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刹眯着眼睛打量四周,周围看不到一点亮光,他只能凭借脚下“吱呀”的声音辨别这里是一处盘根错节的树洞。
“老大回来了!”
一个粗犷的声音从树洞深处传来,来人拿着一个手电,微弱的光线扫来,天刹眸子微微一缩。
正如他的猜测,他们身处于树洞中,透过树干缝隙望去,脚下架空约有十几米,而树洞内部更是大到吓人,只一晃眼功夫,就看到大大近十个洞。
“又抓来新人了?嘿嘿,这手气好,还有个娘们!”
那人猥琐的视线在陈姣姣身上打了个转,陈姣姣恨的牙痒痒,偏偏异能和力气都提不起来,顿时破口大骂道:“心把你眼睛挖出来!”
“哈哈,还是个辣椒!”
男人丝毫不怵,反而扬声一笑,手电光打在陈姣姣脸上,刺的她闭上眼睛,“模样还挺俊俏,那滋味一定很销魂!”
天刹紧缩的瞳孔里闪过一道杀意,他动了下身体,挡住陈姣姣大半,因为这一移动,内的利刃扎进肉里,几缕鲜血冒出来。
假死的女人转过头,这时两人才看清她的样貌,她洗净血污,眼睛上有一块巴掌大的红色胎记。
实时评论炸了锅,认得这张脸的观众不再少数,死灵集团横行的几届《杀戮之争》还被称之为恐怖时期。
“真的是死灵!”
“难怪我觉得眼熟!”
“可是参赛名单上没他们的名字啊!”
化身福尔摩斯的观众立即调出所有参赛名,各个对号入座后,很快发现死灵集团一共六人都用了化名作为新人参赛的。
“黑九,这不合规矩吧?”
星辰往侧边斜睨了一眼。
那个悬浮台上坐着一个全身黑色斗篷的男人,他便是创立辉煌公司的人,死灵集团就是辉煌的艺人。
风皇也看过去,似笑非笑,“死灵禁赛了三年,这次改名换姓避过审查参加直播,是在我眼皮子底下玩偷梁换柱?”
三个娱乐公司都有天选者为后台,互相井水不犯河水,但吸金能力的多少就合凭本事了。
几个策划开发的新综艺收视上佳,又有《杀戮之争》这个王牌节目,烈风是当之无愧的龙头老大。
星光艺人最多,粉丝基数大,紧随其后。
而辉煌,与其说像娱乐公司,倒更像在培养黑九的心腹。
听到风皇的话,斗篷下响起一道“咯咯”笑声。
“死灵名气太大,这不是怕引起恐慌吗?就让他们换了个名字,至于禁赛……今年就该解禁了,两位不至于健忘到这程度吧?”
星辰看不惯黑九的作派,不客气的讽刺道:“名气大?是臭名吧!”
风皇但笑不语。
曹一鸣却是开口解围,他看着巨大的屏幕,笑道:“既然没在禁赛期,黑九的做法就不算违规,不过是用了个化名罢了。”
这时镜头刚好拍到树洞内部,死灵把天刹和陈姣姣带到了由树洞改造而成的囚室,囚室阴暗恐怖,里面还躺着几个奄奄一息的人。
安老眉心紧锁,他很不认同屠夫和死灵这种残忍的手段,他虽掌管大半军方,但很多事都不是他一个人能决定的。
本该成为幸存者庇护所的云城好像渐渐走偏了很远。
透过屏幕,一个个被死灵抓到的艺人显然都受到不的折磨。
“你放任死灵的做法,是想要他们终生禁赛吗?”
安老隐有愤怒,“而且研究院的异能克制剂怎么流入他们手中的,黑九,你该给出一个解释!”
异能克制剂才研制出不久,黑九是从什么渠道拿到这批克制剂的?
斗篷笼罩下看不到黑九的表情,沉默片刻,他耸耸肩,语气淡淡:“安老太偏颇了吧?”
“你什么意思!”
曹一鸣眸子一闪,笑着说道:“安老别气,我记得前几年骨女在下城也闹了一场,那时候安老不也护短的紧吗?黑九这样也能理解吧?”
曹一鸣旧事重提,安心一下黑了脸,要不是那件事,她也不会被迫出城探索一年多。
当即冷喝道:“曹司令要维护黑九也不必把我拖下水吧!”
“哎哟,你这脾气还是一点就着,一看就是被安老娇惯惯了的。”
曹一鸣开玩笑似的把话带过去,这让安老不好发作了。
安老沉着脸,半晌道:“心儿的事已经惩大诫了,她这趟带回的信息很有价值,曹司令再提此事是对惩戒不满?”
老狐狸!
曹一鸣心想,左右给安老碰了钉子,他笑着摇头,“哈哈,我哪敢啊!”
安老心里堵的慌,直播是看不下去了,他有种不安的预感,由天选者,研究院,以及军方三方勉力维持的平衡,也许就快要被打破了。
丧尸危机还未过去,人类的团结短短十几年就要分崩离析,未来又会如何?
“爸!”
见安老起身要走,安心皱眉叫了声,爸爸就是太宽厚了,跟姐姐一样——
想到这,安心眸子一暗,她的选择才是对的,异能只有给她才能发挥出最大的价值!
冰封看了眼,没犹豫的跟在安老身后离开了看台。
安心纠结了下,瞪了曹一鸣一眼,“曹司令,我劝你一句,做人别太自大!”
细长的眸子幽幽眯着,遮住眼底的冷意,曹一鸣笑起来,“敬遵教诲。”
“哼!”
安心傲慢的离开。
身后,曹一鸣和黑九对了个眼神。
风皇往后一靠,目光落在屏幕上,思绪却飘出很远,或许是时候该行动了。
其他天选者同样各怀心思,但也有特立独行的,比如傀儡师,傀儡师不和任何人亲近,风皇试图拉拢他却无功而返。
一时,除了花孔雀,众人心思都没在直播上了。
囚室里,天刹和陈姣姣受到克制剂的影响,浑身无力的靠在树洞边。
死灵把困住他们的拿走,然后用四条铁链穿透他们的下腹,另一端则栓在树洞外面。
“啊——”
剧痛差点让陈姣姣昏死过去,一张脸煞白,冷汗淋漓,头撞在栅栏上,血流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