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去给我找，就算把整个宴国翻过来，都要找到秦欢。”
随着宴清海一声令下，十几个暗卫从船上飞出。
姜软赶紧往后靠了一下，本就站在淤泥里，这一脚踩空了，人跌入水里，发出噗通一声响。
“谁在那？”宴清海看向姜软的方向。
姜软吓得心狂跳，赶紧往水深的地方游去。
若是一开始被宴清海发现倒也没什么，现在她听到那么多，再被发现，可就难解释了。
她慌忙开始游，可四肢冻得不行，才游了一段就没力气了。
眼看宴清海的暗卫就要靠近，姜软深吸一口气潜入水中。
岸上的人找了好一会都没有离开的打算，来来回回就在姜软前面寻找。
这样下去她会憋死的，可是不能出来，宴清海现在对姜宿玄的态度不好不坏，她已经晚姜思思一步，不知道秦欢的孩子在哪里，若是这个时候得罪了宴清海，宴清海一定会。
绝对不可以出来！
姜软就这么一直憋着，直到外面的人终于走开了，她想起来，可是已经没有起来的力气了。
河水大口大口的从她嘴里涌进去，她的头也开始晕乎了。
难道就要这样死在这里了吗？她的仇还没报啊。
若是四哥哥直到我死在这……
姜软想起上一世姜宿玄抱着她一起投身火海，心里一阵悲凉，她最怕的不是报不了仇，而是她死了，姜宿玄不会好好活下去，这是她最害怕看到的。
恍惚间，她好像看到一个人影朝着自己游过来。
是四哥哥吗？
好像不是，姜软眼皮越来越重，合上的瞬间，她看到一个青面獠牙的面具。
“咳咳……”
姜软感觉头都要炸了一般，可她很开心，痛，表示还活着。
她抬头看到一个男人背对着她，身形和姜宿玄十分的像。
“四哥哥……”
男人身形晃了晃，顿了片刻才转过来。
不是姜宿玄，男人戴着恐怖的黑色面具，面具眉心的位置有一点白。
姜软呆愣愣的看着，连呼吸都快忘了。
“鬼面公子……”
“嗯。”男人嗓音沙哑，像是刻意隐藏了自己的声音：“你可还好？”
姜软瞬间笑了，笑得灿烂，一边摇头一边回答：“我很好。”
鬼面公子，那可是她的师兄，鬼炎的大徒弟，上一世她想了各种办法都没能见到鬼面公子的面，没想到这一世就这么见到了。
而且还早了这么多年。
想想也是，鬼炎都来了京城，鬼面公子肯定也会来的。
“谢谢你救了我……阿嚏！”
泡水太久了，姜软猛的打了个喷嚏。
下一瞬男人快速转身走开。
姜软慌了，刚要开口喊，可有觉得自己没有理由留下他，人家救了自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好冷啊，也没什么力气，她这样根本走不过去的，只能熬一熬，到明天早上暖和一些再回去了。
姜软看了一圈，发现自己在一片林子里，一个回头看见有人影靠近，她吓得跌坐在地上。
“别怕，是我。”沙哑的声音却有一股让人无比安心的感觉。
姜软声音有些颤抖：“我还以为你走了。”
“我去拾些干柴。”
说话间男人将干柴点燃。
如此姜软终于感觉暖和了一些。
“谢谢你，鬼面公子。”
男人低着头添柴没应她。
这让姜软有种错觉，自己是在跟姜宿玄说话，姜宿玄就是这样，话很少，有时候基本都不会搭理人的。
“鬼面公子，你是怎么知道我在河里的啊？”姜软好奇的问。
男人动作一顿，抬眸看了她一眼：“鬼炎让我来的。”
“师父？”姜软愣了愣又问：“所以你也知道我拜鬼炎为师了？”
“嗯。”
“那你就是我师兄了。”
“不是。”男人语气淡漠：“鬼炎不是我师父。”
姜软迷茫的眨眨眼：“江湖中不都说，鬼面公子是鬼炎的徒弟吗？”
连鬼炎都这么说的，可是好像鬼面公子是直接喊鬼炎名字的，难道真的不是师徒？
“那是鬼炎说的。”男人顿了顿又道：“他向来不要脸。”
姜软：“……”
鬼炎好像……确实不太要脸。
可是不对啊，上一世鬼面公子暗中帮了她很多，她一直想见鬼面公子的，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后来书信来往过，鬼面公子也是称她为师妹。
若是鬼面公子不是鬼炎的徒弟，那也不会喊师妹啊。
难道……他们吵架了？
姜软觉得很有可能就是这样，鬼炎那臭脾气，还真的是随时都能把人惹发火的。
她望着男人浅浅一笑：“这样啊，我还以为我也能有鬼面公子这么厉害的师兄呢，原来你不是我师父的徒弟啊。”
男人抬头看了她一眼，沉默了须臾说道：“其实……我算是鬼炎的徒弟。”
“可你刚刚说不是。”
“我说错了。”
姜软：“……”
男人又说了句：“你可以喊我师兄。”
“好的，师兄。”姜软乖乖听话喊了一声，然后靠火堆更近了一些。
男人起身脱下自己的外衣递给她：“穿上。”
“不用了师兄，你身上都湿了，你还是自己穿着吧，不然会得风寒的。” 男人直接过来，将衣服搭在她肩膀上。
姜软愣了一下，摸着衣服竟然不是很湿。
这布料不该干这么快的，难道……
“师兄用内力烤干了衣裳吗？”
“嗯，怕得风寒。”
原来是这样啊，果然习武之人少生病是有道理的，有内力护体，风寒这种小疾病，很难染上的。
“师兄武功一定很厉害吧。”她忽然想起付梦跟她说的。
鬼面公子创了一套名叫凤栖剑法的武功，是为了一个女子，不由得多看了男人两眼。
眼神中带着几分钦佩，对痴情人的钦佩。
“还好。”男人见她盯着自己看，犹豫了下问道：“你……不怕我？”
“为何要怕？”
男人一噎：“江湖中没有人不怕我。”
“可你是我师兄啊。”
江湖人怎么看鬼面公子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在上一世，她在京城处境艰难下，谁都不愿帮她，只有她的师兄鬼面公子暗中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