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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心如止水 无疾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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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花溅起一阵阵涟漪,一圈一圈的荡漾,荡漾到岸边的芦苇丛,而后静静消逝,和谐可是却破坏了湖中心的一轮明月,像碎片一样跌宕起伏,搅动了少年本就不安的心。

    沐冰知道询问别人的隐私不是一个好习惯,可是今天的接触让她觉得自己和牧凡不再只是同学关系,至少也是朋友,于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还是开口了。

    “牧凡”沐冰打破了夜的宁静“你能告诉我宋祎是谁吗?”沐冰试探性地问道。

    牧凡收起了将要甩出的手臂,攥紧的鹅卵石无力地从掌心滑到地上,“嗒”的一声让牧凡懵了,他不知沐冰为何会这样问,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回答问题。

    一天的相处牧凡心里开始信任沐冰,他开始对这个真实的女孩子动容,他开始想要更加了解这个爱笑的女孩,可是一切都不应该是现在。

    都不应该是自己还在宋祎的阴影下就去企盼别人温暖的阳光,况且在牧凡心里,这个痴情的少年,还是想在等等宋祎。

    万一有一天她回头,发现自己还在原地,她一定会很开心吧。

    张爱玲说过“喜欢一个人会卑微到尘埃里,然后开出花来”

    对牧凡来说的确是这样的吧。

    沐冰没有再开口,就是静静得看着站在自己眼前一动不动的少年,他的背影很单薄,微风时不时吹起他鬓角的发丝。

    良久,牧凡嘴唇翕动,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张口了。

    “她是我梦寐以求都想在一起的人,可是她还是走了”云淡风轻,听起来毫无波澜,可是牧凡的思绪此刻却混乱不堪,自己的灵魂又似是被剥离了一般。

    “对不起牧凡,我不是……”沐冰还未说完,就被牧凡打断。

    “我们就像两天本就不会相交的平行线,是我一厢情愿了”牧凡回过头,沐冰在他的嘴角看到了微笑,却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无奈和伤感。

    “纵然过去让人难以自拔,可是我们还得向前看不是”牧凡下意识的说出了这句话,令自己也大吃一惊,因为横在自己心坎的宋祎,自己从始至今都无法跨过。

    沐冰点点头,可是对于自己来讲,与牧凡不同,向前看却是一片渺茫的星光和无尽的黑暗。

    “谢谢你和我说这些”沐冰从长椅上站起来,伸出了自己的右手“你好,我叫沐冰我可以做你的朋友吗?”沐冰有好的说着,带着牧凡熟悉的微笑,即使在黑夜里,也能感受到她的气质,就是那给人光明的感觉。

    牧凡看着沐冰的样子,触动了自己不愿意打开的心门,他是那么难以信任一个人,可是对于沐冰他却忍不住的想要信任她,想要对她诉说那些难以忘记的琐事。

    可是理智克制住了他,他不能够把自己应该承受的东西转加给别人。虽然她是这个学校唯一知道宋祎的人,虽然今天和沐冰在一起的时候真的很开心。

    牧凡没有再犹豫下去,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握住了沐冰的掌心,细腻冰凉。

    “你好,我叫牧凡,我也想做你的朋友”牧凡笑着说,一瞬间心里只有此刻的月光,只有此刻眼前这个朋友。

    两人相视一笑。

    如果你活在当下,如果你眼里有清澈的月光,如果你身边有陪你在孤独的夜开怀大笑的朋友,那么你还有什么可以抱怨的?

    两人没有再傻站着,而是一起做到了长椅上。

    这次该听我的歌了,说着将一只耳机递到了沐冰面前,沐冰二话不说,戴到了自己的耳朵上。

    熟悉的音符跳动在牧凡的心上。

    “中国风的电音”牧凡悄声道,“和今天的月光很配”

    欢快的音乐不再让思绪跌入深渊。

    “这个叫啥呀牧凡?”沐冰听得起劲,开口问牧凡,欢脱的调子勾起了沐冰的兴趣,自己连电音都很少接触,更别说中国风的电音了,这是不同于钢琴曲的纯音乐,让人饱满充实的踊跃。

    “这个是中国新生代电音才子徐梦圆的hia系列”牧凡拿出手机,打开屏幕给沐冰解释道,“我最喜欢他的hia-,有那种一家人团聚的喜悦的氛围”牧凡说着开始在半空中比划“就是我俩这会儿听得这个”牧凡闭上眼睛,享受此刻不再感到孤独的安详。

    的确,这欢腾的音乐让沐冰感受到了如吃火锅时的过瘾,让她想到了一大家子人围坐在桌子前你一言我一语的热闹。

    “回去歌单分享给我啊”沐冰侧身对牧凡说,看着这个少年此时双手背在脑袋后,月光洒在他的脸上,一瞬间竟有些动容。

    牧凡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眼前浮现着的不再是宋祎的面孔。

    什么都会过去的,牧凡对自己说。

    沐冰见状,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和牧凡一样,徜徉在美好的中秋夜月下。

    ……

    黄铭不愿意放开自己臂弯里的温存。

    良久,李水仙开口了,“黄铭,你抱够了没有呀?我的肩膀都有点酸了呢”李水仙口是心非,自己怎么会放开怀抱里的幸福。

    黄铭依依不舍地张开怀抱,却随即紧紧抓住了李水下的手,感受着她指尖的温度,感受着掌心的触动。

    李水仙牵起黄铭的手“走,我带你去个地方”说着便拉着黄铭就往学校的北边走去。

    “我们学校没有你们那儿像云水谣一样的地方,我们只有这的一片空地,你看那个亭子”说着指了指不远处一座古色古香的亭子,“我早上一般都会去那里背书。”

