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音袅袅,自屈平先生于农历五月初五坠入汨罗已久,人们以龙舟纪念,吃粽祭奠,渐渐也发现屈先生留下的《离骚》,竟是一部修炼真经。
人们仔细品味后,领略到其中真意,慢慢有了修为,开创了离山剑宗,受其启发,也有人发现前朝遗著《诗经》等亦是良好的修炼法经,开创了各色的修真宗派,抵御来自深渊的巨魔,解决了人们免受他们的折磨。
熙熙攘攘,长安城也不亏为都城,除了洛阳可与其相比,其他城市无法相提并论。
长安富人居多,各自活着奢靡的生活,如果能够在梅溪苑吃上一顿饭,那绝对是富人中的富人,但如果能在梅溪苑的天子甲品房吃饭,那绝对是富人中的战斗机。
据说圣皇来了,也不一定可以赏脸,梅溪苑的苑主最喜欢做得事就是打脸,据说因为文渊大学士寿宴没给他左方座位,直接送了个路边捡来的桃子作为寿礼,当时的场面真是要多尴尬又多尴尬。
但今天,兵部侍郎的儿子陈酬喝了点小酒,性子来了,就要到天子甲品房去赏赏。
梅溪苑坐落在京城东南方,可谓是繁花似锦,来来往往的人流,川流不息的车马。
此时正值黄昏时分,街上灯光未亮,但洒下的余晖穿过楼照在梅溪苑门口,显得分外动人。
陈酬本来就胖,而且又壮,梅溪苑的小门似乎就不够他进去,因此他就不打算进去,想叫人抬他进去。
胖子也不愧是嗓门大,轻轻一吼便如雷贯耳:“来人!”
一小厮似乎也见惯了如此情景,但也不是慌张,微微欠身说道:“陈公子何事?”
陈酬挑了挑眉,转头看着夕阳,浮起一丝笑容,但配上圆圆的大脸显得分外滑稽:“我见今日夕阳美景,想到天子甲品房欣赏一番。”
小厮也不见怪,用平时的口吻与台词说道:“抱歉陈公子,天子甲品房已有人入住,如您需要我给您安排天子乙品房。”
陈酬还是那副笑容,语气却微冷:“我前年来几次来,你这么说,我去年来也是这么说,我今年来,怎么还是这么说。”
“据我所知,当今长安人口没有一个人定到过天子甲品房,那你说的人岂不是一直入住,我倒有些好奇何人的身份竟如此尊贵,竟能比的上我们这些公子哥。”
小厮暗暗想到:就你这身材还能叫公子哥。但脸上还是笑容满面:“这我不清楚,只是那人似乎一直都是怜昔照顾的,而且苑主前年回来,特别提醒只能由她来打理。”
听到苑主,陈酬脸色微沉,想来是这家伙威胁的手段,说的也是,当今世上也没几个经得住苑主的威胁,但今天终归是不一样的。
“不行,这是长安城,应遵循王法,这对百姓才算公平。去把怜昔叫来,我当面和她说。”
在你眼里还有王法,这种话最多也只是心里你想想,小厮就这么进了内门。
一会一青衣女子出来,眉目清秀,双眼透露着不符年纪的成熟,走到陈酬面前,欠身说道:“陈公子所说,我们也已商讨,计划下个月开放天子甲房,今日就请公子委屈一阵吧。”
让步,已是不小的成就的,但陈酬知道这是为什么,所以不够。
“下个月可不一定有如此良好的美景。”
怜昔皱了眉,;“请公子不要为难奴婢。”
“原来你也知道自己是奴婢,就不要那么多废话!”胖胖的脸庞上居然流露出几分威严。
如若平时他肯定不敢如此侮辱梅溪苑的人,但今天不一样。
他们的争吵也引来了多数人的围观,大多抱着看笑话,看热闹的心态,因为没人敢侮辱梅溪苑。
“那不是陈酬公子吗?陈侍郎虽身居重位,但似乎也没本分来挑衅梅溪苑啊。”
“瞧你没见识的,兵部尚书年时已高,把不好今年年末就告老还乡,到时候……啧啧”
“切,你才没见识,就一个尚书,也敢挑衅梅溪苑?”……
人群议论纷纷,但争执还在继续,听着议论,陈酬也有点得意,笑容更胜。
对着怜昔说道;“这是大势,今天你不同意也得同意!”
