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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0章 争吵与传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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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枝反握住云期的手:“怎么了?”


    云期觉得自己都在发抖:“我们之前的猜测有可能是错的,谢长安可能根本没有跟他在一起,如果没有的话,他们两个现在都非常危险。”


    她看着阿枝的脸色也变得苍白:“你说什么?”


    “我刚才进去跟安南王殿下说话,我是一定站在他这边的人,可是他什么都没有说,他如果真的知道的话,没有理由不告诉我。何况谢长安要去那边,一定得有安南王安排人手,他现在不说,只可能是”云期有些语无伦次,“只可能是”


    “只可能是他们其实没有汇合,”阿枝抓着云期的手握得越来越紧,“他们其实没有汇合,我们这些天的猜测都是假的,他们一个在那边,一个还生死不知。”


    她的眼睛瞪大了,脸上却显露出空茫的神色:“那他能在那里呢?你说,他会在哪里呢?”


    云期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是我们会找到的,他一定还活着。”


    阿枝已经听不进去云期的话了,她站起来掀开帘子:“停车!我要走!我要去找他!”


    云期拦腰抱住阿枝,命令外面赶车的书蕴:“继续走,不许停,别听她的!”


    书蕴一头雾水,但还是知道云期才是他的主子,对阿枝的喊叫充耳不闻,一心一意地赶车。


    “阿枝你冷静,现在一切都还只是猜测,他和谢长安究竟是怎么样的我们谁都不确定。”


    阿枝冷笑一声:“你现在说出来,不就意味着在你心里,这件事已经八九不离十了吗?”


    云期一时语塞。


    阿枝继续说:“我会帮你,但是希望你不要把我当傻子。”


    云期无力地叹息了一声:“是我的错,我确实想过要隐瞒你,我认错,但是我也确实从未想过要欺骗你。我知道阿瑟穆对你很重要,我不会拿他的事情开玩笑的,所以也希望你能够冷静一下,听我好好把话说完。”


    阿枝闻言抱胸不动,抬了抬下巴:“你说。”


    “我们刚把人撵走了,大营那边不管是因为我是安南王义女,还是以我和谢长安的关系,都不会允许我脱离他们的视线范围。我原本打算把他们送来的人杀鸡儆猴,但是既然现在出了这样的问题,不如将计就计,就让他们去找人。”


    看着阿枝的神色软化下来,云期再接再厉,继续柔声道:“我对阿瑟穆确实没什么好印象,但是他对你而言是重要的不是吗?我们如今好歹是朋友,就算是为了让你安心,我也不会坐视不管的。”


    阿枝顿了顿:“不用哄我,你不是已经定好了吗,你的计划都是为了那个谢长安,而我跟阿瑟穆加起来也未必有他一人重要,你又怎么会为了我们改变计划呢?”


    云期闻言笑了一笑:“你是这么想的?他确实很重要。”


    阿枝已经认定了她十分看重谢长安,否定是没有用的,甚至还会让她心生防备。


    “但是举手之劳我还是能够做到的,虽然我也不想改变计划,不过,在达到目的的前提下做些小小的改动还是可以的。也不是说我就要把后面送过来的人都拿出来帮你,他们既然来了就不会甘心被我安排做杂活。到时候那些不老实的不就是杀鸡儆猴的鸡吗?”


    阿枝还是不信,狐疑地看了云期一眼。


    但是眼下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陆平川不愿意帮她,甚至已经把阿瑟穆视为藏有祸患的弃子——毕竟他曾经帮过阿瑟穆。


    即便他派了人来,恐怕也是来对阿瑟穆杀人灭口的。


    而阿枝自己的势力却大多培植在黑羽军中,是初时为了扶持阿瑟穆做的努力。


    现在身在此处,也联系不上手下的那些人,虽然云期需要她,但是她又何尝不是被自己对云期的希望绑架了。


    “好,我信你就是。”


    除了相信云期,她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情况恶化得太快太快,她之前所有的布置都已经付诸东流了。


    云期握住她的手,像是安慰又像是扶持:“会没事的。”


    车外的书蕴对里面折腾的动静充耳不闻,即便后来两人平静下来也始终不发一言。


    仿佛只要车里的人没有吩咐,他就只是一个沉默的车夫。


    一直到了小院,他才开口:“小姐,到了。”


    里面传来应声:“知道了。”


