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口诀和心法…有什么说法吗？”
“引。”
“引？”
“你说的口诀，研究学者叫它们“引”。以前大陆上的人生病吃药要有一个药引，写文章会有个引言，就是这个引。”
知秋默默思考着这段话，问：“它能引导我们体内的精神力？”
长烟点点头：“这是研究学者从古籍中找到的，他们发现这些口诀能催动我们体内的精神力，加以改进后为我们所用。”
话已至此，该说的已经都说清楚了。长烟招呼飞暮给她拿了点零食，两个人开始闲聊，知秋则在一边反复思考今天接收到的新知识。
“平沙…都会使用精神力吗？”
两个人吧唧吧唧边吃零食边聊八卦的时候听到这么一个问题。
长烟对飞暮抬抬下巴，飞暮咽下嘴里的零食，回答她：“都会，但是他们四个对精神力的掌握比你好不了多少，今天这种操作他们就用不来。我也就比他们稍好一丢丢，跟长烟还比不了。”
“精神力除了数据库和医疗，是不是还有其他用处？”
长烟和飞暮对视一眼，知秋的确很敏锐。
“是。现在的研究前沿是，精神力实体化。”这次是长烟回答她。
“他们想将精神力…”知秋瞳孔微缩，“作为新能源？”
飞暮赞同地点点头，跟聪明人说话完全不费心力。“而且按照他们的研究速度，那甚至不用等下一代，我们这一代可能就会普及精神力理论和应用。”
“西陵城域投入很大啊。”知秋感叹。精神力理论算是一个全新的领域，除了一点数量可怜的古籍以外几乎毫无参考。这种情况下短短十几年就能普及到全民，城域政权绝对是投入了极大的人力物力和财力支持。同时，也能反应资源紧缺问题已经严重到紧迫的程度了。
“是啊，如果这个研究不能尽快成功的话，我们的下一代，可能就要离开这片大陆了。”飞暮也感叹。
“其它城域呢，也有这方面的研究吗？”知秋眯了眯眼，问道。
长烟摇摇头：“不知道。我们在别的城域的朋友从来没有提起过——虽然我们也不会主动跟他们提起。但这种玄乎的东西本身就是看契机的。”
“如果大家的进度都差不多，倒可以搞个联合研究，全新领域的探索还是需要很多人的才智。”飞暮开始畅想
“这就需要博弈了。没有城域愿意这么大方地公布自己的进程，更不会愿意主动提携别的城域——它们薅一把别的城域羊毛都来不及呢。”知秋笑道。
“如果有，估计还得是中陵城域领头，而且出血肯定是少不了的。”
“谁让他们自诩中心政权呢？”长烟也笑了，“实力发展跟不上还想要权力。把名头给它们了，总得薅点东西下来吧。”
知秋想到什么似的，突然停了下来，一副在思考的样子。
“怎么了？”长烟发现了她的不对。
“会有…精神力用完的这种情况吗？”知秋问。
飞暮微微抿了抿嘴角，点点头。长烟见状补充道：“精神力枯竭，就像河流中的水流干。水变少，人会虚弱，再变少，人会生病。水流干，人会油尽灯枯而死。”
“那…”知秋的话没有说完，但是其他两个人都知道她的后文。她们也讨论过这个问题。 新能源的成功开发必然是一块肥肉，人人都想咬一口，更何况这种能源人人都有，对心怀鬼胎的人来说更是遍地黄金。一旦监管稍有不慎，将会有一大群人面临噩梦。机械器官发展起来之前就有人靠卖器官挣钱，自己的或者别人的，数量之多城域根本管不过来。精神力能源发展起来，不知道多少无依无靠的人会被抓进地狱工厂榨取精神力，永不见天日。
有交易，就会有市场。有市场的地方，就难免有黑心资本家。
飞暮率先叹了口气，长烟紧跟其后，知秋见状也叹了口气。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飞暮说。她们的势力比起整个能源市场实在太过渺小，再加上这是未知领域还没发生的事，根本无从防范。
此时，一道声音打断了她们。“你们仨聊什么呢，在这长吁短叹的。”是千帆。
“我们到了。”他说。
第二天的清早，飞暮带着知秋去霜风的车上商量任务分配，决定将十个人分为四组，本着每组都有一个霜风成员的原则分好组，和以前一样留下一组远程援助，剩下三组外出任务，四组轮流，制定了新的任务表并合并了任务车。西陵任务车的设计是可以让任务车互相拼接的，拼接后的任务车能互相连通，还能节省能源。
飞暮宣布了新的分组：兰泽和秦淮秋池一组，长烟和飞暮带上知秋是第二组，千帆和月明三组，木深和罗幕是四组。今天是四组远程。
大家各自领了任务就出发了。任务时间大家一敛前两天嘻嘻哈哈的样子，迅速进入了任务状态。
兰泽刚解决了一个心头大患，此时正轻松，不再像出事时那般沉默而是暴露出了他嘴碎的本质。一路上，他从跟飞暮初级训练营就认识那时候飞暮又黑又瘦像一块碳讲到他差点去了别的青训营强调了跟众人的缘分，又讲到资讯里各战队的八卦。
“欸秋池，你喜欢秦淮吗？”
秋池：“？”
秦淮：“？”
秋池：“不喜欢。”
“我不信，你盯着秦淮看十秒。不笑，才能说明你不喜欢他。”
秦淮笑了，这个问题青训营时他也问过飞暮，那时候是问飞暮喜不喜欢罗幕。罗幕生的高挑白净，脸部线条坚毅，而且从不跟女生说话，是阳景区的公认高冷男神，飞暮和罗幕的座位就隔了一条过道，兰泽是飞暮的后桌，秦淮坐在兰泽的后面。兰泽坚信人不会对与自己朝夕相处的美人毫不动心，同时也掺了点当月老到处牵线的心思。
那时候他说：“我帮你看着教官，你盯着罗幕看十秒，不笑我就相信你。”
飞暮刚好不想听课，就真的盯着了罗幕的侧脸看了十秒钟，她没笑，听到这段幺蛾子的罗幕反而轻哂了下。
此时他故技重施，却没了效果。秋池看傻子一样看了一眼他，深深叹了口气后才开口：“大哥，我喜欢女的。”
亿点点尴尬。
兰泽瞬间安静如鸡。
不过十分钟，他听到秦淮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