    黄铭顺着手指的方向望过去,隐约还能看见李水仙踱步走来走去的样子,又隐约听见了李水仙朗朗的读书声。

    “水仙,你带我到这里来干嘛呀?”黄铭不解的问道。

    “我经常在这里能看到好多令人羡慕的情侣,那个时候我就想,我才不要像他们一样,等我有一天有了男朋友,我一定……”李水仙情绪有些激动地说着,可还没说完,自己就被黄铭打断了。

    而这一次黄铭用吻打断了李水仙的急切。

    李水仙面对着突如其来的热烈不知如何是好,想要挣扎却被黄铭抱住动弹不得,只得闭上眼睛享受唇齿之间带来的震撼。

    良久,李水仙睁开眼睛,轻轻地放开黄铭的拥抱。

    “这下你也成为他们中的一员啦”黄铭笑嘻嘻地打趣“没有人能够逃避真香定理”

    李水仙开怀大笑,是啊,自己是多么舍不得眼前这个男孩。

    黄铭看了一眼表,九点零九分,多么吉利的时间啊哈哈,黄铭心理想着。

    “水仙,时间不早了,送你回去吧”黄铭口是心非,强忍着不舍说道。

    “你就这么想让我走哦?”李水仙有些沮丧,藏不住的留恋和可惜。

    “你不是说你们每天九点二十查寝吗?”黄铭锤着自己的胸口,不断喊冤“我怎么舍得你走”黄铭无辜地摊摊手,分明就是一个不成熟的孩子。

    “可是今天是中秋节呀!节假日就不查了吧”李水仙抱起胳膊,“你就是不想和我再待在一起了,宝宝有情绪了!”李水仙傲娇地动作让黄铭见到了不一样的李水仙。

    就像两个孩子一样两个人不停地打闹。

    “那不然我们去吃东西吧?”黄铭试探性地问道,不知为什么感觉到自己又有些饿了。

    “那你想吃啥?这个点了?”李水仙知道黄铭的食量,对他喊饿倒也一点都不奇怪。

    “烧烤?”黄铭压低声音,生怕李水仙嘲笑自己还想要吃肉。

    “那就走呗”李水仙主动牵起黄铭的手“门口右转有一家红柳枝烧烤挺不错的”李水仙没有多做解释,狠狠的捏了一下黄铭坚实的腰“难得你来看我,我不也得尽一下地主之谊,请你吃个饭嘛”李水仙挑了一下眉毛,看的黄铭慌了神。

    “那你以后想,我经常来看你”黄铭沉醉在今天的喜悦中,早已开始期待下一次的相聚,“两周一次好吧?”黄铭问道。

    “哎呀,顺其自然吧,你一天也要好好学习呢,不要让我瞧了你哦”李水仙使出了激将法。

    是啊,自己本就与水仙有差距,再不努力自己真的该无地自容了。黄铭心里想着。

    抬头看着璀璨的银河,每颗星云之间都有几万甚至更多光年的距离,可他们都是那么耀眼却又触不可及。

    ……

    贾立航趴在妈妈的床头不知不觉睡着了。

    他做梦了,梦到了一片芳草地,梦到了自己和爸爸妈妈在一起,他在练习颠球,爸爸在一旁忙活着烤肉,妈妈在铺着餐布,绿荫如野,一家人有说有笑,分享着所有的喜悦,洋溢在家庭的温暖。

    可是,突然起风了,越来越大,风刮走了自己的足球,掀起了帐篷,再后来沙子进到了自己的眼睛,待光明重现的时候,硕大的草地却是一片荒芜,爸爸不见了,妈妈也不见了,只留自己天旋地转,坠入无尽的黑暗中,那遥远的光芒越来越渺,直至消失。

    贾立航突然惊醒,一阵冷汗,看着眼前的妈妈依然安详地躺在自己面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原来都是一场梦。

    看向窗外,病房里并没有开灯,所以窗外的世界异常明亮。复宴的霓虹点亮了整片天空,可是贾立航的内心依旧一片死灰,就像焚烧后的野草,存有温度却再也没有生机,无人知道火焰有没有燃尽最后的希望。

    贾立航的泪水一点一点打在被子上,他多么希望眼前的母亲能像电视剧一样,因为能感受得到自己撕心裂肺的苦楚得以苏醒,可是这不现实。

    心率监测器还是平稳的跳动,冰冷的机器永远不懂得人的内心。

    ……

    陈倚梦可以说是哭着到家的,不顾父母的询问,自顾自的回到自己屋子里锁上门蒙上被子痛哭起来。

    她细数着那些与顾风在一起的细节,那些欢笑幸福的细节,可是为什么她感觉自己从来都不是顾风的快乐。

    “叮”陈倚梦的手机响了,那是顾风的专属铃声。

    陈倚梦打开手机,是顾风发来的讯息:

    倚梦,你值得更好的人,对不起我累了,我们分手吧。

    这一天还是来了,陈倚梦看着冷冰冰的手机屏幕,那是连呼吸都会痛的感觉,像一把刀子一样剜着心口最细腻的肉,像是灵魂剥离只空留一副躯壳。

    今夜无眠。

    “,可是我还喜欢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