    过了一会,马车的帘子掀开,阿枝先跳了下来,然后伸手扶住了云期。


    云期搭手的时候还看了阿枝一眼,见她神色淡淡的就叹了口气:“你不必如此。”


    阿枝也没有说话。


    云期抿了抿嘴唇:“再说好了。”


    再说好了,阿枝的事情虽然很着急,但是现在摆在云期面前的事情太多了。


    京城,付家,李常玉,黑羽军。


    云期没那么多心力去关注到她的每一个小情绪了。


    毕竟真正对阿枝交心,跟阿枝士为知己者的是原本的薛云期,不是她。


    她快步走进了屋子里,重新展开安南王给的那一封信,再次思忖起下一步该怎么做。


    她现在虽然不再京城,但是京城的事情不能就这么停下,时间不等人,如果继续拖延下去,错过了前世付悯柔入宫的时机,谁知道又会发生什么变故。


    还有李常玉的婚事,赵景殊娶了李常玉之后,京中局势势必又要大变。


    云期不再迟疑,挥手写下一封回信,让书蕴给安南王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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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日后,远在京城的付悯柔就在自己的书桌上发现了一封不知道哪来的信笺。


    但是一种奇异的预感,让她在看到信的那一瞬间,就下意识地将它塞进了书桌的夹缝中。


    果然,她刚把信塞进去,外面就传来叩门的声音:“大小姐,二小姐来了。”


    又是付悯思。


    付悯柔焦躁地咬了咬嘴唇。


    自从云期失踪之后,她已经失去了一大半的自由。


    且不说现在已经明令禁止她出门了,即便林纾瑶送了帖子来邀,也多半到不了付悯柔手里,就被付夫人回绝了。


    之前不知道是不是林纾瑶意识到不太对劲,竟然投了拜帖上门,但是也被付夫人带着付悯思缠住了。


    等付悯柔得到消息的时候,人都已经走了。


    她被整个付家软禁了。


    付悯思就是那个安插在她身边的明面上的眼线。


    每一日,她一醒来,付悯思就来找她,一直到夜色沉沉,她困倦不已才肯离开。


    这样的情形之下,她就连打听一下京城中的风向都是一件难事。


    还是有一日付夫人带着她们两个回娘家的时候,听见下人在说《思母谣》,这才知道因为云期和她自己的缺席,京中的传言已经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但是飞短流长亦能三人成虎,付悯柔也不在乎利用流言是不是什么君子所为——她从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女君子。


    也就是这次出门,她居然在付夫人娘家的宅子里遇见了云期的人!


    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讯号。


    上次见到云期的时候,她还是一个面对陆平川只能逞凶的小女儿家,现在却已经能将自己的人送进别人家里了。


    来人正是姚娘子,她扮作一个寻常仆妇,将茶水倾倒在付悯柔的裙子上,带着她下去换衣服。


    这才换来了一时半刻的交谈之机。


    “付小姐。”


    付悯柔已经顾不得什么气度了,张口就问:“她呢?”


    她没有说名字,是担心隔墙有耳,但是姚娘子也不是听不懂。


    “小姐出了些事情,现在下落不明。”


    付悯柔的嘴唇抿起来:“下落不明?”


    姚娘子点点头:“原本想着小姐既然不在,计划暂且搁置几天也无伤大雅。但是现在看来,反而是付小姐你的时间不多了。”


    付悯柔点点头:“她没有交代什么吗?”


    “小姐失踪的太过突然,定国公府上下还有我们的人手都在找,只怕是有更厉害的人出手。”


    更厉害的人。


    付悯柔不免想起那一日见到的陆平川,会是他吗?


    但是这些都不重要。


    “既然你来找我,你是愿意现在替我做事的是吗?”


