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笛百无聊赖的逗弄着病房里的灯光,他现在可以随心所欲的操纵每一件仪器的正常和失灵了。这让他觉得惊奇,背脊处始终存在着一股热度,滋润着他的身体。
病房里还是一片空寂的白色,没有钟表,也没有阳光,莫笛无法确定他来到这里已经多久。只是不时有护士进来给他换药,当她们提出要给他喂饭和排泄时,莫笛甚至一下子又掌握了身体的主动权,尽管还打着石膏,他也能在病房里躲躲闪闪的不被护士脱下裤子了。
他没有家人,有一刹那他还想到给房东打个电话,好让她来接自己回丽香寓店,可是这看起来就像让狒狒学会给屁股化妆一样。
莫笛试图从护士那探出口风,可是都一概保持沉默,只有那个每句都带一个“妈的”和另一个颇显狡黠的人来观察他的情况时,莫笛才能知道些许的信息。
“妈的,又让黑蝶给溜了,下次去执行司门口堵她。”
“淡定,老伙计,只是一顿叉烧饭……”
莫笛在他们嘴里听到了许多从未听过的词汇,可是这些东西听起来如此不真实。他无法定位现在的情况,可他知道背后必定隐藏着什么,于是他一边调整身心,一边注意着自己的肉体,寻找信息和机会。
又是一个平静的日子,莫笛伏在地板上,做着俯卧撑,他没有计数的习惯,只有一个目标,榨干肌肉里存在的所有力气。汗水沿着棱角分明的面部流到鼻尖上,啪嗒啪嗒的落到地上。
床脚处扔着一本书,杰克·伦敦的《野性的呼唤》,是护士送来的,对此没有多说一句话。
门外沉静的走廊里响起了有节奏的咔咔声,莫笛警觉地看着门,接着挺直健壮的身体,用白衬衣擦了擦长久不见阳光而变得白皙的脸。
铁链从门栓上被一道道解开,莫笛习惯了这些动静。
“看起来你恢复的不错。”门外进来了一个身姿极曼妙的女子,黑发披散在肩上,精致的黑蝴蝶面罩遮住了半边脸,丰满的红唇富有肉欲,“是吗,莫笛先生。”
莫笛打量着这个女子,他从未见过如此令人心烦意乱的事物,就好像有一条虫在啃噬他的心脏,他感觉自己呼吸紧促了许多,把它归结于那些锻炼什么的。当莫笛察觉自己直勾勾的盯着她好像快半个世纪时,他赶紧移开了眼神,同时觉得她的耳朵好像变红了。
“我来是想通知你几件事,莫笛先生,从今天开始,你将参与一些微不足道的训练,来庆祝自己得到了一份新工作。”她的声音富有磁性,事实上,莫笛不确定自己听到她说了什么,“还有,从现在起,我,叫我黑蝶,将全权负责你的职业和生活。”
莫笛感觉自己的脖子在自动点头。
“你不要以为你有其余选择,毕竟现在,你只是个通缉犯,而且是公认的死人。”黑蝶说,莫笛感觉她的眼神变冷了,“为了抹除你做的那些事,老娘可没少忙活,妈的。”
莫笛感觉自己的温柔乡被浸在了冰水里。
“我,通缉犯?死人……”
“是啊,你可是烧光了不少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