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毒的药方我和杨兄已经拟写出来了,我刚刚让秦宇帮忙去抓药,待他回来便能煎药让秦大长老服下了。”顾棠笑道。
祁唯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话,此刻却是突然出声道:“你们已经解出来了?”
顾棠笑着点点头:“正是。”
其余三人都是一惊,弗疑惊奇地追问:“你们是怎么做到的?你们只有两人,路上还要赶路,竟是比我们三个要快得多”,边说着他摇头晃脑道:“后生可畏,惭愧,惭愧啊。”
顾棠:“……”
顾棠:“这当然还要多亏了杨兄,没有他的提点我怕是没这么快。”
杨钦宾有些心暖,知道她是为自己解围,便朝她温和一笑。
弗疑在他们两人之间来回看来几遍,笑着摇了摇头却没再多说什么。
他好了,秦空又不好了。
弗疑看他们俩的眼神是什么意思?觉得他们两个般配吗?此时我们的秦大教主早忘了,顾棠在他们眼中是男的啊!男的!
他上前揽过顾棠的肩,低头对他道:“你的药方呢?拿出来给他们。”
“哦!”顾棠被点醒,拿出暗袖里昨夜撰写出来的药方,正待和他们细说,却被秦空一把抓过丢到弗疑身上:“交给你了,顾棠已有许多夜没合眼,我带她去休息。”
接着不由分说拉着顾棠向客栈内走去,留下四个人面面相觑,接着便是弗疑咧嘴,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暧昧的微笑。
祁唯被称为“医痴”,此刻他正满腔热血想与顾棠探讨她此次解药的过程,却被秦空兜头泼了一盆冷水。看着秦空揽着顾棠离去的背影,祁唯迟疑道:“他们……”
弗疑一脸幸福:“祝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其他三人:“……”
祁唯脸色几变:“可,可顾十一是……是……”
弗疑拧着眉看他,语气激烈,颇有几分“朽木不可雕也”的失望:“真爱是分性别的吗?如果因为他是男的而不要他,那还能是真爱吗?”
祁唯木着脸:“……”
莲袈抽了抽嘴角,望向一路上与他们同行的杨钦宾,企图从他脸上看出什么来拯救一下他岌岌可危的三观,便见杨钦宾淡定地点了点头:“我想否认都不行。”
祁唯和莲袈还在风中凌乱中,便听见杨钦宾继续道:“秦组的人都很习以为常,是你们的反应过激了。”
祁唯和莲袈对视一眼,确认过眼神,他们是一条战线的人。看来不是他们奇怪,是秦组的人奇怪,高手的世界,恕他们理解不了!
就在这时,秦宇抓药回来了。因为解寒毒要好几个疗程,所以他这一次性买的药很多,一个个药包堆叠起来得有他半人高,他不得不双手捧着。
回到客栈,刚好看到站在客栈门口站着四名安组成员,但是没有顾棠。
虽然秦宇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中两个人呆愣着,一个陶醉着,还有一个人冷眼旁观着,但他还是走了过去,对他们道:“这是顾兄弟让我买来的药,请问要放在哪里?”
杨钦宾是在场唯一比较清醒的,看见秦宇双手捧得艰难,他回过神来想帮他分摊一点,却不心碰到秦宇的胳膊,秦宇手一斜,叠放在顶端的几包药材便咕噜噜地掉了下来。
杨钦宾边道歉边弯下腰想帮忙捡起来,一阵风呼啸过,地上的药包却不见了踪影,他抬头一看,却是秦华。
秦华拿着刚刚捡起来的那几包药材,伸手接过秦宇的一半药包,皱着眉头道:“你拿不住就不会回来找人帮忙吗?”
秦宇嘻嘻一笑:“哪里,我这不是拿回来了嘛。”
祁唯和莲袈想到前面杨钦宾说的“秦组的人都很习以为常”,此刻看他们之间默契的互动,对视一眼,莲袈试探性道:“祝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秦华回头,眼神古怪:“你说谁?”
莲袈呐呐道:“你们……不是吗?”
秦华秦宇:“”
秦宇额头青筋暴跳:“自己是断袖,看谁都是断袖!我们走!”说着甩头就走,秦华看了他怒气冲冲离去的背影一眼,对莲袈道:“他脾气暴,说话不好听,抱歉。”
说完便快两步追上秦宇,对他道:“你说话不要太难听,容易得罪人。”
秦宇的声音远远飘过来:“你之前不是还跟我说安组的人脑袋都不太灵光的样子吗?我看根本就是……”
安组四人:“……”
杨钦宾扶额:“熬药去吧。”
那厢秦空拉着顾棠进了客栈,客栈内的布置让顾棠眼前一亮。楼下大堂内的布置不是中原那般木桌木椅,他们的桌子矮,搁在地上那高度倒如椅子一般,所以他们只在地上铺了一层的兽皮,席地而坐。
进了房间,房间内的布置也大有不同。中原人的床素来喜爱用名贵的木头制成,并雕上繁杂的花纹作装饰,富丽华贵;而客栈房间内的床却是由石头砌起来的石炕床,简单古朴。
床下依旧铺着一张兽皮,房间内的墙上到处挂着兽牙兽骨等做装饰,案几上摆放的也都是枯枝干花,倒是别有一般风味。
顾棠有些新奇,捏起插在石盆子里的枯枝轻轻一嗅,一股淡香逸进鼻腔。
竟是一株具有安神作用的合欢树枝,真周到。
秦空给顾棠测好石炕床的温度,对她道:“这种床很不错,你睡上去就不怕冷了。”
顾棠闻言将合欢树枝插了回去,移步到石炕床边,伸手进被窝试了一下:“呀!好暖和啊。”
秦空帮她褪去外衣、中衣,将她摁倒在床上,盖好被子,道:“以后回了浮屠山也给你砌一个。现在,舒舒服服的睡一觉吧。”
顾棠缩进被子里,全身上下都被暖气包围,暖烘烘的。她舒适地叹了一声,朝秦空笑了笑,便闭上了眼睛。
秦空也回给她一笑,在她的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轻声道:“好好休息吧。”
顾棠久未得到充分的休息,此时在又暖又软的被窝里,不消片刻,便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别提有多舒服了,她睡得酣畅淋漓,恨不得时时刻刻粘在床上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