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的,云珩绝对不能留桂嬷嬷,即使云珩明白,如果云珩知道了桂嬷嬷的把柄,再除掉苏绮乐,桂嬷嬷还是可以一用的。但是,桂嬷嬷已经背叛了,凡是背叛过自己的人,云珩都不打算给机会,不是心狠,而是不值得,况且桂嬷嬷是个墙头草,明日倒向谁全看风向。这样的人,还知道云珩最大的软肋,她必须尽快死。
不过今日,不知苏绮乐对于自己人处理了自己人这事是怎么看的呢?苏绮乐日子过得太舒服,这是送她的见面礼,以后只会更多。
云珩走到窗边,负手而立,看着窗外良久。
“锦瑟,研磨。池鱼,铺纸。”
算算日子,快到了。
绮乐院
“啪!”
又是一件瓷瓶被摔个粉碎,可这还是不足以发泄她的怒气。
“一个没了娘的贱蹄子也敢在我面前作威作福,平日里真是太给她脸面了!”苏绮乐平日里的温婉可人早已消失,留下的只有面目狰狞。
“姨娘犯不着跟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生气,当心气坏了身子。”一旁的嬷嬷忙上前宽慰道。
苏绮乐却丝毫不领情,转身又摔了一件瓷器,嘴里不时的咒骂着:“等着吧,云珩!很快,你就会身败名裂!”
苏绮乐的嘴角勾出一抹诡异的笑容,眸中闪烁着肃杀的颜色,看的一旁的嬷嬷打了一个寒颤。
“姨娘这是怎的了,如此大动肝火?”一个娇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苏绮乐望去,原是云漪阳。
看到自己的女儿来了,苏绮乐的情绪略微稳定了一些,她将丫鬟全都遣了出去,拉着云漪阳的手,便开始怒骂:“云珩那个贱蹄子,今日醒了,香凝过来通报了我,我便去了她的院子。没想到这个贱蹄子居然设了个陷阱让我往里面钻,不但当众给我脸色看,还杖毙了香凝!”
“什么!香凝被杖毙了!”云漪阳闻言,不由得惊呼,继而有些恼火道:“姨娘怎的连个丫鬟都保不住,那可是伺候了云珩多年的丫鬟,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舍掉这个棋子!”
“姨娘何尝不知呢,可云珩那个贱蹄子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姨娘派香凝去教唆她大闹国公府,如若将军回来知道这件事,你可有想过姨娘的下场!”苏绮乐恨得牙痒,可最后只能化成长长的一声叹息。
云漪阳冷哼一声,将自己的手从苏绮乐的手中抽出来,不悦道:“姨娘还是太胆,便是她把状告到父亲那里又如何,父亲素来不是个偏向的,便是她是嫡女,我们只要咬死了她是诬陷,我就不信父亲还会信她的话!”话毕,冷冷的剜了一眼苏绮乐又道:“怨不得姨娘在府里待了十多年还没有被抬成正室,就这唯唯诺诺的性子,便成不了大气候!”
“你!”苏绮乐被云漪阳的话气的一时语塞,她这个女儿心情好的时候才会将自己视为她的姨娘,若是自己哪里做的惹得她不悦,她待自己的态度便会冷漠的犹如陌生人。苏绮乐有的时候甚至有些怕,怕以后若是真的生了变故,云漪阳会弃她于不顾。
云漪阳将苏绮乐的恼火尽收眼底,随即嘲讽一笑道:“姨娘对我恼火算个什么本事,有本事姨娘把火气往云珩身上撒!”
“我倒也想,可她是嫡女,按身份本就比我高一头的!”闻言,苏绮乐蹙着眉无奈道。
“那就改变现状!姨娘还要等云珩开口抬你为正室吗?十多年了,云珩提过一个字儿吗!你还在指望她?”云漪阳说到抬正室的时候,怒不可遏的模样,甚至骇住了苏绮乐。
“不指望她又能如何?”苏绮乐叹了一口气摇摇头。
云漪阳闻言,唇角勾勒出一抹笑意道:“靠我们自己。”苏绮乐一愣,抬头打量云漪阳良久,发现眼前的女儿愈来愈陌生。
微风拂柳,春意盎然,初春的天气便是如此舒适,让人免不了有些犯困,云珩虽不易犯困,但还是拧不过这春时的多眠。正当她想憩一下的时候,忽然听到有门外传来脚步声,她抬眸望去,锦鲤满面春光的从外面回来了。
“姐,您吩咐的事,奴婢都做妥当了!”锦鲤一脸的姐快夸我快夸我,惹得云珩哭笑不得,锦鲤这丫头哪里都好,就是性子太跳脱了。不过仔细想来,这样倒也不错,锦瑟跟云珩一样性子沉稳,池宛则是寡言少语,还好池鱼性子火辣,与锦鲤有些相像,如若不然,怕是闷都要闷死了。
不过有一事云珩一直很费解,之前自己那般讨厌这几个丫鬟,按苏绮乐的手段怕是早就可以找一大堆理由,将这几人杀了,再不济也会赶出府去,可这几人还在院子里待的好好的,即便有人暗中保护她们,那明着也得是个身份比苏绮乐高的人,才能打压住她这些心思,莫不是父亲?
见云珩陷入沉思,锦鲤伸出手在云珩眼前晃了晃,云珩回过神轻轻拍了一下锦鲤的手,嗔怒了她一眼,道:“做的很好。”
锦鲤得了夸奖就像孩子得了糖一般开心,欢喜的做事去了。云珩好笑的看了她一眼,原来,方才锦鲤出去是放了一些流言,譬如,将军府嫡姐云珩,被夏国公之女推下水昏迷几日未醒,性命堪忧。又譬如,嫡姐都已经性命堪忧了,裴国公府和夏国公府竟连个出来为此事致歉的都没有,真是欺负将军府当家主子不在家云云。
这件事本就不需要她出多少力,流言推波助澜就会湮没了夏家和裴家,前世世人的流言毁了她,今生,她也要用世人的流言毁了那些人。
不知看了多久的书,云珩终于感觉到有些疲惫,伸了个懒腰,继而给自己捶了捶肩膀。一旁的池鱼见此,便走过去给云珩一边揉着肩膀一边道:“姐也出去走走嘛,锦瑟锦鲤正在收拾院子,姐也出去看看是否喜欢,别总闷在屋子里。”
“是啊,姐,您现在身子还虚,多出去走走,晒晒太阳,对身子也好。”池宛上前给云珩捶着腿,柔声道。
云珩闻此,只好放下书,有些无奈地笑道:“那就听你们俩的吧。”随即,起身出了屋子,池鱼池宛见此喜出望外,一个去拿毯子生怕云珩冷到,一个扶着云珩出去,生怕有一丝一毫纰漏。她们俩如此,倒是惹得云珩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