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这么闷骚。”韩非道。
卡夫卡听了顿时感到难为情，这窘迫的模样倒是让秋白笑了出来，声音宛若风铃一般。
“谢谢你，谢谢你的诗，谢谢你们。”秋白深深鞠躬，“第一次讲那么多，好久没这么开心了。”
“都是泫然的朋友，应该的。”韩非道，“今晚我帮你报仇，很快你就能过上正常的生活。”
“谢谢你。”秋白却摇摇头。
韩非二人不解。
“我要自己报仇。”秋白解释道。
“你自己报仇？”卡夫卡更不能理解了。
“嗯！”秋白重重点头，“我要用自己的办法来报仇。”
说着，她挥手向他们作别，离开天台。
二人目送秋白离去，直至她身影消失于楼梯口。
他们依旧站在天台，因为还有未处理完的事。
“它的身形变淡了。”卡夫卡看向躲在天台角落的黑山羊，它也看向他们，只是此时它的气势与黑毛都消退不少。
“患者心理状况改善，魇祟会相应削弱。”韩非解释道。
倾诉能发泄心中负面情绪，越是闭口不谈、淤积于心，最后反而酿成大病。
选修过几门心理课的卡夫卡，自然懂得这个道理，于是点头赞同，并且若有所思地说道：
“要不我们直接消灭它吧！让秋白重拾健康！”
“没那么简单。患者恢复健康，则魇祟消失；反过来却不一定成立。”韩非道。
“充分不必要条件。”卡夫卡想起高中数学知识。
“也不是没有正面反馈。”说着，韩非一蹬便跃出两米开外，疾迅逼近黑山羊身前，后者尚未反应过来就落入敌手。紧接着，韩非一只手摁住，另一只手猛砸下来，一顿胖揍才放开黑山羊。
“好了，现在它彻底无威胁了。”韩非拍拍手。
两人心满意足地离开天台，到购物广场取车，启程返回市三医院。
他们离开莲花屯时，已临近下班时分，街上档口店铺开始热闹起来。空气里飘荡着各种味道。以前卡夫卡很讨厌街市的混乱与味道，如今看来却多了几分亲切感。
这种宁静的生活，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啊。
他想起少女秋白，她那么努力，每天都在挣扎，不过为了很多人习以为常的正常生活。
“前辈，你觉得她能行么？”卡夫卡问道。
“你说秋白？”他正打右转向灯，准备驱车进入主干道，“不行。”
“也是，如果她自己真有办法报仇，何必等到这一天？”卡夫卡点头，表示赞同前辈的话。
“年轻人总是热血、中二，以为自己能改变世界，不愿意接受别人的帮助。”卡夫卡补充道，不知为何有些生气。
“咋啦？你看上人家了？”韩非打趣道。
“我只是可怜她，想帮助她。”卡夫卡叹了一口气。
“我们心理治疗师是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患者的。”韩非视线看着前方，这句话让卡夫卡感觉前辈好酷。
“那我们怎么帮她呢？”卡夫卡一脸期待地看着韩非。
“别急别急，情报组——你知道情报组吧？”韩非余光瞄了卡夫卡一眼，见他直摇头，于是解释道，“我们第九科室目前分执行组、善后组、采购组、财务组、情报组，一共五个小组。每组编制不等，有的多有的少，看实际需求。你是我们执行组的。”
“善后组呢，负责善后的。我们在小巷中与魇祟发生过战斗，现场由善后组接管，他们会清除所有战斗痕迹，包括魇祟气味、血液等，如果不巧被其他人看到，还得消除他们相关记忆。是不是有点像特工？”
“情报组顾名思义，负责给我们提供各种情报，现在组长是老罗，一个喜欢二次元的肥宅……”
“前辈，我一直很好奇啊，今天的事儿，还有你说手里有那谁老爹的犯罪证据，这些都是情报组给的吗？”
卡夫卡突然想起午饭时前辈接了一个电话，便知道了黑山羊的踪迹，患者的信息，甚至霸凌者老爹的犯罪证据，这堪比国家机构的实力啊，情报组也太逆天了吧？
“喂喂，你想加入情报组的心思也太明显了吧，全都写脸上了。”韩非看右边后视镜时，扫了卡夫卡一眼，顿时没好气地说道。
“其实吧，想知道魇祟踪迹并不难，我的蜘蛛切涂有特制药物，用仪器勘测即可。”韩非解释道。
这一点卡夫卡是知道的，因为午饭时前辈解释过。
“至于秋白的信息呢，情报组就给了姓名，大概病因，学校受到霸凌之类的，其他我也一无所知。要不然我干嘛让她详细讲讲？”韩非又看了他一眼，“至于她当时正在天台上——追查到魇祟的位置，自然知道患者的位置，所以不足为奇。”
“那犯罪证据呢？”卡夫卡忽道。
“臭小子，你真想搬到隔壁组啊？”韩非骂道，就在这时，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屏幕，显示“二次元肥宅”，“答案来了！臭小子，你来接听，按免提，别出声！”
卡夫卡乖乖按接听。
“老罗，什么风把你吹来了？”韩非迁怒于他，说话也阴阳怪气的。
“这什么话，又失败了？”老罗不甘示弱。
“去去去！这次完满成功呢！”韩非叫道。
“祝贺完满成功，行了吧。说正事。善后组清理干净了，我这边也没查出什么猛料，‘黑山羊’这个事差不多能结项了。别沉默啊，你执行组有什么意见不？”
“老罗，你跟善后组说一下，让他们给秋白的母亲换份工作。回头请你们喝酒。”
“行，你老韩仗义，我们也不落后，我替他们答应这事。”
“还有一事，”韩非突然表情古怪地看了看卡夫卡，“你们情报组请到大神了吧，对方老爹的犯罪证据，你们连这都能查到？”
“哈，原来是这事。也不是请到什么大神，我老罗突然开窍了，任督二脉全通了……”
“别废话，认真点。”
“微博热搜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