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出现在吧？”

    时茗把票扔到桌子上，笑眯眯地问对面的女生。

    “我……我……”

    苏婧苒“我”了半天也没“我”出来什么东西来。时茗应该知道，一般在这种情况下问她估计也不会说实话。

    “三好学生，年级前十，作文大赛国奖得主……”时茗接着说，一条一条例举着苏婧苒的荣誉称号。

    “震惊！某成绩优异高中女生放学后竟在吧打游戏！”

    时茗很少不笑，现在就是难得的一本正经，总有人说他的眼里有星星，可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些光都是冷的，就比如现在他眼神中流露出的光，也是亮亮的，那是金属般的光泽，一种寒铁般的冷。说不出来眼神里是失望，还是愤怒。尽管对方是旧识，时茗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立场去对她指手画脚说三道四的，纵然对最近发生的事心有不快。

    苏婧苒她实在是一个好学生，而且每一个荣誉称号都有据可依，“持证上岗”，绝对是学校里不缺男生暗恋，女生嫉妒的“优等生”。而且就算有人不会被她的才华所折服，也会忍不住想多看两眼她的颜。苏婧苒给人的感觉不同于林暖那种与生俱来的疏离感，她不像那种养不熟的狼崽子，也不同于楚筱晓，虽然都是出了名的好说话，但她的情感来的没那么hi热，是介于两者之间的一种令人舒适的温和——苏婧苒是懂分寸的。

    但她最近好像失控了，先是下午因为“抄袭”被老师扣在了学校，请了家长，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晚上，又被同一学校的学长在吧里碰见在打游。像是心里的那把火熄灭了，整个人都变得冷冰冰的，由内而外的散发着寒气。

    她实在是和传闻中差的不只是一点点。

    “您的奶茶好了，请慢用。”

    服务员姐姐四平八稳地端着托盘，还是个青涩的面孔，俨然是个新手，平常课余时间来勤工俭学的。算起来她来的刚刚好，缓和了些冷场的尴尬。

    “谢谢！”时茗和苏婧苒异口同声地说，相视一笑。

    然后时茗推给苏婧苒一杯，然后拿起自己地，“啪”的一声把吸管插进去，好像有多大仇一样。事实上如果用力了吸管反而会变软或者会折。

    苏婧苒就是后者，时茗瞅着她几次都弄不好，一把抓过吸管，“啪”一声插了进去，像是甩了她一个耳刮子一样。

    “我是去做代练的。”苏婧苒终于打算开口了。然后，她顿了顿。

    “有的时候真觉得上学不值啊，天天呆在学校里跟那些人争什么呢，还老是被人当做是假想敌。我只想好好赚钱，让姥爷和……我妈能过的好一点。”苏婧苒几乎是苦笑着说。

    “你太着急了。”

    “你应该会理解我的做法的，我等不到学业结束，再来孝敬姥爷，那太晚了？”苏婧苒慢慢地旋转着手中的杯子。

    “时茗哥，我没关系，可是姥爷他等不起啊。”

    “他……”

    “这个“蜗牛”是你的吧？”时茗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挂件，往面前推了推。

    “我记得以前在那里的时候你就经常做这个。”

    “难道你还留着？”女孩有些疑惑的看看时茗，低头拿起那个东西。

    “这……”时茗有些不好意思，他根本就不记得自己以前有收藏过类似的东西了。

    “不对……”苏婧苒不知是看出了哪里的不同。

    “原来那天姥爷遇上的倒霉蛋是你，谢谢了。那二百块钱我会还你的。”她的嘴角勾起了一个看上去令人赏心悦目的弧度，但却并没有什么笑意。

    “拿着吧，不用还我。”时茗笑着说。

    “不是遇上我，是遇上了林暖，钱也是林暖给的。像我这种气鬼，怎么会给过路的老头前的，我自己花还来不及呢！”

    “林暖姐……”

    想起来今天下午在办公室挨批的时候她也在现场，不知是犯了什么事。苏婧苒和林暖本来是没什么交集的，巧就巧在同是活跃在风口浪尖上的“传奇人物”。

    林暖作为一个转学生，本就惹人注意。又借助月考，和早先报名地全国作文大赛在年级里展露头角。

    不过林暖可没有什么苏婧苒那么多证来证明她的优秀，自转学来没参加过校级以上的考试，拿的国奖给学校带来的荣誉还是算在先前那家上，好不容易赶上了一模考试，还睡过了头……不过一张转寄过来的证书也好歹算是个证书，林暖就因为这张证书，认识了低她一个年级的苏婧苒。

    点头之交罢了。

    “今天下午在办公楼门口看到了那天碰见的老头，又想起来这个挂绳，就猜测那是不是你之前说起过的姥爷。”时茗说到。

    “时茗哥，我觉得你会理解我的，因为我们是一样的。”

    “没有谁和谁是一样的。”时茗毫不犹豫地回答，“只有相似，却不相同。”

    “我没有要放弃学业，但我真的需要钱，我这也算……打点零工吧。”苏婧苒并不在意时茗是什么样的回答，自顾自地说下去。

    “今下午的考试也是？”时茗追问。

    “不，我没有。抄袭这种事我还是做不来的。”苏婧苒苦涩地笑笑，低头去喝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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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暖终于成功拦到了出租车，此时正坐在开着暖气的车里，看着一路的霓虹。

    热气碰上冰冷的玻璃瞬间就凝结成水珠从玻璃上滑落下来。林暖用手在玻璃上乱涂乱画起来，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她用手擦出一片玻璃，可转眼就有新的雾气附了上去。楚筱晓家比较靠近市里，就是那种交通便利，环境优美，基础设施完备的“风水宝地”，一路的霓虹妖而不艳，隔着雾气看别有一番朦胧的美，那是色彩相融的美感，像一幅清新又飘渺的水彩画。

    明明手冻的跟冰棍似的，林暖却偏偏要用它去擦玻璃，一边擦着玻璃一边听着风夹着“盐粒子”敲在玻璃上的响声。司机师傅一言不发地专心开着车，雪天路滑，容不得他分心。

    “到达目的地附近，请带好物品。”

    终于到了，林暖伸了个懒腰，左手拿着大手电筒，右手拿着楚筱晓那把蕾丝边的粉红色花伞，等着车停稳。

    （还有一半下午补上，就在这章接着。啾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