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角亭敬老院,属于私人承办,背后金主不得而知。
这是从网络上搜寻而来的信息。
关于风姨的女儿,从那些乡亲的口中得知,名叫风灵,至于年龄大概也就在二十岁左右,智商有缺陷,不过让罗尘不解的是那一句。“别看人家是一个小姑娘,这里的人恐怕没有一个人打的过她。”
要知道这些叔伯可都是干体力活的好手,就看那满胳膊的腱子肉就知道,随便一个人起码扛个两百来斤不成问题,但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过碍于不让人起疑,所以在先前也并未有过多的追问。
通往敬老院的路程差不多两公里,属于e市郊外的交界处,此处两边悠然可见高低不一的山头,崎岖延伸而去,在那蜿蜒的尽头,有着一道阑珊的破旧铁门已是出现在视线之中。
咔嚓。。
忽然间,从不远处的身后响起一道清脆的树枝断裂声。
很轻微,似是脚踩而断。
罗尘反射性的回眸看去,却是在身后的道路中未有发下任何人和物。
这个时段已过上班高峰期,所以基本没有什么人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难道是错觉?”
眼看周围,除了干净的路面,两边皆是松木掉落下的断枝和枯黄的树叶,几乎随处可见。
或许是老鼠在啃咬,亦或是。。。
不对。
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在盯着自己,这一刻,那种感觉特别的清晰。
“谁在哪儿?”
罗尘大声吼道。
目光向着那路边松木树后警视而去。
此间,那松木树下的一片枝叶,明显的微动一下。
微风拂过,安静异常,仿佛此刻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罗尘悄悄的将手伸入背包中。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从哪儿来,回哪儿去。”低沉的话语声,从那松木树后传出。
这道声音听上去似是刻意在变声,但任然能够听出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年龄起码在中年以上。
罗尘嘴角淡笑一声。“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一道寒光闪过。
只见一道头戴鸭舌帽的高大黑色身影从那松木树后走出,在他的手里赫然有着一柄森寒发亮的短刀握于手中。
男子缓步走出,低垂脸庞,来到中央,距隔罗尘差不多十数米之距。
“没有为什么,总之这里不是你该来到地方,假如你执意要去,我手中的刀可不会同意。”
“你这是在威胁我么?”
“随你怎么理解。”
话音刚落,黑衣男子颈勃不由自己的抽搐两下,就像是中风后遗症一样。
这一幕,太过熟悉,太过久远,那埋藏在记忆深处身影顿时浮现在罗尘的眼前。
“爸,你这脖子是这么回事?怎么老是这样一抽一抽的?”
“那都是因为小的时候,经常偷看同桌的作业,才留下这样的后遗症,所以你呀,以后最好别有偷看别人作业的习惯,不然也会跟你老爸我一样,知道么。”
“切,我全市第一,全省第一,我偷看谁?”
“我儿子就是牛逼,惹不起。”
时光回溯,十年前,仿佛一切就在昨天一样。
罗尘嘴唇微颤。
“爸。”
简单的一句话,却是令的黑衣男子身形一抖。
“爸,是你吗,爸,你说话,你告诉我,是你吗。。?这些年,你都去哪儿了。。?”
下一秒,黑衣男子帽檐一拉,转身就跑。
无论罗尘怎样呼喊,黑色身影依旧头也不回的奔跑,看其模样很仓皇。
罗尘再也顾不得自己的狼狈,同样的拔腿就追上去。
十年了,已经十年了,自从车祸开始的那一天,父亲已经从自己的生活中失踪十年了,这十年,无论怎样寻找,丝毫没有线索,整个人就像是在人间蒸发一样,得不到任何一点讯息。
母亲自那开始以后,也变得神神叨叨,总说是一道光将父亲带走了。
母亲过的很痛苦,没人相信她,那个时候,年少的自己有无能为力,在一些亲戚的签署下,母亲被送往精神病院,一住就是四年。
但是出院之后,母亲虽然没有对人说起那句话,不过同样也就开始变得沉默寡言,仿佛整个灵魂都已经在身体之中沉睡,身体能走,能动,但也行尸走肉一般。
其实自己从事这一行,很大的原因就是为了寻找自己的父亲,以及解脱自己的母亲,只是担心外然将自己当成神经病,所以才会选择写作这一行,以写作为名,进行一些神秘探索。
这个秘密,就是自己最好的朋友谭蒙,都是不知道。
那个背影,现在就在自己眼前不足几十米的距离,但是他却不想回头。
罗尘不明白,很想问清楚,很想痛扁他一顿,但是无论自己怎样努力,却是始终拉近不了两者之间的距离。
“爸。。。”
安静的街头。
黑色身影已经完全消失。
。。。。。。
博物馆食堂。
住宿在博物馆的工作人员,基本都是在食堂吃早餐。
比如谭蒙这一类人,虽然不差钱,但是车贷,房贷,还有两个儿子要养,能省一块是一块,不过免费餐食也只针对有工作证的人,像风姨那种对外称之为临时工的人,可是没有这种待遇。
这是一种人类社会的规则,也是一种不能用文字定下文书的规则,但是它却又真实存在,这就是潜规则。
谭蒙瞅准机会,就端着早餐坐到张大爷的旁边。
“大爷,早啊。”
“早。”
一边说着,谭蒙将自己的两个鸡蛋放入张大爷的餐盘中。
“最近减肥,胆固醇过高,不能吃鸡蛋。”谭蒙笑盈盈的解释道。
张大爷闻言,也是淡淡一笑。“我还以为你有事找我了。”
“嘿嘿,我能有什么事,你放心吃,大胆的吃。”
看着那信誓旦旦的谭蒙,张大爷反而有些不安,到嘴边的鸡蛋硬生生的停下,那老眸之中升起一抹警惕之心,随即缓缓将鸡蛋送还到谭蒙的餐盘之中。“你这鸡蛋恐怕有毒,吃不起”
“大爷,你这是在质疑我的人格。”
张大爷哼笑一声。“我可不敢,说吧,有什么事要我帮忙的。”
“嘿嘿,其实也没多大事。”
“别拐弯抹角,年轻人,别跟个婆娘一样。”
谭蒙嘿笑一声,随即从兜里掏出手机,将一个图案递到张大爷的身前。
这个图案就是罗尘根据风姨手腕上的图案绘制而成的,就算不一致,大概也差不了多少。
“这个图案,您有见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