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好人有好报,可这世上多的是权势滔天之人一手作恶,终究还是良善之人被人欺负啊。”叶蓁为扶桑点了三寸香,不禁感慨道。
“这不公平,我们一定能为扶桑讨回公道的!”桑茶握着叶蓁的手说道。
“什么人在那儿!”巡逻的侍卫见假山处隐隐有些火光,便大声喝道。
“快走快走!”桑茶和叶蓁慌忙将火扑灭,胡乱将果盘点心收起,往后头的槐树林逃去。
“今日是扶桑的头七,我从便听老人说,这人死了以后啊,会在头七从地府回到阳间,找那生前欺她负她之人索命!”御茶房的宫女听着窗外的阵阵阴风,在屋子里头闲聊着。
“你别说了我怕”一个胆的宫女赶紧捂上耳朵。
“现在怕了?谁让你平日里总欺负扶桑。”另一个宫女瞧着她那吓破胆的样子,嗤笑一声。
“你也别说我!往常你也没给扶桑好脸子瞧,她若真来了,也不会只找上我一人!”那胆的宫女又气又恼,忙拉着其他人下水。
“都吵什么呢!宫中夜里不准喧哗,规矩若是忘了,便去领十大板!”桑茶推门而入呵斥道,一个个宫女纷纷闭上了嘴。
“还不赶紧回屋睡觉。”叶蓁跟在后头进来,打了个圆场。
“你也莫要生气,宫中人大多都是欺软怕硬的,私底下欺人也是常事。”叶蓁拿起桌上的杯子为桑茶沏了茶。
“那些个事倒是无妨,御茶房毕竟有我们在,她们就算是暗地里,也不敢下重手欺负扶桑。只不过她们担心扶桑的鬼魂来索命,我倒是希望扶桑来找我,告诉我到底是谁杀了她。”桑茶落寞一笑,心里很不是滋味。
“你也别担心,你待扶桑向来都是极好的,她若真是在天有灵,一定会助你早日找到凶手。”叶蓁安慰道。
“但愿如此吧。”桑茶心里自然知道这鬼神之说不过是无稽之谈,却也抱了一丝虚无缥缈的希望。
明月高悬,今夜的夜色与月色和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这夜风微微有些凉意。
“夜已深了,这宫门早已下钥,太子晚上便留宿在宫中歇息吧。”胤礽从康熙的书房出来后,只觉得浑身疲惫,掌灯的太监也是个机灵的,便借机说道。
“也罢,便去我往日常住的暖阁吧。”胤礽答道。
“嗻。”掌灯的太监得了指示,便在前头往暖阁的方向走去。
途经那座假山,太监抬头见那假山后微微晃着蓝紫色的光芒,似是幻觉一般。
太监揉了揉眼,想要看得真切些。
再次看时一阵风过,只见那团蓝光中有个阴影在飘动,似是女子的长发和衣裙,吓人的很。
“太子,那那儿有鬼!”太监吓得赶紧将灯扔了,躺在地上哆哆嗦嗦地说着。
“胡说什么!哪来的鬼!”胤礽被他这么一惊动,霎时醒了几分睡意,往太监所指的方向看去,不料果然有团蓝光和女子的身影。
“是御茶房的扶桑,今日是她的头七,她来索命来了!”太监胡言乱语着,吓得屁滚尿流,也顾不得什么太子不太子了,自然是保命重要。
胤礽不禁有些心虚,壮着胆子往前走去。
“本太子乃是龙子,可不怕什么邪祟。你不过是个宫女,就算本太子杀了你又如何。”胤礽冷笑着,眼中的疯狂镇压着眼底的恐惧与心虚。
“太子!”突然,后头传来一个声音。
“五弟?”胤礽回过头,只见胤祺走了过来。也不知他是否听见了自己方才说的那句话。
“我方才见一个太监慌慌张张地跑了过去,嘴里还说着有鬼,便过来看看。没想到太子也在此处。”胤祺的眼神如同一把利刃。
“方才看见假山后有些许微光,那太监便吓得没了神,这才语无伦次。”胤礽避开了胤祺的目光。
“微光?哪来的微光?想是太子看走了眼吧。”胤祺瞧了一眼,大笑着说道。
“是是是,夜里昏暗,看走眼也是有的。”胤礽配合着笑了两声。
“既如此,我们便回去吧。”胤祺说道。
“自然。听闻前几日有个宫女死在了这儿,不曾想竟传出什么鬼魂之说,实在可笑。”胤礽玩笑似的说道。
“这世上之事也有我们未知晓的,若真有什么鬼魂,也该去找那宿主才是,太子以为是否在理?”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胤礽觉着胤祺话中有深意,不敢作答,便草草应了两声。
回到寝殿内,胤礽总觉得心底难安,躺在床上也是彻夜难眠。
“什么鬼魂,从来只有人装神弄鬼,未曾听闻有人真的见过,我又有何惧。”胤礽嘴里虽是这样说着,却还是将架子上放着的长剑取了来,安置在了床头伸手便能拿到的地方。
方才闭上眼睛,胤礽便听见窗外传来女子哭泣的声音。
胤礽一惊,拿起长剑悄声往窗边走去。
月光落在竹叶上,在窗纸上留下倒影,风一吹,便肆意晃动着。
胤礽猛地一开窗,探出头环顾一番,却是连半个人影也没有瞧见,更没听见什么哭声。
“一个宫女而已,也敢在我身边作祟。”胤礽气得合上窗,回床上躺着去了。
刚躺下,又听见了女子的哭声,起身一连查看了好几回,终究是无果。
这么一来一回折腾到了天微亮时,方憩了一会儿。
“太子昨夜可是没睡好?”一早,康熙便来传胤礽去书房议事,领路伺候的太监见太子一脸倦意,不禁关切道。
“不过是近日公务繁多罢了。”胤礽敷衍了一句,也怕旁人生疑。
“今日怎么是你来伺候?”胤礽想起昨日那太监的惊吓之状,便问道。
“那个太监不知受了什么惊吓,听说回去后便高烧不退,昏迷不醒。”领路的人回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