑,三尺三寸!”
话落的瞬间,他的身影已然出现在洞口。
“锵!”
金铁交鸣之中,莫甘看着拦下自己的那把剑,眉头一皱。
“君子有道,谦玉无锋,你是儒家的人!”
“我等最重视侠义之人,聂让,我们今天必须要带走他!”斗篷下的人一阵叹息,这也是他所能做的力所能及的事了。
“纵然剑谱排名我不如你,但你以为能稳赢我?”对于风胡子的剑谱,季一曾对他说过,可信但不能尽信。
有很多厉害的剑不在榜上!
“刚不可久,柔不可守,莫甘兄,你的剑可不是守剑!”
莫甘并不以为意,但为了计划故作被说中道,沉默片刻后生硬的扯开话题。
“侠,他只是一个刺客,一个不出名的刺客,你们为什么要救他?”
“为了国家敢于赴必死之局,这不是侠,什么还是侠?”
“哼,小侠而已!”
随着话音落下,两人又战做一团,六道剩余的三人也和一众敌军缠斗起来。
看着从缺口处不断掉下来的瓦片,聂让一时有些迷茫,他师傅虽声名显著,但他却只在楚国有些薄名。儒家的人,他见都没见过,这些人怎么会来救他?
难道是文殿下派来的人?
他纠结起来,按理来说,他已经是个死人了,是荒主周政欣赏他决定满足他一个心愿他现在才能活着。
如此来说,他是不该逃跑的。
可是,殿下这里又该怎么说?对方对他有恩,既然不死那么自当回去帮忙!
两个选择都对,可也都不对。
聂让最不擅长做的就是选择,这也是绝大多数人都不擅长的。
两方的交战不会因为他的纠结而停止,反而愈演愈烈,随着时间流逝,莫甘四人越来越难以招架,身上添了数道伤痕。
四人对望一眼,作势欲退回房间。
真演一场戏就行了,让这些人把聂让带回去,接着跟踪好就可以一锅端了。
儒家的黑蓬人察觉到他们的退意,手中长剑一挽,就欲归鞘。然而,有人不想丢失这个机会,对四人发起了更猛烈的进攻。
无奈之下,黑蓬儒人也只好继续掏出长剑。
“锵!”
莫甘直接被一剑劈的连退数步!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渍,说道。
“这次,我认栽,真没想到,一个刺客,能引出来你们这么多人!”
“晚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剑风已至,故作虚弱的莫甘刚想有所动作,就看到一个身影拦在自己身前。
“你!”
“锵!”
聂让用手上的护额挡下这一击,身形丝毫未动。
迎着一众惊讶的目光,他对黑袍儒人说道。
“多谢侠士来搭救,还请你回去告诉殿下,聂让在仲安宫大殿上就已经死了,现在,不过是等着人头落地罢了!”
“你是不是没脑子,你现在还活着!”
一众人中,有人怒斥道。
“荒主野心昭昭,你甘愿就这么死了?”
儒人一愣,然后说道:“聂先生,你果真想好了?”
“殿下于我有恩,但我已经偿还了!荒主肯满足我最后一个心愿,让我死前痛痛快快喝几天酒,于我有义,我自不能做出这等背信弃义之事。你们且走吧,聂让已死!”
聂让说罢,背过身来,一幅不再谈的架势。深深看了他一眼,儒人双拳一抱。
“聂先生,此举我虽不认可为,但我佩服你!”
儒人转过身,对着一众人摆了摆手。
“大家且走吧!他心智已定,莫要再白费力气了!”
“呸!”
有人狠狠吐了口吐沫,在他眼里,聂让豁然成了一个懦弱的家伙。他却是不明白,这么做需要多大的勇气。
一众人走了,莫甘看着聂让,有心想说些什么,但却又无话可说。
虽然对方的行为打乱了他们的计划,但这种明明能逃跑却不逃的行为,也让他们心生敬佩。至少自问内心,他们不觉得自己能做到。
尽管,这是一个看上去很傻的行为。
“聂先生,看来我们需要换个房间了!”
最终,莫甘对聂让平静的说道。
而另一边,却金戈嘶鸣。
看着身前不远处持剑而立拦在必经之路的那道身影,孺人紧了紧手上的剑,一脸凝重。
“无常剑,你是季一!”
“放下剑束手就擒,你们暂时不用死!”
平静的话语下是无与伦比的自信。
“纵然你是剑谱第二,想同时对付我们这么多人也未免太过狂妄了,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
这人一挥武器,朝所有人示意。
“大家,一起上!”
儒人没动,他知道剑谱第二意味着什么,几近于天下无敌。
只一抹剑光,近半人都身首异处。
所有人都被这一剑惊到了,他们身子战栗着,恐惧着。
而季一的目光却根本没放在他们身上,而是放在了儒人身后。
“师哥,你的感觉还是这般敏锐。”
季一眉头一皱:“这些人,你们黑渊当真要保下?”
迎接他的是微微的点头。
季一直接收剑,和他这位师弟打,打不出来什么结果。
只是,他如此想,对方却截然相反,施二拔出了自己的无相。
“师哥,这么久不见,不和我过上两招?”
“在打败那人之前,我没和你战斗的欲望!”甩下这句话,季一就离开了。
望着他的背影,施二将武器重归入鞘,想到那个人他也没了战斗的兴致。
那时他和师兄刚下山不久,对于自身自信满满,觉得就算不是难逢敌手,江湖上也可称一流。
然而,就碰到了八个人,二打一还被对方给击败了,尤其对方比他们还小。
“赢子期,你如今又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