    姚娘子点头:“总不好让小姐的心血付诸东流。”


    付悯柔看了姚娘子一眼,笑了一下:“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搜罗来的你们这些人。”


    看着就是不服云期的样子,否则怎么会云期一失踪,就来找上自己了。


    说好听些是不忍心她的心血付诸东流,说难听些可就是不听命令,肆意妄为了。


    就连付悯柔在听见云期失踪的第一反应是一切要搁置,但是姚娘子却说因为付悯柔的时间不多,要先行动。


    看着吧,等云期回来,这个人是留不长了。


    但是那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管她是为了什么,她付悯柔都是那个获利者。


    但是姚娘子的权柄也并没有她希望的那么大,就比如那些安南王府产业中的戏园子,之前愿意唱《思母谣》是因为云期手中安南王的令牌,现在换成姚娘子,哪有这么大的权力。


    因为处处碰壁,姚娘子才意识到,她之前替云期办事那么顺利,不是因为她多么能干,而是安南王府和定国公府的名头,比什么都好用。


    但事已至此,他们不得不改换策略,在京中放出流言,倒逼付家放付悯柔自由。


    但是有一点他们完全忽略了,那就是付家虽然猜测付悯柔是《思母谣》的作者,但那毕竟只是猜测。


    如今这一出,却让付大人心里信了七七八八。


    前几日的时候,付悯柔就发现自己房间中,尤其是书桌上的那些字纸被翻动过——他们已经不满足于监视她了。


    所以在看见一封不明来路的信的时候,付悯柔的第一反应是把信藏好。


    付悯思走了进来,看见付悯柔站在书桌前,却既不拿书,也不握笔,心里就觉得有些奇怪。


    她想起付夫人的话,上前几步:“姐姐这是在做什么?”


    一边说着,她的目光一边落在书桌上,看似不经意的打量着。


    付悯柔已经不屑于跟这个妹妹姐妹情深了,她冷笑一声:“跟你有什么关系?”


    付悯思看着她,眼神微微一动:“哦,是有什么我不能知道的东西吧。母亲说的还真是不错,你就是巴不得我们家倒霉!”


    付悯柔用厌恶的目光看着她:“你母亲,你们母女俩都是一样的狼心狗肺!我母亲对她多么好,我对你不好吗?你们一群白眼狼!”


    她为什么一直接受不了现在的付夫人,分明已经知道付大人是什么样的人,他娶谁做续弦她都是无所谓的。


    可为什么偏偏是现在的这位刘氏。


    刘氏原本是父亲房里的通房,是母亲抬举她才能做姨娘,才能生下付悯思。


    甚至就连刘氏家里出事,都是母亲给的金银。


    可是换来了什么呢?


    母亲横死,刘氏一步登天,从妾室成了正房夫人。


    付悯思后退了一步:“你哪还有之前的样子,现在就像一只疯狗一样,我母亲说的没错,你果然是疯了。”


    付悯柔逼上前一步,抓住付悯思的领子:“滚!”


    付悯思吓得一激灵,絮絮地说着:“果然是疯了。”


    付悯柔见她还不走,一咬牙,说:“你是想让你那个姨娘去地底下找你吗?”


    刘氏做了付夫人之后,最忌讳的就是有人提起她曾经做过姨娘这件事。


    因此这些年她已经慢慢地将过去的老人发卖的发卖,送到庄子的送到庄子。


    哪怕是那个人没什么错处,也要借题发挥一番。


    这些年下来,还记得之前她曾做过姨娘的,除了付大人身边的人就只有付悯柔了。


    本来碍于付悯思的面子上,付悯柔一向对她十分宽容,即便怒极也很少把这件事拿出来激怒刘氏。


    但是既然付悯思都已经成了这个样子,她要是继续记着那可笑的情分就显得像个蠢货一样了。


    付悯柔看着付悯思跌跌撞撞地冲出了门,将夹缝中的信笺取了出来,慢慢地展开。


    而另一边,付悯思则是跟自己的母亲在那哭诉这个疯了的姐姐。


    刘氏拍了拍付悯柔的后背:“你说,她说我是姨娘?”


    付悯思眼里含着泪:“姐姐太过分了,莫非只有她娘才是正室夫人,哪怕是续弦都是妾吗?”


    刘氏温柔地笑起来:“想必你姐姐是想念母亲,这才鬼迷心窍说出这些话来。她毕竟是你的姐姐,你可不能去跟别人说这些话,”然后又叹了口气,“也就是谢家姐姐走的太早了,悯柔的性子才左成这样。”


    “母亲,”付悯思看着刘氏,“那我还要去陪着姐姐吗?”


    “自然是要的,悯思,母亲教过你什么,你们是一家子姐妹,就算姐姐现在不太清醒,你也不能嫌弃她,说不准你跟她多待一会,她就清醒过来了呢?”


    付悯思依偎在母亲的怀里,含着泪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