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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我的弟弟不可能这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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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久以来,道格拉斯虽然未曾明言,但是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她对自己的徒弟视如亲子,一直想要把自己手里最强大的法杖传给他,用来保障他未来的安全和名誉。然而按照规章,只有在他成为公认的伟大魔法师后,她才能名正言顺地把她的法杖交给沃迪。现在,一个更好的机会出现在她的视野里,三大神器之一,和魔王的地狱鬼啸之斧齐名的路西安的梦境,里面的器灵只认可沃迪——同为女性的她,也有过年轻的时候,她自然知道,沃迪的一个毫无意义的举动,已经让神器的器灵对他产生了好感,而自己的话又使她不会认同其他人。

    道格拉斯知道,自己的做法有些不够光明磊落,就像是一个母亲,为了自己的儿子能娶到心仪的姑娘,便上门去诋毁了其他竞争者一样。不过神器已经认同沃迪是事实,按道理上讲也的确应该把神器交给沃迪,她只是推波助澜而已,并不算假公济私。何况,这件神器的器灵可是月神本人,而传说月神和魔王的战斗力在伯仲之间。道格拉斯想,自己没有神器,都能勉强抗衡魔王,要是能得到神器认同,和魔王打平,甚至击败他都并非不可能的事情。那么得到了神器的沃迪,在将来的造诣达到和她一样的时候,就有可能实现人类的梦想,杀死魔王。如果神器落在其他月神并没有认同的人手上,那么这个可能性就要大幅降低了,所以自己的做法,也有为了人类的成分。

    既然于私于公,路西安的梦境都要落在自己的徒弟手中,它的价值在道格拉斯的眼里,就上涨了近一倍。道格拉斯按捺不住自己,在向沃迪说明之后了,她便打发他离开,放了他一天假,自己和国王交涉。沃迪无奈地看着房门关闭,里面的声音也被隔绝,便知道道格拉斯在和路易王商谈。虽然在冷静下来后,他对自己的老师近乎欺诈的手段感到有些不安,但想到能和那个女孩再次见面,他便无缘由地开心起来,她是不是月神,在他看来并不要紧,重要的只是重逢。于是他带着笑容离开了道格拉斯的住所,在巨树的树冠上漫无目的地游荡起来。

    银铃堡之所以用“银铃”二字命名,是因为在巨树树冠上,随处可见生长在巨树那巨大的叶子上的一片片银色铃兰花,它们在银铃堡建造之前,就已经在这里生长了很多年。至于最初是因为有种子残留在巨树树叶中,还是灾变后被风吹到巨树上,已经没有人去计较。这些钟铃般洁白的小花,在四月和五月之交的时候开放,散放出淡淡的香味儿。当微风吹过的时候,附耳倾听,似乎还能听到小铃铛似的花朵发出清脆的声音,在传说中,这是呼唤幸福的声音。银铃堡建成后,当时的很多人都觉得这座城堡会命名为“紫兰堡”,然而让人们意外的是,当第一任法师协会会长在天上飞行,恰巧看到五月盛开的“紫罗兰的银色叶片”后,便把这座城堡命名为“银铃堡”。

    此时已经是四月十五日,距离五月一日的“银铃节”只剩半个月的时间。这个节日并非银铃堡独有,整个王国都会庆祝这个节日,在这一天少女们会从森林中采摘铃兰花,插在瓶中。在习俗里,为心爱的人献上铃兰,代表着美丽的爱情。这个节日是如此受到欢迎,而银铃堡作为以银铃花闻名的城镇,更是在银铃节当日周边几座城镇人们聚集的地方。以至于法师们在练习魔法,研究药水之余,也不忘为节日做准备,城镇街上的装饰工作已经开始进行,商业凋敝后仅剩的一些小商贩也想要抓住节日带来的商机。而在堡内,巨树上下更是一片喜庆的氛围,毕竟银铃节是向心上人表达爱意的好日子。沃迪在树冠上游荡了两个钟头,已经看见五次表白了。

    感到自己再在这里呆下去,知道自己要和那名少女重逢的幸福感迟早要消失,还会因为羡慕和嫉妒而产生怒火,沃迪来到树冠边缘,猛然想起自己的扫把给了多明尼卡,而雷鸟把他们送回来就飞走了。沃迪刚想叹气,就发现在他身边又有一名法师向心上人表白的景象,为了不破坏这份美好,只好让自己的叹息窒息掉。

    “哥哥,你回来了?”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啊,是的,任务完成了。”沃迪驱散了脸上的一丝郁闷,转过身去。面前的人和他的身高一致,但是显得瘦削,脸型要更尖一些,有些高贵的感觉。他和沃迪一样,同样是棕发蓝眼,只不过头发要比沃迪长的多,甚至比苏吉娜还长,一直垂到小腿,在脑后用一条金色丝带系成马尾,不知道是因为调皮还是因为方便,丝带扎成了惹眼的蝴蝶结。带有紫色披风的白色骑士服穿在他身上显得有些宽大,在腰间的皮带上,挂着骑士常用的十字剑,剑鞘上还镶着红宝石,张扬地宣告主人的地位。

