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在湖边吹了十多分钟寒风,直到天边的残霞完全失色,才摇头晃脑地清醒过来,口中念叨:“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啊,好神奇的单手扎枪!”
他平时练得最多的是双手扎枪,单手扎枪偶尔有练,现在学了一招,心中想着,以后得经常练习单手扎枪了。
又走上前去仔细端详了片刻给哭竹大师空手扎透的树孔,
抚摸一阵,用手机给这个很有纪念意义的树孔前后左右都拍了照片留念,这才一脸惬意,意气风发地离开湖畔。
能遇见传说中的活了三百多年的哭竹大师,
呃,严老也是活了三百多年的老古董,差点忘记了这一茬……
还得到了哭竹大师的一招指点,宁远觉得他非常幸运,与唐若山的一踢之仇,哭竹大师高举轻放与他玩笑一句就放过了,果然不愧是大师,心胸宽广,有容人气度。
更让宁远心中振奋的是他能感受到严老对他不加掩饰的欣赏和看重。
宁远承认自己还是俗人一个,他的很多想法都还没有脱离凡俗,他想出人头地,凭借自己的努力,如果再有大人物在背后助推一把,且不是要轻松许多?
人情,以后再还就是!
回到灯火通明的搏武院训练室,集训的队员都在各自的区域专心练功。
宁远抄起点乌枪,慢慢回味着他在湖边空手刺出的那一枪,那种感觉……很像是骆启丰导师指点过的心与意合之境界。
他有些糊涂,按说,他掌握了身与手合之后,下一个感悟的应该是手与枪合。
怎么就跳过了手与枪合、枪与力合两层意境的领悟,直接到了心与意合?
而严老和哭竹大师,看了他的一招空枪之后,并没有露出有何不妥的神态。
宁远相信,真要是有什么不妥,严老肯定会当场给他指出来,嗯,还有钟校长也在场,也会给他指出……那就是说,他直接跳到了心与意合,是完全没有问题!
盯着三米外的豆大珠子感受片刻,宁远手中的长枪,如闪电般激刺过去。
“叮当”,
合金珠子给稍微歪斜地刺掉了半掉到地面。
{}/ “搞什么名堂?训练室不能说话?非得拉我到走廊上吹风。”
骆启丰是几个老师中性格最敦厚温和的,笑眯眯地等着宁远出幺蛾子。
宁远从书包内掏摸半响,然后摊开右手递到骆启丰面前,脸上带着三分骄傲,两分你表扬我吧的得意神态。
骆启丰脸上果然露出了惊诧的表情,接过合金珠子,把上下两片仔细检查几遍。
然后抬头看着笑嘻嘻的宁远,学着张仲横的样伸手给了宁远一个亲切脑瓢,低声问道:“你怎么做到的?以你现在的实力,还做不到一枪刺穿悬挂的一级合金珠子。”
宁远反正也躲不过老师们的魔爪,干脆偏头享受了。
也压低声音,道:“昨天傍晚,我在月影湖畔散步,遇到了严老和哭竹大师,严老让我空手使一招枪法,嘿嘿,我无意中领会到了心与意合,大师看我枪使得好,还指点了我一招。”
这中间技术性的省略了许多无关紧要的细节。
骆启丰自然知道哭竹大师到了学校的消息,
前两天,他与战斗学院的领导和老师,一起去拜见过一次。
听了宁远的述说,不由是大为羡慕这子的狗屎运。
骆启丰知道严老非常看重宁远,他手中的那本裂六枪谱,就是严老去京城寻来交给钟校长,专门给宁远量身定做准备的枪法。
现在宁远还是打基础阶段,真正的枪法教导,要过完年后的事情。
骆启丰把合金珠子还给宁远,指点道:“你现在的精神力还太薄弱,即使跳级领悟了心与意合,也不要经常进入心与意合的意境使枪。你昨天一枪扎穿了合金珠子,是不是感觉整个人特别不舒服,非常的疲惫和精神不振?”
宁远老老实实点头,苦笑道:“是的,昨天使了两次枪招,差点脱力难受得晕了。”
有了骆启丰的仔细提点,宁远也就心中有数了。
原来,心与意合的意境是可以跳级领悟的,这样就没毛病了,他以后注意点就行,悠着点练习,至少二品境之前,不会再犯傻两枪连着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