“真是恶心!”怜昔啧啧嘴。
“来人,竟敢阻挠我,装什么清高!”
人群中冲出几个侍卫,顺势将怜昔擒住,陈酬也在这是快步走进了梅溪苑。
向着三楼天子甲房走去,侍卫也真不敢对她如何,见势也就松开了手,怜昔神色慌张地向上冲去,想要拦住陈酬,陈酬见状似乎明了什么,也赶紧向上冲去,心里想到,我倒要看看楼上到底藏了什么人。
伴随着追逐,倚楼发出哀怨的响声,眼看要到了。
陈酬眼里竟有了一丝恐惧,因为过于安静了,楼下的噪声根本传不上来,透过门窗砂纸,可看到一个人影。
芙语也跟了上来,陈酬这时也咬了咬牙,推门而入。
余晖洒下,一亮一暗,本该有些诡异,但在这房里看着却显得分外迷人,瑞脑飘香,烟雾袅绕,窗口前静坐着一个青衫男子,曼妙的长发披在背后,长风吹拂,卷起几分,男子似乎有些意外,但也觉得情理之中。
怜昔追了上来,毫无犹豫地长跪与地,:“公子降罪,奴婢未能阻拦。”
男子将视线从窗外转到门前,摇摇头,轻声说道,:“这与你又有何干,且先退下吧。”
“公子,我……”怜昔心里有些难受,背地里不知骂了陈酬几次。倒也不敢违逆,就这样下楼去了。
陈酬此时有些尴尬,是的,尴尬,推门已有一些时间了,男子至今还未正眼看过自己。
哼,我是谁?敢不看我?男子吩咐完后,就静静地看着桌前的菜,似乎在想待会先吃那个,感觉全然不觉门口还有一个人盯着自己。
过了一会,对陈酬来说也有些漫长,他与友人讨论过很多次,想象房中是何许人,大多都认为是老人,是的,世外高人,总之不会这么年轻。
男子这时瞥了一眼,说道:“这位公子不坐坐,欣赏一下晚霞吗?”
想到之前的话语,陈酬脸色更加难看。
就这么走过去,或许太过紧张,并未注意到桌旁的地毯突出来一节,脚款住了,瞬间“哎呦”,楼下的人只听见砰的一声,陈酬侍卫脸色唰白,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首先觉得是自己家的公子出了事,但事先吩咐过,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手。
楼上的人,好吧虽然只有一个,但还是有目击者,去看到陈酬摔下去的时候回弹了几次,如拉面撞击木板一般。
这就是长得胖的好处?男子摇了摇头。
陈酬也不愧是胖子,脸皮比较厚,就这么慢慢起身,轻轻挞了挞衣服上的灰,缓缓走到男子对面,安安静静地坐下,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只是他不知道,身前放下的一根手指。
如果他仔细地话会发现,桌子稍微移了一些方向,如若原来那个位置,陈酬跌倒时一定会撞上桌子,到时候,就算不会人亡,也会头破血流,不知还能不能面带鲜血地装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男子静静地想到这里,也浮起一丝笑容。
陈酬可笑不起来,至少是心里,脸上可还是那张滑稽的脸庞,他这是才看清这个男子的脸,不得不说,他不是个断臂分桃之人,但这个男子真的很好看,一双桃花眼配上剑眉本该显得很奇怪,但在他脸上,就很好看!
双唇强劲有力,几缕发丝飘洒期间,似乎增添了几分朦胧之感。
再想想自己的样子,感觉世道更加不公平了。真是气死了!缓缓转动这大拇指的指环,也不知道现在该说些什么,花了大功夫进了天子甲房,结果该干什么都忘了。
这一切小动作都被男子看到了,男子轻敲桌子,说道:“公子有何事啊?”
声音还这么好听,感觉像山峰吹拂,不对,我是喜欢美女的,陈酬回答道:“在下仰慕天子甲房已久,只是从来都无法登上,今日喝了些小酒,说了些胡话,行了些乱事,望公子见谅。”
“无妨,只是公子不坦诚啊!”男子又摇了摇头。
陈酬皱了皱眉,“何处此言?”男子从窗边看了东南一眼,那是皇城的方向,说道:“说吧,你是大还是二,亦或者四。”
一句匪夷所思的话语,陈酬却冷汗直流,眼瞳微缩,转动指环的频率更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