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墨峥脸上因为打架留下的伤痕比刚才还要明显许多,鼻梁和嘴角都已经红肿起来。
但是男人却好似感觉不到疼一般,他只是转身看着苏浅。
“江姨,让厨房做点吃的吧。”
江姨看了看司墨峥脸上的伤,又看了看一旁脸色很差的苏浅,还是听从了司墨峥的吩咐。
“哎。”
“不用做我的饭了,我不饿。”
苏浅微微侧头看向江姨,轻声说了一句,然后抬腿朝二楼走去。
江姨看着苏浅冷淡的背影,又不知所措的看向司墨峥。
“先生,您和少夫人这是”
明明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天,怎么非但没有丝毫和好的迹象,反而还愈发严重了。
司墨峥也看着苏浅的背影直到消失,漆黑的模样字深深暗暗的看不清他的想法。
过了许久,男人才慢慢开口。
“江姨,让厨房做好饭送上去吧。”
江姨回过神,连忙点头应下。
苏浅回到卧室便一头栽倒在床上,她终究还是回来了。
仿佛陷入了一个死循环一般,她怎么走也走不出司墨峥对她的禁锢,上辈子和这个男人纠缠不清,现在也依然如影随形。
可是她不想一辈子都活在这个男人的阴影下,她好不容易重活一世,不是为了一辈子待在这栋精致的别墅里,每天和另一个女人争抢司墨峥的那一点点爱。
这样的感情太被卑微了,她宁愿不要。
江姨轻轻敲了敲门,将刚刚做好的饭菜放在桌子上。
“少夫人,吃点东西吧。”
苏浅趴在床上没有动。
江姨站在一旁犹豫着要怎么开口。
“少夫人,您和先生”
“江姨,我不想说话。”
苏浅的声音闷闷的,打断了江姨接下来的话。
江姨见她抵触,只能默默离开。
卧室里又安静下来,苏浅能闻到饭菜的香味。可是很奇怪,这几天她自己做饭味道一言难尽,她早就想念司宅的美食了,可是现在美食在前,她反而提不起丝毫的食欲。
苏浅只觉得脑袋有些昏沉,她满身疲惫,慢慢闭上眼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恍惚间房间门似乎被人推开。
苏浅睡得有些迷糊。
“江姨,我不想吃,你端下去吧。”
但是卧室里并没有动静,苏浅也没有再管,正要重新入睡,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她被打横抱了起来。
苏浅惊慌的睁开眼,入眼的是司墨峥紧绷的下颚。
他将她放在桌前,看了看重新热过的饭菜,又看了一眼苏浅,言简意赅。
“吃饭。”
苏浅被他摁在座位上,餐盘上三菜一汤重新冒着热气,红绿搭配卖相很好。
苏浅却只是看了一眼便转过头去。
“不饿。”
他可以不管不顾将她强行关起来,难道还能强制让她吃饭吗?
司墨峥紧紧的盯着她有些憔悴的脸,心下一阵心疼,再开口,语气已经放软。
“你身体本来就不舒服,现在必须吃东西。”
苏浅冷冷笑了一下,她身体不舒服他不还是强行把她带回来了吗?
司墨峥见她不说话,那神情倔强的仿佛要把自己饿死才罢休,他的耐心也很有限了,深深吐出一口气,语气变得冷酷异常。
“如果你不吃东西的话,我可以保证沈家从明天开始不会签到任何一单生意。”
司墨峥看着苏浅听到“沈家”两个字猛然抬起头,那双他无数次梦到的澄澈眼睛里,此刻看着他似乎只有无限的怒意。
“司墨峥,我们之间的事情跟沈渊泽有什么关系?你不许伤害无辜的人!”
男人的心被紧紧捏住,疼的他摒住了呼吸。
他紧紧的盯着苏浅脸上的每一寸表情,企图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一点点的不在乎,可是他失败了。
苏浅的情绪袒露的是那么直接简单,那是对另一个男人毫无掩饰的在意和关系。
司墨峥不忍心再看下去,他闭了闭眼睛。
“你就那么在乎沈渊泽?”
男人的声音低沉,似乎在努力压制着什么情绪。
苏浅看着他紧绷的表情,她知道他生气了,可是她只觉得畅快。
“是,我很在意他。如果沈渊泽出了事,那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苏浅紧紧盯着司墨峥,一字一句都像一枚钢钉,狠狠扎进他的心里。
既然司墨峥都可以移情别恋,那她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她看见男人骤然睁开的眼睛,漆黑如墨的双眸里盛满了怒意。
苏浅却不怕了,她看着他,挑衅般的轻笑了一下。
她就是想看到他气极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她就是想告诉他,就算有在多的权势又怎样,她也不是任他拿捏不会反击的包子。
空气寂静的似乎时间都在凝固。
良久,司墨峥看着苏浅冷淡抗拒的表情,紧抿着唇点了点头,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直到他离开的那一刻,苏浅一直紧绷着的身体突然像失去了支撑一般瘫软在沙发上。
冷静下来,她才有些后悔一时意气将沈渊泽拖了进来,要是真的惹急了司墨峥让沈家受到影响到时候她就太对不起沈伯父和沈渊泽了。
可是让她现在去找司墨峥服软她却也万万做不到。
苏浅手指纠结在一起,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一早司氏集团里就流传起了新的重磅消息,大boss今早脸上带伤出席公司例会,疑似昨天被人打了。
整个总部上上下下都在讨论这条消息的可靠性,直到会议室的门被下属打开,司墨峥正侧头对着身后的营销部长安排着什么,所有人的视线立刻都悄咪咪探了进去。
老板往日里清俊的脸上此刻确确实实多出了几道伤痕,虽然显然已经试图掩盖,但是奈何他本就皮肤白皙,那几道红肿的痕迹在他脸上依旧很明显。
会议室外的人都忍不住意味深长的看了看身边的同事,却没有一个人敢多说一句话。
直到开例会的一行人彻底离开,寂静的空气里立刻爆发出一阵热烈的讨论。
“你们不觉得司总带伤之后更帅更an了吗?”花痴的同事捧着脸看着老板离开的方向发呆,坐在她旁边的男同事显然还有些理智。
“现在的重点是谁敢把司总打成这个样子。”
“哎哎,说起来我有个同学在沈家的悦天集团工作,她今天告诉我沈家那位少爷来公司时脸上也挂了彩,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