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道:“那错不了,我就是来买货的,没赶上趟,票没了。
“行了,你替我们办事去吧!”
暴凸眼转身去了之前斗地主的地方。
刚好小竹此时已经赢了对面两人一人一百块,见暴凸眼过来,将两百块转手给了他。
暴凸眼将钱丢还给那两人,说道:“钱还给你们,两个死穷鬼!你去给我买几瓶饮料,你去买一份烧哈喇吃,今天散局清账拉倒!”
我寻思这家伙可真够黑的。
给了他五千,一毛钱不分人家不说,还用小竹赚到人家的钱来给自己买吃的。
那两个家伙闻言,也没作声,转身去了。
暴凸眼带着我们三个,快速上了船。
船还挺大,里面的房间也多。
中间有一个戏舱。
所谓戏舱,就是供船上游客集中活动的地方。
戏舱里面的设施还挺全,餐点可以供百余人聚餐,餐台一撤,看电影、听相声看戏、耍钱、跳交谊舞都行。
当然,从暴凸眼刚才的话语来看,这戏舱大概率是用来买卖古董脏货。
暴凸眼带我们到了靠近戏舱的一个房间,对我们说道:“几位老板,这房间本来四个人,但我之前接到通知,有三位因为临时有事不来了,你们就在这里待着。”
“可千万别说我带你们上来的哈,我大眼哥向来以诚信走江湖,不然以后真没法混。”
我回道:“好,你放心。”
暴凸眼点头哈腰地走了。
他走了之后。
我们出去在船里外转了一遍,尤其是专门看一下餐厅与戏舱交接通道里面的杂物箱。
这些杂物箱一排共五个,里面还装有一些船舱杂物。
非常不起眼。
左手边第二个杂物箱就是杂项阎王与陆小欣约定放冕旒帝王帽的箱子。
杂项阎王明确告诉我,他不会来船上送货,会派一位信得过的人将东西放进去。
至于陆小欣会不会亲自来取,他并不清楚。
但这都不是事。
陆小欣即便叫别人来取,我们只要跟着这个人,就能逮出陆小欣。
肖胖子问道:“苏子,我们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我回道:“分两种情况,如果陆小欣上船了,等船到了公海,我们瞅准机会动手。如果她不上船,我们就跟着来取东西的人,一直到目标出现为止,前期千万不能打草惊蛇。”
他们点了点头。
回到房间,已经晚上八点了。
房间类似火车那种卧铺,上下铺的,共四个铺位。
越是靠近陆小欣,我反而淡然了。
只要她敢上船交易,就一定插翅难飞。
肖胖子手中拿着一把匕首,用刀刃反复地刮着自己两根假指表皮,神情冷漠。
小竹则手撑着头,打开窗户,吹着外面的海风。
还别说。
她这三个漂亮女人合体的妆容,倒别有一番风味。
陆续已经有人上船了。
肖胖子收起了匕首,透过门外,瞅了一会儿上船的人,皱眉道:“这不是买卖古董的暗船么,怎么三教九流都有?上来老板算比较正常,怎么还有老头老太呢?”
我回道:“主要以老板和盗墓贼为主,我们算进入贼窝了。其它人都是请来假装观光,起掩饰作用。”
肖胖子闻言,再仔细观察了几眼,说道:“卧槽!还真是!不少人贼眉鼠眼的,跟金陵摊市怀中抱货四处扯衣角的人模样差不离。”
我说道:“等下你们按我示意行动。”
一会儿之后。
房间门口来了一人,天然卷发,很瘦,一对眼睛滴溜溜直转。
我注意到他的手指。
食指和中指几乎一样平,上面指甲非常之长,薄且坚硬,还有点黑。
正常人的中指要长于食指,但有些贼会从小开始练,拉长食指关节和锉短中指关节,让两根手指变得一样长,过程非常残忍,但练成之后,极大利于夹包。
长指甲也不是真的,他们拔掉自己指甲,通过特殊药水浸泡,让指甲不再生长,外面加装一种不会折断的假金属指甲,专门用来插棺材缝隙,开棺。
这是死人宝、活人财一起干的老手。
其实,如果魏峰要逮人,在路上见到这种特征的,上去一摁一个准。
不过,像卷毛这种人,上街一般都会戴上手套。
卞五为利于干活,指甲留的也长,但仍属于正常人的手,所以从不戴手套。
走马阴阳派属于风水技术流派,有一些清高,人家不屑于折腾身体器官。
卷毛见到我们之后,神情愣了一下,但也没太大反应,径直走了进来,将手中包裹放好,坐在了靠门的下铺位置。
土腥味非常重。
他之所以无所忌惮地露手,盖因这船里要么是同行,要么是买货的老板,要么是找来掩饰身份的托,没遮掩的必要。
卷毛坐下来之后,神情百无聊赖,但身躯始终与床头构成了一个角度,呈保护那个包裹之姿态。
那里面肯定是盗上来的好东西。
我得乘此机会提前先打探一下情况。
转手丢了一支烟给他。
卷毛淡淡地说了句:“多谢!”
他也没接烟,更没抽。
跑江湖的人,一般不会抽陌生人发的烟。
烟这玩意儿讲不清楚,里面有药也说不定。
更有甚者。
烟里面藏着小飞镖,谈事的时候,一支烟嘴里叼着,不点着,一旦遇见突然情况,烟放嘴里一吹,飞镖迅疾射出。
尽管这是内部场子,卷毛的防备心理还是很强。
我装成要点烟的样子。
卷毛突然张口说道:“公共场所,别抽烟!”
我假装神情一愣,说道:“不好意思!”
尔后。
我将烟放在了一边,拿出了木盒子,打开盒盖,露出里面景泰蓝葫芦对锁。
这东西一放出来,卷毛两眼顿时放精光了。
盗墓贼虽然不是专业鉴师,但只要他不眼瞎,对景泰蓝工艺的东西都应该认识,知道价值不菲。
我把玩了一会儿,转头问肖胖子:“我们的钱带够了没有?”
肖胖子虽然不知道我在整什么幺蛾子,但与我的默契程度一流,轻轻拍了一拍箱子,回道:“老板,应该足够了。”
我将木盒子盖了起来,丢给了小竹:“收起来吧。咱们店刚开张,这趟必须多弄点货来铺架子,不然我这笔大投资可全打水漂了。”
肖胖子搭茬道:“明白。”
我对他们说:“我出去抽根烟,溜达溜达去!”
讲完之后。
我出了房间,在船外溜达了一圈。
此时。
船已经开了。
天空中繁星点点。
我却觉得山雨欲来风满船!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