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出发去海城,不要告诉任何人,见到少奶奶之后不要惊动,把她的近况调查出来,越详细越好。”林微之给心腹打了一个电话,把花店的地址告诉了他。
林微之是两天之后抵达海城的,他对林逸筹夫妇说海城那边有个很合适的投资项目,他想先去考察一番。
林母自然大惊怪了一番,死活不肯放儿子出门,“这伤筋动骨一百天,你是被捅了心脏差点完蛋,老老实实在家里给我养上一年,什么都不许想。”
“妈,在家呆上一年我都要发霉了。”
林逸筹并没有起疑,在他看来,林微之除了在薛可素这件事上有些拎不清,工作方面一向靠谱,既然儿子觉得海城的项目可以做,那就放他去吧。
林逸筹此时做梦都想不到薛可素就在海城,儿子是去找她的,林逸筹还把目光放在海外呢。
他就劝自己妻子,“既然微之想去就让他去好了,男子汉大丈夫,一点伤痛不值得放在心上。”
林母恼了,“什么伤痛啊,我捅你一刀你试试?”
林逸筹宠溺的看着妻子,“你下得了手就来捅呗。”
林微之看着父母互动秀恩爱,心里却略有些酸楚,父亲有这样的财产地位,却始终独宠母亲一人,他从都是看惯了的,也暗自发誓将来也要娶一个心爱的女人,一辈子宠她才好。
只可惜,他爱的女人,并不爱他。
在去海城的路上,林微之心里又悲又喜,他渴望看见薛可素,却又有些害怕看见她。
怀着矛盾的心情,林微之抵达姜雪说的那家花店,心腹看见他的车子跑过来,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少爷,都打听过了,少奶奶来海城以后先在一家酒吧打过工,是四天前来这家花店打工的,她就住在附近区,是租的房子,一个人住。”
林微之点点头,落下车窗看着花店。
薛可素正在店门口忙碌着,把一盆盆的鲜花端出来放在阳光下面,她比以前更瘦了,气色却是很好,而且,心情也很好的样子,遇到有来买花的顾客,笑意盈盈的跟人说话。
林微之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看见这样发自真心的笑颜了。
他心中一阵酸涩。
薛可素毫不知情,一点才没猜到她才逃离了几天,林微之就追来了,刚刚包好一束花交给一位快递员,于安从远处走来。
“可素,我回来了。”
薛可素看见于安,冲他挥挥手,“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呀,我还以为至少得明天呢。”
于安心中甜蜜又激动,“你还算着我回来的日子啊。”
“当然咯,你是我大哥嘛,我在海城没有什么亲人,有个大哥怎么能不惦记着。”
于安心里又是一阵失落。
更加失落的是林微之,他一眼就看出来于安不是普通的顾客,而是跟薛可素很熟,而薛可素脸上的笑容,也跟招待普通顾客时不同。
他的拳头收紧了,声音低沉清冷,“这人是谁?”
心腹偷眼觑着林微之的面色,心中忐忑不安,原想着慢慢说这事的,好死不死的于安就出现了。
他咽了口唾液才声说:“他叫于安,是少奶奶在火车上认识的,是个在酒吧里串场的歌手,之前少奶奶打工的那间酒吧也是他介绍的。”
林微之听着心腹汇报,视线却始终没有离开薛可素,她跟于安说话的样子亲昵又自然,跟和自己在一起时截然不同。
他升起了车窗,“开车,去少奶奶家。”
汽车绝尘而去,与此同时,薛可素转过脸来,看着开走的汽车发呆。
于安察觉了,随着薛可素视线看过去的时候,却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汽车嘛,满大街都是,他关切的看着薛可素,“你怎么了?”
薛可素心神一阵恍惚,莫名的有些紧张,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没什么。”
不过接下来直到下班,她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她总觉得,刚才好像有什么人在看着她,有个视线一直在追随着她,但是不可能。
她在这个城市,不过是个最普通的卖花姑娘,谁会注意她呢?
于安一直待在花店里,等到薛可素下班,就陪她一起回家,其实他是想请薛可素吃饭来着,毕竟好几天没见了,借着吃饭,于安还想找机会表白。
但是薛可素给刚才那种奇怪的感觉弄得心神不宁,完全没心思出去吃饭,只想赶紧回家休息,于安无奈,只好送她回去。
“可素,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路上,于安斟酌着开口。
“诶?”薛可素一时没明白于安的意思。
于安放慢了脚步,“就是……可能很多人会对酒吧歌手这个职业有所误会,觉得不够稳定,其实我也想过了,我年纪也不了,是时候安稳下来了,我也存了一笔钱,可以做点生意,或者,去找其他工作。”
“哦,那很好啊。”薛可素点头附和着。
“你之前也觉得我不够稳定是不是?那你觉得我是自己开店做生意呢还是去找工作,你喜欢我做什么?”
薛可素眨眨眼,“于大哥,我觉得最重要的不是我喜欢你做什么,而是你自己想要做什么,我觉得人生在世,做自己喜欢的事才是最重要的,而不是去在意别人的眼光,如果做酒吧歌手让你觉得快乐,那就可以继续做啊。”
自从薛家出事,薛可素再也没照自己的心意活过,所以她之前才会羡慕于安。
一个人做什么,活成什么样不重要,重要的是,会不会在生活里感到开心。
于安不想再这么迂回试探,索性直接表白,“我没有在意别人的眼光,我只是在意你的眼光,可素,我想跟你在一起,给你一个稳定的生活,你愿意吗?”
薛可素呆了。
看着于安充满希冀的眼神,她忽然不知道该如何拒绝,但是,她也不想答应。
自己不爱于安,只是把他当做朋友,这一点,薛可素心里还是很清醒的。
“对不起,我不愿意。”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