    看着面前的人,沃迪心中很欣慰。他来到银铃堡多年,一直在城堡里学习,并无生死搏斗的经历。而面前站着的人,他的双胞胎弟弟斯维亚托则与他相反,在看到父母葬身于恶魔骑士的利剑之下后,他便暗暗发誓,要同样用宝剑为父母报仇。所以在来到银铃堡以后,他没有按照道格拉斯想的那样专攻魔法,而是参加了银铃堡的骑士团。从一名骑士的侍童做起,在长达十四年的时间中,参与了多次对北方海盗的防御战,对萨丁教徒和恶魔的远征,并在一年前与阿塔兰卡人联合对抗恶魔的战争中,临危受命,接替了患病去世的前任银铃堡骑士团团长的职务。现在,年仅二十一岁的斯维亚托就已经是王国中一名广为人知的骑士,由于他的名望,不少少女已经把他看作心中的理想情人了。

    对于弟弟的成就,沃迪并不嫉妒——事实上沃迪很少去嫉妒别人,不巧的是情侣们在他面前亲热就是这很少中的一种,而少女们都仰慕一个人便不在其列。但是每当想到如果那些仰慕着斯维亚托的少女,知道她们梦中的情人看起来和一个女孩子一样,那她们会有什么感想的时候,他就忍不住偷偷发笑。

    “哥哥,你笑什么?”斯维亚托看到沃迪不自觉地偷乐,奇怪地问,还炫耀似地甩了甩他的头发。这让沃迪更抑制不住,他想了想,就说:“哦,我在想昨天的事情。昨天我见到陛下时,不知道该怎么行礼,结果做出了女性行礼的动作,被陛下和他的廷臣们好一顿笑话,好不尴尬。”

    “见国王陛下的礼仪分男女吗?”斯维亚托皱了皱眉,“我记得法师和贵族面见陛下和王后的礼仪都是单膝跪地,亲吻手背啊。”

    “啊,是这样吗?那么说我的运气还不错,正因为我用了女性的礼仪,所以陛下才会在看笑话之余,明白我是真的不懂宫廷礼仪;要是我行了男性的礼仪,陛下就会认为我在挑战他的权威啦。”沃迪听后,也是一阵后怕,随后不无抱怨地说:“要是弟弟教过我这些礼仪,我也不至于闹笑话了。”

    “我以为你学过的,”斯维亚托耸耸肩,“看来是因为你总呆在城堡里,所以在堡内不大看中的礼仪就没有怎么学习。那么,现在我教你吧,现在教你还来得及。过去的尴尬就忘了吧,但在以后可不要出现这样的事了,要么婆婆也会”

    “可不要被老师听到了,”听到斯维亚托最后半句话,沃迪突然向前抓住斯维亚托,反手堵住他的嘴,神色惊慌地说,“可不要被老师知道你这么说她,虽然年龄上这是事实,但是女人的称呼还是要由外貌决定的。”

    斯维亚托有些喘不过气,脸色涨红地连连摇头,嘴里发出呜呜声,表示自己不会再那样说了。沃迪这才开手,斯维亚托立刻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来,犹如在水中憋气到快要窒息的人。沃迪面带歉意地看着他,不过如果被道格拉斯听到自己被斯维亚托以“婆婆”称呼,那她的怒火绝对会让他比现在更凄惨。

    “哈,你快憋死我了,简直比我那次遇上的蟒蛇还要恐怖,”斯维亚托弯着腰,脸却扬起来,幽怨地看着沃迪,“我要是没被蟒蛇缠死,反而被你闷死,我的手下要怎么说我?”

    “啊,真是抱歉。不过道格拉斯老师的怒火绝对比这更可怕,”沃迪摊了下手,“你也不希望品尝比地狱之火温度更高的烈焰,或是比北方海盗生活的地方还要寒冷的冰牢吧?”

    斯维亚托继续喘了几口气,又整理了一下摇头摇乱的刘海,说:“即使是那样,也不能作为你差点闷死我的理由吧。算了,已经中午了,我带你去吃饭吧。你们法师协会的饭菜,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都不可能和我们骑士团相比,每次在你这吃饭我都要带着饥饿回去。虽然食物供应不同,大概也是体力消耗不同的原因吧。”

    “那好啊,不过得走下去,我的扫把借给多明尼卡法师了。”说完,沃迪禁不住打量了自己的弟弟几眼。联想到泰罗的吃相,和其他几位他见过的骑士的身材,沃迪很难想象一个和泰罗一样的骑士团长会像斯维亚托那么瘦。正准备跟上去,余光又被身边的那对情侣吸引——刚才还不是情侣,但是现在就是了,因为沃迪看到他们吻在了一起。

    “呜”沃迪一阵肉麻。斯维亚托看到沃迪奇怪的脸色,再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忍不住笑了起来。“哥哥也到了嫉妒情侣的年纪了么?”斯维亚托轻声笑问,“也难怪,一般十四岁就是结婚的年纪了,像我们这样的人,嫉妒一下也是会被月神宽容的吧。”

    “月神不会宽容你,”沃迪哼了一声,“你有那么多人仰慕,不过你一个都不选,即使是月神也会被你惹恼的。”

    “你看,仇恨的矛头为什么会对准我啊,”斯维亚托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直说吧,要是也在别人面前炫耀一下,你的不忿就该平息了吧。”

    “炫耀吗?”沃迪愣了一下,他想到了那个女孩。但是只是一瞬,下一刻,斯维亚托便搂住了他的胳膊,把头靠过去,像一个依偎在丈夫身边的妻子,拉着他走向通往树下的台阶。

    “那是斯维亚托团长?”刚才还在接吻的情侣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个人的背影,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的弟弟不可能这么可爱。”沃迪的脑海中,也只剩下这么一句话在重复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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