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贤护着母亲的马车随着商队一路向南已经不知不觉走了半个月,在这片赶路的区域里,刘贤听说过有逃亡天涯的逃犯狱卒,有犯事落草为寇的朝廷官兵,甚至于还有一些躲避朝廷通缉的黄巾军残部。各种势力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但这些人都持着手中武器拦路抢劫过往的路人,若是遇上大型商队,这些强人还会临时组成一个强盗集团,企图吃下整个商队,之后再瓜分各自的战利品。
刘贤的马车虽然没有装载过多的东西,但因老马年老体弱不能长时间的跋涉,商队因为顾及他们而放慢了速度。刘贤对于商队这样的行为还特定前去白衣青年所处的马车当面表示感激。但是,不能认为每个人都具备着与人方便的可贵品质,商队中以那位何掌柜为首的一批人对此表示了反对。何姓胖子瞥了刘贤一眼,向白衣青年拱手说道,“甄公子,我现在真是有些后悔了,当初为什么没有拒绝这小子的要求。他那架马车行动太过缓慢,已经严重影响了我们的速度。我提议我们几家商队不必再等这母子二人,赶紧加快速度穿过这片区域,这里的情况可是鱼龙混杂啊!我们何家可承担不起这个代价。”
刘贤听了胖子的一番话,知道了原来这个大型商队是由许多支商队组合而成的,白衣青年的甄家商队是其中最大的一支商队。因为这时可是东汉乱世啊,小型商队若是出现在路上恐会被一伙强人吃得渣都不剩。刘贤此时脸色涨红,胸中充斥着一股怒气,事实的确是刘贤母子拖累了商队速度,但这胖子的语气实在太过轻蔑,令人怒火陡升。
此时何胖子话音刚落,其他几个商队的主事人也纷纷表达了相同的意见,大家一致看向还未发表意见的白衣青年。青年默然不语,脸上显现出此时的纠结之色。他再度看了看刘贤,并没有发现此人有什么异于常人之处。刘贤看到青年脸上的纠结之色慢慢散去,眼神中透着一丝歉意。刘贤看到这里,也明白了此人的决定。他的心里感觉有些难过,但也有几分理解,自己与这帮人萍水相逢且自身又非权势之人,他们又对于自己这般年纪的武艺存在质疑,这些人视自己为一个累赘,毫无利用价值,连这位风华绝代的翩翩公子也是如此认为。
刘贤只得向白衣青年拱了拱手,一言不发转头走向载着母亲的马车。
“这位仁兄请不要怪罪,我甄家如今不如从前,这批货物对我甄家十分重要不容有失,不然小女子也不会如此装扮代表甄家运输货物。等此事结束后,若还有相见之日,小女子愿当面向仁兄致歉。”公子模样的甄宓目送着刘贤离去的背影心中有些歉意地说道,继而对面前的诸多商队主事人冷声说道,“诸位,现在问题已经解决,还请专心己事,早日将货物送到洛阳才是正经要事。”众人自然不会有其他意见,现在迟滞他们商队运输速度的累赘已然解决,便都纷纷在何姓胖子的带领下来到自己的商队准备继续出发。
商队因为不再等待刘贤母子,速度加快了许多,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刘贤的视野中。刘贤垂头丧气地来到马车里,看到还算康健的老母,心中的沉重稍稍减轻了一点。但想到这路途强人日夜横行,他带着老母,马车的速度又是极为缓慢,若是遇上盗匪,跑都跑不过那些马上悍匪。连那么大的商队都避之唯恐不及,他们母子二人又会陷入怎样的绝境?
刘贤怀着一种愧疚的心情对母亲说道,“孩儿有愧,自作主张带着母亲随我南下,路途艰辛尚不必说,现在竟置母亲于这险境中,孩儿如今十分后悔……”
刘母听了刘贤的话语,并没有露出什么惊恐的神色,只是轻轻地抚摸着刘贤的头,“吾儿莫怕,若是让阿母我一个人在这里自然会惊恐无状。但阿母素知我儿的本事,而且我儿受先祖遗泽,万邪不侵,阿母相信一些恶人绝伤不了我二人!”刘贤不知道母亲哪里来的如此莫名的信心,但是现如今阿母只能依靠他并且对他有着近乎无限的信心,此时的刘贤也不知不觉地增添了一些勇气与信心,“阿母的教诲孩儿已然知晓,我也不会妄自菲薄,若有强人胆敢前来寻死,我自会让这些蠢东西后悔终身!”
