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你们先吃吧!界做了一桌子一个人吃怪冷清的,我这个手术做完,顺利的话,两三个时就回了”苏沫本来想答应方玫一起走,但是忍住了。苏沫感觉今天方玫抛下婚礼来到这里,她和界之间到了说开的时候,只是,为什么说了这个话后,还是希望方玫能坚持跟自己一起走?苏沫不想方玫单独和离界在一起,一刻也不想,哪怕她知道界喜欢的是自己。这个手术是需要几个医生一起做的,两三个时肯定做不完,但她就是忍不住这样说了。
“我会把水放好等你”离界笑嘻嘻的说了一句。
“我走啦,真是!”苏沫瞬间秒懂,白了离界一眼。这一刻,苏沫又升起的那点担心随着离界的笑消失无踪。
“真是被这个家伙看死了吗?看来得好好整治整治”苏沫幸福的笑着,在心里自嘲道。
今天的手术难度有点大,不知道需要连续做多少时,必须得收回心思,赶紧吃掉食物,保存体力,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医生这个行业,看着风光,被人称赞。实则时刻需要保持在一线的态度,有时碰上医闹的更是揪心,不单只有医生,整个医护行业都是如此。
“你们的感情真好”方玫边上楼边对离界说道。看着这个曾经对自己也是如此好的人,如今对着他人这般好,方玫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滋味,酸涩中带着些许空落落。了情流觞,余心牵绊,仿佛那隐匿在街角的幸福,轻轻的拂过脚边,继而,消失不见。而她的幸福,则是那般被自己视而不见、忽略带过。
“你,今天为何逃跑?为何来我这?”离界语气平淡的说着,好像在问“今天天气怎么样”般。
之前苏沫在,离界忍不住的问题终于可以问了。
“啊?你说什么”突然被问到这,方玫有点猝不及防。
“你为何从订婚仪式上逃走,又为何会来找我?你知道你这样会让我误会,也会让沫误会吗?”离界略带怒气的说了一遍。
曾经这个自己深深喜欢过得女生,哪怕后来明白只是欣赏,可若当初她给自己分毫机会,她都会义无反顾。这些年,离界和沫很幸福,和她也只是朋友,可如今她逃婚跑到这里,是想置离界、置沫、置李子木,置一起的人于何地?她的沫虽然受伤,但一直都相信着自己也容忍着,如果反过来,离界会容忍吗?离界不知道,但现在,她知道,曾经心翼翼维护的种种,如今都破碎了,她能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不让苏沫,她的沫受到伤害。不在沫面前和她摊牌,是想留住彼此最后的一点情分。
“你是,在怪我吗?”方玫终究想不到,离界会如此。
“是的,从你来到我这里的时候,就注定了,我们终将成为陌路”离界略带伤感,但坚决的说道。
“为什么?连朋友都做不成吗?”方玫的心似乎漏了一拍,有痛的感觉”。
她不知道那个大冬天,一大早因为自己姨妈痛,为了给她买喜欢吃的那家红豆粥,穿过大半个校园用体温捂着保持红豆粥温度的女生;那个因为自己被骚扰,不顾自己是女生,就毫不犹豫冲出挥拳的女生;那个一起躲在杯子里看漫画会偷偷用手支撑开一个缝隙让自己呼吸的那个女生会有一天对自己说出“我们终将成为陌路”。
“当你在今天这个时间来到这里的时候,你觉得我们还能做朋友吗?是的,我爱过你,可你没有给我机会。如今,连这个做朋友的机会都没了。你到底要我怎样?我爱你的时候,你不珍惜。现在我不爱你了,你又来打扰我的生活”离界说道。
“可是,如果,今天,我跟你说,我爱你呢?界,我爱你!”方玫压抑着说道,终于对离界说出了这三个字。
“”离界一时无言。李子木已经跟她说过方玫对自己的心意,此刻,方玫真的说出口时,离界内心缺不知怎的,似乎空了一块。那两年的种种、这四年的种种都在脑海里飞速的过着过着一幅幅一幅幅的,越来越清晰的是苏沫的笑,那么的明亮,那么的无邪。
“如果是四年前,我们或许不会这样。方玫,你看,即使在今天,你仍然还在纠结该不该遵从自己的内心”离界平静了下来,继续说道“那天,你说要去欢乐谷玩夜场,要我陪你去,我去了,你没去。也是那个夜晚,我遇到了苏沫。第一眼看到她,看着她细致的给我包扎,我只感觉,这世界所有的美好都不足以形容她的分毫音容笑貌,这是我从未有过的体验。心,就像照进了一束光,我不愿那光黯淡,也不愿那光离开。她,是我定要守护的人,我不容许任何人对她有丝毫伤害。而你,这四年来,我本想好好做朋友,可如今,我们一起毁了这份友谊。对不起!方玫,我的沫,我不想在伤害她了”
说完这一切,离界更加坚决,她知道,这一份坚决来得太晚了。
“”过了好一会儿。
“好!从此,我们两不相欠”方玫靠近,吻了离界。而离界,没有躲开。当方玫试探的伸出舌头时,离界无动于衷没有回应,方玫停顿了一下,没有继续,松开了离界。
方玫走了,没有回头。一席香槟长纱,衬得这个夜晚格外明艳。
八月,注定了是离愁的日子,但慢慢的消然来临,收拾着行李,亦拾起了心情,连同曾经一起打包。然后,毅然的,独自的,昂首的,离去……
离界坐在藤椅上,端起一杯酒,缓缓的一饮而尽。
曾经那个方玫回来了,带着她的骄傲离去了。而离界的心,守护了她最想守护的东西。
十二点已过,沫还没有回,天台已收拾好。八月的夜,还是很亮,只是八月的风,已不再那么轻柔。离界拿了件薄外套,出门打车,往苏沫医院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