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非也,我怎会对兄弟如此下作?此药出自‘花间浪子’乔金之手,又是为你调制,怎能如此过火?”魏启渊道:“乔金说此药名‘一见倾心’,既是仙药,又是废药。只有待你见了真正令你心动之人,方能起效。若不纾解亦不会如何,只要你耐力惊人,扛过六个时辰便好,只是切记,不可动用内力压制。”
贺泽牧野盯着魏启渊那讲的头头是道的得意面孔,直想给他揪他去外面比斗一番。
“切记,不可动用内力,万万不可。”魏启渊笑嘻嘻道,转头就叫了燕倾楼一众的姑娘、公子上前献艺,势要找出能让贺泽牧野动心之人。
一个个姿容姣好,各有千秋的姑娘、公子兴高采烈地来,又垂头丧气地被叱走,穆启渊见状心中颇感疑惑,莫非此药是乔金首次研制,竟还失了手?他先是伸出手探了探贺泽牧野的额头,又碰了碰他的脸,头不发烧,脸不发热,此药怕是要废。他壮起胆子,迅速伸手向贺泽牧野下三路探去,却被贺泽牧野一把挡住,穆启渊心下哀叹,中了此等药物的人,皆是意乱情迷,神魂颠倒,何来如此迅捷的反应力?完了,此药已废。
贺泽牧野瞥了垂头丧气的魏启渊一眼,挑眉道:“乔金公子莫不是在我身上失了手,做出了这样的假仙药?”
魏启渊咬了咬牙,心道,乔金公子纵横江湖至今从未失手过,他既言明此药与别个催情药不同,分外珍贵,心动则情动,看眼下这情形是自己这燕倾楼无人能引得贺泽牧野动心。莫非是贺泽牧野在江湖上飘荡倦了,心中属意或冰清玉洁,清冷孤高或温柔贤淑,善解人意的官家女子?那这燕倾楼还真寻不到。现在已近黄昏,不若带他去惜音阁试试。
卫国公府,卫千辰早已换好嫁裳,戴上金冠,只待穆楚骑着高头大马,带着迎亲队伍上门,便随他一同绕城而过,行至穆府。
随着唢呐锣鼓声渐近,卫国公府门前一阵喧闹,卫千山同他那些同僚稍稍询问了几个问题,便放了穆楚进得门来。
穆楚原本强颜欢笑,兴趣缺缺,待见得卫千辰身着喜服的样貌,不由心中一惊,怔在当场,被周围的人一通嬉笑。这屋子里的人,哪个不是呢?原也知晓公子生得一副好相貌,如今看他着了鲜艳张扬的红嫁裳竟生生要被摄了魂去。
卫千辰骑马与穆楚并行,只见街道两旁人头攒动,摩肩接踵,显是来凑热闹,瞧瞧他这“大瑞第一奇婚”,当下也不怯场,扬起嘴唇朝着路旁的人群笑笑,颇有鲜衣怒马,春风得意的派头。
见此情形,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
“哎呦,这一双儿郎真真是好相貌,初闻时我心中还想着这等奇异的婚事,怕是不成的,如今见着他们,真真觉得是‘郎才郎貌’,天造地设的一对!”
“可不是嘛,早就听说国公府的大公子相貌英武不凡,公子颜色更胜,往日觉得不过是旁人的吹捧奉承,谁还不是两个眼睛一张嘴呢,如今见着了方知什么叫‘仙人之资’。”
听人这样说,人群中发出一阵善意的笑声。
“我瞧着公子真真是如谪仙般的人物,怪道这穆公子不娶别个姑娘。你找遍京城,男女老少,哪还能找到像公子这样标致的人物?倒是这穆公子逊色了几分,不配不配啊!”
听闻此言,旁边立时有人反驳道:“穆公子不配,莫非你配?”
“我若能得公子青睐,那便是日日烧香拜佛,吃糠野菜,断子绝孙地把他捧着供着也是使得的。”
“做你的黄粱美梦,心我回去告诉你婆娘!”
“不可不可!我此生已是无福,兄弟你高抬贵手,切莫如此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