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的伞。”夏读把折得整齐的伞递给邢辞。

    “不用谢。”邢辞说这句话时也是有气无力的,夏读不免有些疑惑,但终究是没有问出来,只自己默默回座位了。

    他是淋了雨身体不舒服?还是有事情烦恼他?夏读今天频频回头去看邢辞,当然,看完后面还得左看右看,好像是在把周围都看一遍,没有明确目标似的。

    文艺今天倒是高兴,她妈妈给她从外地带回来了几件新衣服。穿在文艺身上的衣服夏读都觉得好看,因为是文艺,不是别人。就说今天这身水绿裙子,如果是夏读穿呢,整体看起来就好像是棵娃娃菜,胖乎乎的,但是穿在文艺身上,那感觉就清新可人。

    嗯,妈妈。我的妈妈呢?

    “夏读,我加你qq你怎么不通过啊?”李郝的声音把夏读从遥远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哦,我还没有自己的手机,要这个暑假才能得到,同学录上面那qq号是我表姐给我的。”

    “好吧,我还以为你不想加我。”李郝又露出他那两颗虎牙了。

    “你,奇怪,最近态度转变忒大了。”夏读歪着脑袋看着李郝说。

    “我我我这不是要给你留个好印象吗?同学一场你不会要一直记着我惹你吧。”李郝靠着夏读旁边同学的桌子说。

    “那倒不会,本女侠自是不与尔等闲人计较。”夏读有时候就是喜欢用这种调调开玩笑。

    “得咧,谢谢女侠宽恕,人先走一步。”李郝眼看着班主任要走进教室,急忙跑回座位了,其他同学也是如此,一时间班上安静了。

    “来得早不会拿书出来读读,就知道找人摆龙门阵,你们挺能干啊,都给我站着读。待会儿我们就默写,写错的抄五十遍,读。”

    同学们瞪得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个个手拿语文书,眼睛看着书上的内容,嘴里大声读了出来。班主任见此这才在讲台上坐下,现在的孩子,不吼不听。

    要说夏读的班主任啊,那真是严厉非常,对待好学生更是如此。她对他们寄予很高的期望,平时考试出一点马虎,她就把人叫办公室,不说哭不让回教室。她上课的时候,你望着她会觉得她一直在关注着你,好像眼光一直在你身上,但其实班上有六七十人,她怎么会一直盯着一个人讲呢,但你就是会觉得你是特别的。

    夏读喜欢这种被人重视的感觉,所以她上课从不和其他人讲话,只盯着老师们看,认真得很。

    要说那天邢辞到底怎么回事,夏读当时是不知道的,只是后来听文艺告诉她,他的爷爷跑去别人家住了,这别人家里就只有一个老婆婆,邢辞的爸妈说他爷爷到老还不知羞,夫妻两个当着院子里邻居的面把他爷爷数落了一通,老人从头到尾没吱过声。

    夏读知道这件事情后再看邢辞时,他已经和往常一样了,她也就再没多想,只是告诉文艺这种事情以后还是别说了,文艺翻了个白眼给夏读,只说“你以为我是分不清的人啊,是你我才说的”。

    日子一日一日的过去了,距离期末考试结束已经是将近一周的时间了,夏读在家里待得也有些无聊,奶奶也不让她帮忙做事,只说她作业多,让她自己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别管那些农事,反正他们家也没种多少田土。其实夏读哪还有作业,升初中就得换老师,老师是谁还没见过呢,但是奶奶就觉得她有。

    天气好得万里无云,蓝蓝的天空下有一大片金灿灿的油菜花,这油菜花看起来好看,闻起来可就不怎么样了。

    夏读听说油菜花开癫狗出没,东看西看,心注意,忽然瞄到一个人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