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冬雨
第49章 冬雨
轰隆！喀嚓！
窗外一声惊雷，力重千钧，仿佛要震碎玻璃一般，霎时间瓢泼大雨从天而降，雨幕很快就绵密得看不清对面的一切。
“什么啊，都快要圣诞节了，还下这么大的雨！今年天气也不太正常啊 ！”卓彬吞咽着唾沫，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种说不清的不安。
“是……是那个吗？”虞忘涯径自带着几分迟疑，他这一次来余杭的初衷，只是为了调查，但是无论如何没有想到，竟然会直击红心。
“应该是，蛮蛮胜遇，兆水鸟也，你知道胜遇的下落吗？”覃澈看向希希。
“我怎么知道，人家晋升了自然就消失了，我本来在和黑盒空间里面睡大觉，谁知道你们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我抓来了！”希希不情愿道。
“等一下，你，你真的是我在黑盒游戏中的那个希希，你到底是……”卓彬总觉得自己似乎精神分裂，他努力试图理解眼前的一切。
小红鸟希希是个真实存在的东西，而并非投射的幻影。
“我就是希希啊，你这个笨蛋！”希希被问得有些恼火，跳到卓彬肩膀上直接啄着他的耳朵，“怎么了，看不起妖吗？我是妖我得罪谁了！我好端端的修行，一直吃素，别说吃人，连猪肉都没有吃过，为什么要把我禁锢在这个破烂地方，现在还要面对你们这群莫名其妙的修者的质问！”
“好了好了，希希，我没有嫌弃你，我就是，我就是没弄明白，等一下，等一下别再咬我了！”卓彬好半晌接受了眼前的一切。
真实的游戏，真实的妖怪，真他x见鬼。
“刚才你说的游戏终结时的另一个选择，是什么？”覃澈看着希希把话题转走，径自牵引回来。
果然，希希愣了一下，欲言又止。
“希希，你告诉我啊，我也不想要你去冒险，你活着就好了！”卓彬显然是对这只小鸟非常用心，至少在知道他是妖怪的同时，没有掀起他的任何事情。
“就是，就是玩家永远留在这个世界中！”希希欲言又止，垂下眼睛。
“永远留下来？是什么意思？”卓彬还迷惘着，“一直玩吗？总要想办法通关啊！”
“他的意思是，玩家自杀，然后永远留在游戏中！”虞忘涯代替希希解释。
现在其实真相已经越来越清晰，而其中的目的还没有弄清楚。
这个游戏，一方面是为了以某种方式利用人类来历练妖怪，让他们在绝境和杀戮中晋升，另一方面，则是引诱人类自杀，但是目的却至今不明确。
“所以，有人真的死了？”卓彬陡然意识到事情的不对。
“你不是登天公会的吗？你难道不知道，你们公会中已经有三个人死了？”虞忘涯皱眉。
“三个人，你是说狸猫，阿择和威廉阴天？”卓彬很快如数家珍的道出三个人的名字。
“他们叫做姜艺敏、范文浩和房杰。”覃澈盯着卓彬，来衡量他到底有没有说谎。
卓彬很快失魂落魄，整个人几乎快要崩溃。
“所以，你认识他们？你们有过什么沟通吗？”覃澈追问。
“我们，我们认识的，我们一直都有沟通过，他们每个人都说，等到找到了游戏通关的办法，一定会留下来帮助公会兄弟们的，没想到，没想到……”卓彬茫然的说。
“那么你知道还有其他公会，其他人快要到达这个级别的吗？”虞忘涯也追问。
“……”卓彬失魂落魄的摇头，仿佛带着无尽的悲伤。
眼看实在问不出来什么，覃澈看向希希，“你有什么打算？”
作为妖族，是不应该在人间多做停留的。
“我想要回家，我不喜欢外面……”希希垂头丧气道。
“既然如此，那么就回去吧，你这也算是另一种程度的自由！”覃澈能够看出来，希希身上并没有任何杀孽，一个普通的（或许根本不普通的）小鸟妖，回归自然才是最好的办法。
“那么我送你回去吧！”卓彬怜惜道，他也有自己的生活，不愿意禁锢希希。
“至于游戏，如果真的最后能够要命的游戏，他反而要庆幸尽早醒悟过来。”卓彬伸手，做了一个手势，正如在游戏中一般默契而充满了温暖。
他们的世界，乃是一片一望无垠的沙丘，天空炙烤着四个太阳，每个季节都会更替一个。
而在他的设定当中，希希就是这个世界的希望之子。
覃澈和虞忘涯相视，算是交换意见，“既然如此，我们一起送你回去吧！”她总觉得，希希的来历不太简单。
当然如果能够窥伺到所谓的灰袍人利用阡陌妖镜摄取这些低阶小妖怪，就更完美了。
“好啊好啊，那么我们等雨停就回去吧，我家下雨的时候不开门啊！”希希笑眯眯道。
但是虞忘涯很快接到了一个讯息，他们先行离开了这家写字楼，要去见一个人。
覃澈同样给了卓彬和希希一人一妖两张符箓，“这一张叫做纯阳华盖符，一张可以抵挡五阶灵力全力一击；这一张叫做牵机移音箓，可以穿透五阶防御的传讯符箓。”
一旁的虞忘涯听得忍不住左眼皮跳了几下，他无法想象，自己这位新的同伴，到底藏着怎样的符箓宝箱。
要知道能够破除五阶攻击或者防御的符箓，在修真联盟内部已经可以定义成为玄阶巅峰、距离地阶只有一步之遥的符箓了，差不多要上千灵石才能买到。
怎么在她手里，就变成随便赠与的小物件了呢？
“可是，可是我不会用啊，这东西我也用不着，实在不行，我就报警！”卓彬虽然接受了妖的存在，但是并没有接受这种超自然的力量。
在数字it男的世界里面，其实非常简单，只有1和0的二进制数字。
“你傻啊，这，这是保命的符箓，你不会我会用！”小红鸟希希忍不住再次啄着对方的耳朵，真是无可救药了。
“哎呦！好的好的，不要再啄了！希希，我是你boss！”
“什么boss，笨蛋而已！听话！”
……
看着这对主仆如此活泼，覃澈也算是暂时放心。
人心纵然贪婪污秽，本性存恶，妖物更是盛行杀戮，无间妖孽，但是总有希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