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界的起源只有原初百祖知晓，虽然他们将自己所有的情感都给予自己的血亲后代，但这些秘辛原初百祖从未吐露只言片语。”

    青爵整理好自己的翎羽，沙尘被它清理的干干净净。在奋力挣脱伏韶的魔爪后，它才继续道。

    “但现在已经可以确定，万界众生的灵魂都是从原初百祖身上剥离下来的。”

    “什么？！这怎么可能……”伏韶惊骇不已，原先他对原初百祖的力量只有浅薄的认知，这个真相让他实在难以接受。难不成万界众生其实就是原初百祖的……灵魂分离体？！

    青爵白了他一眼，解释到：“分离切割自己的灵魂虽然对原初百祖来说很容易。但要支撑整个万界的灵魂数量，原初百祖的灵魂显然并不能承受的住这种撕裂。”

    “但灵魂力量确实是从他们身上剥离，所以我们可以确定，原初百祖可以通过某种力量或存在，来得到近乎无穷的灵魂之种。再由他们的血脉来进行传递繁衍，以此来完成如今万界众生集的规模。”

    伏韶深深的松了一口气，这个原因他还是可以接受的，虽然还是有些颠覆世界观。

    “但万界不可能无休止的让生灵数量增长，如果不停止，万界就非常容易崩溃。而应对这一切的办法，就是轮回枢纽的力量了。”

    借用轮回的力量来让灵魂进入无限的循环。既控制了生灵数量，又能增强法则和原初百祖在万界众生心中的地位。真是据百利，而无一害。

    伏韶对原初百祖的力量和谋略又有了新的认知。

    青爵没有注意到伏韶走神，继续道：“在保证万界最基本、最核心的轮回枢纽无误后，一切都步上了正轨。而最开始的秩序，正是由原初百祖中的秩序之祖，守大人亲自统治。那是万界第一个完全大一统的时代，也是最后一个。

    在守大人规定的秩序之下，万界众生都有条不紊的生活发展。但就和现在普通的王权一样，王的根系家族发达，守大人的血脉也同样不在少数。而他们大多数明显都没有继承到原初百祖伟大智慧的一星半点。他们自命不凡，哪怕对待其他原初百祖的血脉，也觉得自己高他们一头。

    当时的万界犹如新生的婴儿，当时的生灵亦如同你们远古社会的人类。在这种原初社会体系里，这种王权至上的规则并不被众生认同。同样，其他原初百祖的子嗣也不甘于这种不公的秩序。但碍于原初百祖无解的伟力，他们不能直接反抗。

    但原初百祖对于这种事可谓了如指掌，他们立刻发觉不论由哪位原初百祖统御万界，都不能做到完全的公正。而由多位乃至全部原初百祖共同指掌万界权利顶点，显然也是行不通的。虽然原初百祖并不在乎名声和权利，但他们也是生命，而且更加具有智慧、力量。他们也会思考，去探究，也会产生分歧。而产生隔阂似乎对于原初百祖来说是绝对不能出现的，这可能是万界对原初百祖的枷锁，也可能是其他什么……”

    青爵稍稍停顿了一下，这已经算得上是万界秘辛。只有渡灵司和万界中极个别的地方，才允许将这些告知下属。这当然也和维持轮回进行，所要知晓的信息。

    但秘辛终归是秘辛，有些事，决不能被传出去。

    伏韶对于青爵所知道的事情之多感到惊讶，不过既然青爵能了解，说明这些是被渡灵司允许的。但这毕竟是关于至高们的历史和并不美好的过往，虽然明知他们除了万界延续以外，不在乎任何权利，但伏韶还是为原初百祖博大的胸襟感到敬佩。

    “总之，原初百祖们在经过慎重思考后，决定要创造一个和他们同样的生命。一个公正的，有永恒生命的，力量比他们还强大的，没有后代的生命。

    这，就是万界继秩序之祖守大人之后，万界第二位统御者！万神的统御者——凡！

    凡大人是万界唯一认可的君主，他一上位，立刻大刀阔斧开始改制秩序。

    事实证明，凡大人的智慧甚至比原初百祖还要充盈。但强大的实力总会引起嫉妒和猜忌，这同样引起了原初百祖的顾虑。但凡大人虽然是他们创造出来的，可除非集中至少十位原初百祖，否则根本无法摧毁这位强大的万神的统御者。

    为了保持万界的平衡，原初百祖使用了一种神秘的创世级力量，唤醒了古老的九龙圣。

    这九位龙圣分别是：

    代表初升之月的温柔，绽君华龙。

    代表沉折之月的逍遥，断宿闲龙。

    代表初升之日的傲然，大日金龙。

    代表沉折之日的忧郁，沉暮龙。

    代表至高智慧的怜悯，惊虚青龙。

    代表上古力量的愤怒，怒华棠龙。

    代表时光流转的固执，披星玄龙。

    代表平凡意志的不屈，故梦逆龙。

    代表见证生死的孤独，怀空孤龙。

    九龙圣的生命甚至比万界还要恒久，他们并不属于万界生命。

    它们强大到吹口气就可以摧毁一方小世界。当然，它们的力量在无限的岁月中流失大半，而且这其中可能有被刻意夸大的嫌疑，但这并不妨碍我们去了解九龙圣的恐怖。

    古老的生命被万界众生称之为圣灵或者古皇帝，目前万界的圣灵只有九位龙圣，不过圣灵中有一种自称圣旅的特殊生命。他们远比普通圣灵强大，但他们从不会依附于任何世界，他们对流浪有一种近乎狂热的追求，至于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这都是从九位龙圣口中透露出来的秘密，我们万界暂时没有力量去探索无尽的混沌。

