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点点头，有些尴尬。

    顾平生从兜里拿出一张手帕，递给我，我擦擦嘴，道了谢，还给他。顾平生将手帕随手放进衣兜里，引得旁边那几个护士瞪大了眼。

    刚才那个女孩子向平生道了别，念念不舍的多望了两眼，才离开。

    我埋着头，跟着顾平生上了楼，“洗牙？”顾平生挑眉轻问。

    “嗯。”我轻轻的应了一声。

    二楼有一张张床，被帘子隔成单间，有许多我看不懂的医疗器材，和牙齿模型。这家医院其实生意挺好的，有好几个隔间，都有人，医生们相谈甚欢。顾平生上来后，几个老医生还调笑了一番，“顾呀，又是个美女呢。”

    顾平生礼貌的笑笑，“这是老同学。”

    他带着我到窗边的一个隔间，阳光透过百叶窗稀稀疏疏的洒进来。顾平生拿出工具，对旁边一个护士说，“洗牙”。护士便跑去准备了。

    顾平生带好口罩和手套，我缓缓躺下，躺着感觉怪怪的，有些不舒服，我便把双手叠在肚子上，眼睛咕噜咕噜的打量着四周。

    头顶响起顾平生磁性的声音，“甜甜，可能要把口红卸了噢，不然待会儿会弄花的。”

    他将他的手帕递给我，我有些尴尬，胡乱抹了一通，有些紧张的闭了眼。这时，我听见顾平生轻笑了起来。

    我一脸懵的看着他，他用手帕沾了点生理盐水，一手轻捏住了我的下巴，一手轻柔的将我的嘴唇，嘴角，还有周围擦一遍。我顿时明白了，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天呐，估计刚才我的嘴巴肯定像一个香肠嘴似的，好丢人啊……还是在顾平生的面前，好想捂着脸溜走算了。

    顾平生眉眼弯弯的，估计在笑呢，我委屈的皱了皱眉，便听见他“噗嗤”的一声。

    “顾平生！你别笑了！”我嘟囔着。

    “好好好，我不笑，不笑。”顾平生整理一下歪掉的口罩。将护士推过来的仪器摆好，拿了一个固定器将我的口腔固定住，先检查了一遍我的牙齿。

    “牙齿补过了？挺好的。”顾平生的声音在口罩里闷闷的。

    我突然想起来自己当年犯傻，把牙齿给摔掉了这件事儿，顿时尴尬了起来，我原以为顾平生是不知道这件事儿的。

    “原来你知道当年那件事儿啊？”我有些郁闷，当年虽然很多人不知道其原因，但也是看到我那个丢脸样儿了，当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那么自信，不考虑后果。

    果然还是因为当年太年轻了，做事情总是冲动莽撞，只想着最好的结果，完全不考虑，如果事情失败了，会有怎样的结局。

    “当然知道啊，你当时不就摔在了我身边嘛？”顾平生皱着眉若有所思，好像是在回忆当年的情景。

    “那你当时怎么不接住我啊？那样我就不用摔坏牙了啊。”我嘟囔着，心里好委屈。

    “没反应过来嘛，当时我在算题。”顾平生眯起眼笑着，像极了当年弯着腰凝着我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