在之后的路途中,刘贤的心弦更是绷紧了几分,他认为自己安危事小,母亲安危事大。他一手持着缰绳御马,一手拿出包裹着的双蛟枪时刻警戒着四周环境。在马匹休息饮水的时候,刘贤又拿着锤子与木板将马车的缝隙处尽数钉上,仅留一个小门小孔供母亲上下马车和空气流通。虽然这对刘母造成了一些不便,但这是刘贤为保护母亲不受强人冷箭暗算不得不完善的措施。
刘贤与母亲走走停停了近有两个月,这期间竟真是上天怜悯没有遇到一个强匪。眼见着快走出了这片复杂的地域,但刘贤的神经绷得更紧。他知道这是强匪们最后采取行动的机会了,现在只是暴风雨来临的宁静。
忽然,刘贤听到前方传来的马蹄声和几声怒骂,刘贤勒住马车,手中的双蛟枪更是握紧了几分,“来了,蠢东西们……”刘贤口中喃喃低语道。
不过一会儿,果然前面来了几道骑马的身影,“五个人,皆手持长剑,身穿破烂军服,应是落草为寇的军士……呸!是土匪,皆有取死之道!”刘贤看着前面的身影心中已经做出判断。那几个看着刘贤驾着破旧马车的年轻身影大骂一声晦气,“入你娘的,前面大头领拦住的那个大商队里的胖猪说后面有一个不输于他们规格的大商队,难道就是这个穷酸样?”为首一人一边骂着,一边驾马脸色狰狞地持刀向刘贤砍来,显得这些人并没有想放过刘贤的意思。
“哼,真的是寻死啊!活着不好吗?”刘贤低笑着说道。此时的刘贤心无旁骛,不干掉这些渣滓,就没有他们母子二人的活路。既然恐惧毫无用处,就只能背水一战了!
不知是这些人当了土匪之后疏于训练,还是刘贤低估自己如今的实力,刘贤抬枪与那为首强匪手中的马刀狠狠一击,“铛”的一声巨大金铁碰撞声直接崩裂了贼人的虎口,手中的马刀也被格到数米之外。就在这一瞬间,贼人落败武器已失,刘贤迅速运枪一刺,锋锐的一端枪尖刺穿贼人的身躯,往上一挑,再狠狠掼在地上。这个贼人现在想必大罗神仙也无法救其一命了吧?
在这电花火石间,刘贤将一名恶匪送入了地狱,而那四人竟然还沉浸在之前的震撼中无法自拔。刘贤乘此时机夺过死去马匪的战马驾马持枪向剩余四人杀来,这四人似乎已无战意,根本没有做好防御一同抗击刘贤,就在四人心思各异间刘贤迅速枪挑两人,再持枪回刺深深i入贼人身i。剩余一人见出现空隙连忙拍马回走,刘贤自然不会放过此人,力求除恶务尽。只见他抽hu跨间宝剑,用力朝贼人方向扔去,正好没入贼人后背,自然已无生机。
刘贤纵马来到马车旁,看到母亲没有受到伤害,心中大安。其实也是,整场战斗在约三分钟之内就结束了,只能归因于敌人措手不及以及刘贤更为精进的武力了。
刘贤查看了下五人,发现皆已毙命,进而查看五人携带包裹,竟然找到了一些黄金及首饰。“想必是这些人劫掠而来,现在竟然便宜了我……”但刘贤对这意外收获并不十分高兴,他真的不想再遇上这帮匪徒,在战前刘贤听那贼首说前方还有大批匪徒,打劫的应是之前随行的商队。但他又想到那人说正是因为商队一个胖子的言语才与刘贤一行短兵相接,刘贤猜测那人定是何胖子,“竟然为将祸水东引,陷害我们母子,真真是不当人子!”刘贤有些咬牙切齿地道。但这也叫作恶人自有恶人磨了,若是此人没有死在匪人手中,刘贤决定日后见到定要让他后悔自己做的蠢事!
既然前方有众匪挡道,刘贤知道现在他们母子二人还处在危险之中,他迅速将五人尸首藏匿起来,另换用匪人战马充作拉马,自己一边驾马一边手持马车缰绳绕路而走,希望能够躲开那群残暴的马匪以及令人作呕的商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