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晚上12点多了,玉风还在看书。
他是千山市一所普通高中的高三学生,相貌平平,中等身材,扔到人群当中毫不起眼,和全世界99的最底层的老百姓一模一样。
玉风始终也没想出怎么做这个数学题,觉得脑子像是浆糊。
玉风觉得,以自己的成绩,很难考上什么好的大学。
他父母一个是工人,一个打零工,每月两人的收入加起来只有大公司的白领一个人那么多。
想想父母这个年纪,还要为自己负担大学的学费,毕业之后没有好工作,还得节衣缩食积攒他到大城市的生活费,玉风就觉得浑身发冷。
实在不行,高考之后,他就直接找一份工作,不浪费时间和金钱去走上大学那个形式了。
正是心灰意冷的时候,窗外又传来狼哭鬼嚎的声音,玉风更加心烦意乱。
他们家是在一个旧楼的3楼,楼下一楼是店面,右边就是一家歌厅。
这家歌厅生意特别好,每天来唱卡拉k的人总要闹到1、2点钟。
左邻右舍的都受不了,可是能开这个的,都是有些背景的,普通老百姓闹也不顶用。
听着就在窗外的巨大的音箱的声音,玉风觉得更加心烦。
他是听说过卡拉k杀人的故事的。
东北春城原来有一个全国著名的作曲家,写了很多脍炙人口的名曲。
春城原来有个全国著名的电影公司,叫长影。
他写了很多电影插曲。
90年代的时候,他家隔壁开了一个卡拉k厅,他就什么曲子也写不出来了。
又过了半年,老头儿死了!
老板要开k厅,棺材铺里有歌声。
玉风越听越心烦,他从小就对声音敏感,又是个理想主义者,一般的歌儿都不爱听,只听极少数最好听的,现在这种声音对他来说,也是要杀人那种。
玉风实在受不了,他跳起来,跑到阳台,看着楼下那个巨大的音箱。
这时一个女的正在唱《青藏高原》,正往死里拔高音。
玉风皱着眉头看着,听着那个女的唱到最高的时候,他鬼使神差地大吼了一声。
“砰!”
音箱里边突然冒出一股白烟儿,然后就觉得整个大街都死过去了,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玉风也愣了,他看看那个音箱,总觉得那个音箱是让自己这一声给震坏的,自己也一阵后怕。
他赶快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到书桌前。
可是现在他觉得,自己神清气爽,别提多舒服。
他再看那道题,觉得有门儿,试了一下,还真做出来了!
看来这么一喊之后,连脑子都清醒了很多。
一个中医说,现在有人特别爱吃辣的,这种人基本上是属于郁闷的人,吃辣的可以通窍。
玉风这也属于因为生活压力,特别抑郁,刚才大喊了一声,把心里的郁积发泄出去了,也就脑子透亮了。
之后一段时间,玉风把所有的课程都看完了,破天荒地提前睡觉。
以后几天,他每天放学之后都对着歌厅大吼几声,歌厅每天新换的音箱都让他吼坏了。
不过这样他也跟着制造噪音,邻居肯定还是受罪。
玉风于是从阳台爬出去,踩着2楼的广告牌,走到歌厅窗户上面,对着歌厅里边吼几声,帮助他们飙一下高音。
玉风发现了,他越喊声音越大,越喊脑子越清晰,身上也越轻快。
玉风明白了,原来他的脑子和能力被封印了,现在才打开。
随着脑子和身体越来越好,玉风对声音的体会和运用的能力越来越强。
他可以发出从低音到高音的各个音域的声音。
他甚至觉得,他可以感觉到空气中蕴含着一种能量,随着各种声音在流动。
他试着用自己的声音改变这些能量,结果不用他用力,就能喊出更大的声音,他对着歌厅里边一唱,歌厅里边一片混乱。
“小茉莉压低嗓子唱,几十个灯泡震碎了。
小茉莉好好唱,整个剧院都坍光。”
歌厅的人也非常生气,也悄悄地寻找这个跟他们捣乱的人。
可是,玉风当然知道自己这么干的后果,每次都先观察一下,外面有人没有,没有人盯着,他才过去。
他一大吼,歌厅里边房倒屋塌,更不用说人了,头皮都要炸开了。
客人都吓得直跑,歌厅早早就关门了。
玉风回家就能安安静静地看书了。
这天玉风中午回家,到了楼下,看到老板正往门上贴条儿:房屋出租。
玉风好奇地过去打听:“为啥要出租哇?不是生意挺好吗?”
老板没好气儿地说:“好个屁!早就没人儿来了!”
玉风点点头,美滋滋地上楼了。
―――
玉风嗓门儿越来越好,心情越来越好,觉得生活越来越美好。
可是,这天晚上才到家,爸妈就说:“别上课了,你姐让人家把脑袋打坏了,咱们赶紧过去看看。”
他这个姐姐,不是亲姐姐,是他姨家的姐姐。
这个时代这就是最近的亲戚了,两家感情不错,经常走动。
玉风吓了一跳,我惹大祸了?
早知道开歌厅的人是黑社会,已经动手报复我们了?
可是,不打我,打我姐干什么呢?
可能是我比较小心,这个楼这么多人,他们始终没找着我,就找我姐去了。
玉风的表姐心直口快,说不定是让人家盯上了,
玉风心怀鬼胎,当然得赶紧请假,没上晚自习,赶快和家里人过去。
到了大姨家,大姨和姨夫都是唉声叹气。
玉风的父母当然急着打听,是什么人打了玉风的表姐。
玉风的大姨又是愤恨,又是惊悸。
姨夫说:“唉,人家有势力啊,咱们惹不起人家啊!”
玉风更加紧张,自己到底闯下了什么样的塌天大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