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余杭
第47章 余杭
阴沉的天空，夹带着一层层铅云，从高铁上下车，覃澈陡然感觉到一股寒意侵入身体，眼底多了几分慎重。
“余杭什么时候这么冷啊！”
“天气预报说是会下雨，看着天也不对劲！估计要下了呢！”
“搞不好要下雪！也许我们能看到断桥残雪的美景呢！”
“冻死了冻死了啊！我好后悔没有穿羽绒服啊！”
……
几个游客径自议论纷纷，充满着对于这座城市的期待和企盼。
但是对于覃澈而言，这并非好兆头。
“我租了辆车，走吧，在a3停车场！”虞忘涯径自对覃澈道，声音多了几分信任。
他们毕竟是伙伴，在修真联盟和妖族之间，作为实力微弱的，但是信念坚定的第三股力量存在，至少现在，他们是可以随心所欲，遵从本心，而不必违背心中的道义。
等到来到车上，覃澈伸手拿出一张符纸，微微用指尖碾过，只见符纸上迅速凭空染成鲜红的的颜色。
“这是什么？”虞忘涯从来没见过这种手段，他看向覃澈的更加尊重。
“妖气符，这里的妖气超标了！”覃澈深吸一口气，“我们走吧，先去见见这个卓彬！”
虞忘涯有些讶异，他只是感觉到了天气的阴冷，但是无论如何没有想到，竟然是妖气的超标，他看向覃澈的眼神更加慎重。
一路沉默，很快两个人来到一处热闹的写字楼，在阴霾之下，黑色的冰冷外墙，有一扇广告屏，恰好反复轮播的正是某个网页游戏。
他们径自走进大厅，无论是保安，还是前台，每个人都在麻木的、忙碌的四处奔波，黑色浮肿的眼圈，干涸的嘴唇，他们身上的生机，在一点点消逝。
“走吧，他在十五楼！”虞忘涯说道。
覃澈转身，看着外面的天象，铅云在一层层翻滚，仿佛流转着某种无法形容的压抑，随时可能吞噬一切。
她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叮咚！电梯应声而关闭，缓慢上升，原本光洁的地板上，却开始缓缓地渗透出一颗颗水珠，缓慢上扬，凝结成为一片浅浅的水泽，很快蔓延到每个人的脚脖。
电梯中的普通人，熟视无睹，他们的表情似乎更加麻木，身体瑟瑟发抖。
覃澈熟视无睹，她的双脚周围，还有虞忘涯的双脚周围，包裹着一层无色薄膜，隔绝着这层妖气凝结的水沼。
叮咚！电梯的数字停滞到了十五楼，门蓦然打开。
覃澈率先走出来，她的脚下仿佛多了一个无形的漩涡，不断吞噬着电梯内的妖气水沼。
当电梯门赫然关闭的时候，那漩涡迅速扩大，几乎超过一人高，但是很快戛然而止。
“那是……妖气化沼吗？”虞忘涯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个人能够听到的声音说。
“卓彬在哪里？我们先去见他！”覃澈慎重道。
一间纷乱的办公室，不到三十平方，却上上参差的摆放着差不多十几台电脑。
一股无法形容的咖啡和方便面交织的味道散发出来，熏得人有些反胃。
一个头发乱如鸟窝的男人从电脑堆内探身出来，“啊！谁来了！”
“你是卓彬？”虞忘涯上前，皱眉道。
“你们是谁？找我什么事情？”卓彬四下抹着，总算找到了自己的啤酒底般厚重的黑框眼睛，乱七八糟的带上。
他盯着覃澈，眼底充满了惊艳和叹服。
“我姓虞，之前在星博联系过你，我们想要找你做一桩买卖！”虞忘涯冷哼道。
“啊，原来是老板，你们来是需要我做什么？直接说吧，我很忙！”卓彬有些不耐烦，他的眼睛，躲躲闪闪，却始终想要向覃澈集中，似乎享受某种无法形容的窥伺感。
“忙着把黑盒游戏打通关吗？”覃澈冰冷的开口，双眼宛如深潭，随时可能让人沦陷。
她没有那么多时间在这个凡人身上浪费。
“你们也知道黑盒？太好了，你们玩到多少级别了？先说好，我不和九十级以下的人讨论！”卓彬脸颊径自涨红，双眸痴狂的盯着覃澈。
“我认识三个已经通关到九十九级的人，你有兴趣聊聊吗？”覃澈居高临下，既然知道他的弱点，那么就立于不败之地了。
一个贪心流连虚拟世界的人，最在意的也就是那个世界的无限规则了。
宛如蛇之七寸，拿捏的轻而易举。
“当然，美女！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我全部都听你！”立即卓彬谄媚起来，忙不迭的起身，从角落的小冰箱内拿出两瓶冰镇可乐，讨好的送到覃澈面前。
覃澈无动于衷，虞忘涯凶神恶煞。
“呃，我有开空调，还蛮暖和的！我平时都是喝冰镇可乐和冰咖啡提神的，没办法，我做的……不是，我这个游戏玩得仔细，就是太耗费时间了。”卓彬遮遮掩掩的解释。
“我们不要浪费时间了，听说你玩黑盒游戏很有心得，我是来问一些事情！”覃澈懒得罗嗦应酬了，卓彬只是无关紧要的一环。
“哦？既然是生意，那么我们还是银货两讫比较好！两位老板，我也是要吃饭的，我这里电费一个月就上万，没办法啊！养家糊口不容易！”提到老本行，卓彬似乎精明了些，至少没有再一副猥琐it男的神色。
“你在游戏中的助手是什么？”覃澈开门见山。
“哦？这个啊，你们也了解游戏的内容吗？我这个小家伙叫做希希，是一只聒噪的小红鸟而已，你们可以看看，我做了一个小程序，可以把他从黑盒界面抓出来，做个智能应答和我一起开心开心！”卓彬听到自己的老本行，立即骄傲道。
伴随着鼠标的移动，他们面前的曲面液晶电脑屏幕上，弹出一圈圈红色的光斑，一只身形怪异的红色小鸟，傲娇的出现在屏幕中心，发出啾啾的声音，“卓彬，你在搞什么，我明明在睡美容觉，为什么打扰我！”
几乎是同时，覃澈右手伸向屏幕。
“哎你做什么！小心你的手啊美女！”卓彬吓了一跳，伸手要阻拦。
“啊啊啊啊！你这个疯女人，你要做什么！竟敢来抓本大爷！你简直是……呜呜呜……”那只屏幕中的小红鸟，竟然也疯狂的叫嚣着，扑闪着翅膀，疯狂的四处蹦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