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走进来的一刻,便兀地脚步顿了顿,随即朝我看过来。

    屋子里没有开灯,只有客厅那扇旧式的推拉铁窗透着朦胧的光,洒在我身后。

    “怎么跟我学啊,竟然私闯民宅?”

    我冷哼一声。他自然不觉得奇怪,门上的密码换来换去不过是那几样。我都知道。

    况且,这客厅差不多和我的同样空旷,角落里的酒柜和雪茄柜里的囤货略微值钱,不过于他来说也没什么值得重兵把守的。

    “吃饭了没?”

    我起身,接过他手中的塑料袋,好像无数次做过的那样。然而此时的心境已经今非昔比。

    顾同泽顺从地将东西递给我,看我到厨房生火去煮那包速食馄饨。

    “怎么,倦鸟归林了?我倒是有点受宠若惊。”

    “你不要惊,想来你也看到了,有人找我,要我回去乖乖做他女朋友。”

    “哦,所以你狡兔三窟,跑到我这里来?”

    “我只是没想好,脑子乱得很。顾同泽,你这里借我躲一下。”

    他从身后包抄过来,将我转过来,看着我的眼睛,半饷:“你撒谎。明明就是故意晾着那子。我猜猜,你是受了委屈了。”

    我有些心虚,却仍旧直直地对望他

    呵呵呵,那人一手掩唇,有些开心地笑。

    “拜托,我本来是可怜你没人照顾才过来看看你。我们离婚了总是能做朋友的吧?”

    他听了这话,似乎觉得事情有了转机,眼睛闪亮,伸手就要拥抱。

    我忙塞过去一杯热茶,打断了这没必要的身体接触。交接时手指碰到他冰冷的指尖。这人就是这样,无论天气如何寒冷,永远一双皮鞋,一套西服。围巾手套若不是强塞,永远落在家里。

    “那是不是说明,现在我多少有点机会,可以再追求你一次。”

    “可以的,同泽。”我笑咪咪给他夹了一只饺子,“不过我不会再结婚,自然也不会当人家情人。”

    “那火包友呢?”他伸手抓住我的手,眯着眼睛坏笑。

    “你想的有些多,同泽。上次全是意外,这个话题我们不要再提。”

    “嗯,那你想喝点酒吗?”他仍旧笑咪咪地,起身去拿酒杯。

    我想到上次喝多了发生的“意外”,就知道这家伙仍在打什么如意算盘。

    “同泽,你知道s市的王家吗?”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望着我,“怎么,朝我打探商业信息来了。你怎么不去问那子啊?我猜他曾经瞒着你自己的家世背景是吧?”

    顾同泽悠然地点起雪茄。空气中又充满那熟悉的好像巧克力又好像烧焦了的蜂蜜味道。

    “现在的二代多少都喜欢炫耀。这子既然最初瞒着你,就是怕你为了家世背景跟他在一起吧。啧啧,跟过我的女人还能看上他们那点身家?”

    “顾同泽,你上次说的对,我不想一辈子看人脸色,‘老板长老板短’的做在办公室里,打一辈子工。”

    “嗯,虽然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是多少算是长进了。”

    顾同泽伸手揉了揉我的脑袋。

    我腹诽,你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你个跟踪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