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床吱吱呀呀，顾衾白一向强势，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

    “顾总。”

    “以前也是这么叫的？”

    她看不见他，他也看不见她。

    没有开灯，小阁楼只开了一扇窗子，月光凉薄，郁眠对上那双冷漠逼人的眼睛，黝黑深沉。

    以前？

    心再一次被刺痛，利剑从不留情。

    “老公~”

    为了钱，郁眠不得不学机灵点。

    或许郁馨叫的“老公”和她叫的“老公”是一样的感觉。

    毕竟，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男人永远喜欢新鲜感和感。

    然，在她这声“老公”之后，男人却像发了狂般，狠狠欺压。

    意识混沌之际，她听到男人说，“有点瘦。”腰侧再次被粗粝的大掌握住，力道只增不减。

    醒来时，男人穿戴整齐，衣冠楚楚，正在坐在床边抽着烟。

    烟雾弥漫将他包裹，郁眠看不清他的神色。

    顾衾白掐掉烟头，随手扔进垃圾桶里，这才看向他，天已经大亮，不像昨夜漆黑。

    女人扬起一个拙劣又讨好自认为阳光灿烂的笑容，郁眠，郁眠，眼睛里的阴郁却从不长眠。

    “顾总。”

    “跟谁学的？这么乖，嗯？”

    男人欺身而上，两人离得特别近，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顾衾白很意外的也在笑，可桃花眼里却无丝毫笑意。

    郁眠低下头，不正面回答他，“顾总，我要钱，昨晚你开个价吧。”

    心酸涩不已，但郁眠什么都不在乎了。

    只要女儿好好的。

    “钱？”

    不用看，郁眠也知道此刻他的眼睛里是轻蔑的，的确，在富可敌国的顾衾白面前，她如只蚂蚁，轻轻一捏，便粉身碎骨，甚至连魂魄也不会残留。

    “看来你这几年过得并不好，那个男人没你钱？”

    “那个男人”……

    郁眠蓦地想起，那时候她性子傲，不甘心就这样被抛弃，主动甩了顾衾白，那个男人只是她随意编造的一个工具人。

    那时候顾衾白的公司才刚起步，她也想不到，顾衾白会做到如此地步，连续几年在富豪榜的榜首。

    郁眠不记得当时自己具体说过什么，但都是难听的话。

    “没有。”她说。

    “你低着头在和谁说话？”下巴又被男人捏起，郁眠被迫对上那双深沉蕴含冷意的眼睛，字字扎得她心肉刺痛，“郁眠，要钱得有要钱的态度。”

    他眼睛里映着怯弱不堪的自己，狼狈渺小。

    “顾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