    而被唤醒的九位龙圣，万幸是圣灵中亲和万物的一类。在和原初百祖达成了一个不为人知的协议后，九龙圣同意制衡凡大人，并在一定程度上守护万界。

    而原初百祖似乎也是拥有制衡九龙圣的力量，至少比制衡凡要容易。所以他们认为万界再次达到了平衡，但他们忘记了凡大人是一个真正的生命。

    凡，是万界的统御者。

    他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情感的真实生命。他将原初百祖所做的一切都看在眼里，却没有出手阻拦。但不被信任引发的怨气，已经在他的灵魂深处扎根发芽了。

    此后，凡大人一直统御了万界上万年。当时是万界自初开以来到如今，最强盛的时代。所有生灵都安居乐业，并对凡大人的信仰也达到顶峰，甚至一度超越了原初百祖。

    但愈发强盛的万界，终究引来了混沌中的恐怖存在的觊觎。事实上，现在万界中越来越多的战争中都有他们的影子，这是他们用来消耗万界有生力量的卑劣手段。

    尽管他们对万界垂涎欲滴，但万界还有四位原初百祖的统领者。

    轮回的维持者，轮回之祖归大人；

    外域的开拓者，混沌之祖埙大人；

    生命的守护者，生命之祖衍大人；

    虚幻的至高者，虚无之祖御大人。

    这四位大人是万界的顶梁柱，他们天生就比其他原初百祖要强大许多，也因此名正言顺称为其他原初百祖的领导者。”

    轮回之祖归的名字赫然也在其中，而在说道归大人名字的时候，伏韶发现青爵脸上下意识的露出笑意。那是一种自豪的笑意。

    伏韶并不是在渡灵司长大的，所以他并不了解青爵对渡灵司的眷恋。那是一种归属感，自豪感，还有……一种家的感觉。

    “正是因为有了这四位大人在，混沌中的恐怖不敢明目张胆的入侵万界。因此，他们将目光转向了万界的统御者，凡大人。

    心中一旦有了恶念，便不会轻易放下。这句话在凡大人身上更是被放大到了极致。积怨已久的他根本不可能像无欲无求的原初百祖们一样，可以轻易抵御混沌中的诱惑，而混沌中的恐怖也立即发现了这点。

    但为了不被原初百祖发觉，这是一个长久的计划。嗯，长久到持续了整整三万六千年。

    传说某一天，凡大人在自己的宫殿中突然发了疯，开始大肆破坏周围的一切，首先遭殃的就是他自己的宫殿。

    原初百祖本就对凡大人有所关注，所以在凡大人失控的一柱香内，九位龙圣和四位原初百祖首领就赶到了凡大人居住的凡心山。

    我们只知道那场战斗很激烈，多亏后来陆续赶到的原初百祖们将那方小世界封锁住，不让战争绵延到更多的地方。

    而为了封锁住这方小世界，先后有二十多位原初百祖力竭昏迷不醒。可以想象若是他们的战斗波及到万界那可能就没有现在的我们了。

    传说战斗持续了三天，九龙圣和四位统领都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才将这位万界的统御者永远封印在凡心山的山腹中。

    而司狱之祖镇大人，也被派往凡心山看守凡大人。

    这场战争被后世称之为凡心之战，生灵们每每谈到都会唏嘘不已，在凡大人的领导下，那是一个最完美的时代。可惜，原初百祖不能再冒着那样的风险再去创造一个凡大人。

    万界的损失似乎并没有达到混沌恐怖的预估，他们的计划破产了。而且也被外域的开拓者，混沌之祖埙大人察觉到了。

    因此，原初百祖们更加不敢冒着万界毁灭的风险，再去创造出一个大一统的万界。所以你现在看到的万界局面，就是在原初百祖公开表示不参与任何权利之后的万界。

    现在的万界虽没有大一统的和平，但因为内部战争的磨砺，万界的整体并没有跟凡大人统治的时代差太多。而且战争刺激着各个方面的活力，所以无论是科技，魔法，生命还是其他方面上，都有了突飞猛进的进展。

    原初百祖当然也注意到了这点，所以他们定然不会让万界再有大一统的局面。”

    青爵说完了，外面的天色也逐渐暗下来。伏韶确实久久不发一言。

    原初百祖的所做所为可以称得上是无可挑剔。但还是显得有些……软弱？面对外界的侵染，他们才用的都是最保守的策略。伏韶并不认同这种做法，他觉得这只会助长混沌中的存在的威风。

    青爵很快便察觉到了伏韶在纠结什么，解释到：“放心吧，原初百祖可不是什么可以任人欺辱的存在。有传言当时混沌之祖埙大人发现混沌中的存在后，不顾他们的辩解，不念同根同源之情谊。他手持着他的武器鸿蒙破，在混沌中将他们找出来追杀了整整八年，杀的他们元气大伤后才收手回归。埙大人还给他们起了个名字——混沌种。

    混沌之种，羸弱丑陋。其力唯蛊惑心魄可入眼，余皆无甚大用。智极，喜食创世之力，或有拆分世界之先例，不至百祖之境寻无踪。

    这是埙大人的原话。可以看得出埙大人是有多看不起这种种族。但他也发现混沌种的种类繁多，他所见的不过是主谋略的一类。至于为何这种没有多少力量的混沌种没有被保护起来，这就不得而知了。”

    伏韶听完后轻叹了一声，万界如今底蕴尚浅，而自己担心这些也没用。

    他抬头看向残破的屋顶上已经完全漆黑的天空，还有仍在呼啸的狂风飞沙。

    “我还是先管好自己的事吧。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