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出云山,只见树木凋零,满地黄叶堆积。“出云真是要遇大劫难了啊。”出云本被灵气笼罩,树叶早已十几年不败,哪有落叶的道理。甚至一个不祥的念头在张若城心里涌起,“难道就这一会儿,出云已经被灭了?”
不过一到大厅,就见众师兄弟垂首听令,也就放下心来,十几年来,自从父母被杀之后,出云三刃亲自收留,起初他总想着报仇,毕竟母亲死前划了个“二”字,这不是截的起笔又是什么?三刃却道不宜开战,毕竟两方大势力,为个人轻易开战,实在不应该;更何况张父是截国人,哪有自己人杀自己人的道理,事情应该调查清楚,再行动手。
这一等,就等到了截国主动进犯。
“我和师弟去找白师兄路上,遇到虫谷的蛇君,他使毒也有点本事,没想到正打得激烈的时候,师弟居然拿剑想杀我!”宋正纲阴测测地瞄了张若城一眼。
张是满腹狐疑,蒙出云收养,对出云的感情是有的;宋师兄执法严明,他也敬重有加,哪怕之前和宋师兄生死决斗,他也当另有隐情,怎么会想到沉默寡语的宋师兄反咬一口。
各位师兄弟平素也是对执法的宋正纲深为服气,他平素不多言语,一说话自然分量十足,绝不可能是撒谎。
“宋师兄说话可有证据?”
“大家且看我望潮上的剑痕,这不是师弟的剑才刺得出来吗,蛇君可不会使剑啊。”
“是啊是啊。”众人诺诺称是。
向来灵巧机变的张若城也一下子懵了,哪知现在的宋师兄句句戳中事实,他不得不爆出,“是宋师兄先行联合蛇君,布局准备杀我。”
“是了是了,那师弟,请问我为什么要在出云和截国开战前杀你呢?倒是你爹是截国人,我们出云虽然没帮你报仇,但也一直在寻找凶手是截国的哪位,你为父报仇心切,反倒怀疑我们出云,是也不是?”
张若城大吃一惊,自己父亲是截国人,母亲是出云人,在自己6岁时家中逢遭劫难,这是确确实实的。而出云十几年来一直在查当年灭门一事,毕竟当时出云还死了两位青年英雄,与三刃齐名的师兄韩涤非,另外一个就是母亲苗凤鸣。但宋正纲此时说话句句在理,他心头也确实起过这样的念头,会不会倒是出云自己人下的手。当下也就承认,“是。”
“那好师弟我再问一句,你给我望潮的的剑痕是不是你父亲的剑术,也就是截国人的剑术!是也不是?”
事关祖上尊严,当时自己受这个宋师兄攻击,危在旦夕,如果不是父亲遗留下的惊人剑术,他又怎么可能苟且留下,张若城觉得有弥天的冤屈,但一口少年方刚之气,反倒怒喝一声,“不错确实是家传剑术伤了师兄。”
“请问各位师长张师弟是否应该先行关押。”宋正纲面如寒霜,一柄隐锋大剑自是从后背摔将出来,只待三刃的一声许可,他就要出手擒住师弟。
张若城心想此时逃跑岂不是心虚,更是坐实了罪名,眼下出云正为截国的事情头痛,他是有心出力,但既然被污了罪名,想逃的话大闹一场未免出云元气大伤,和截国交战更是失了几分胜算,他虽然贪玩,但道理还是懂得,正准备束手。
陡然间张若城想到,这祸端正是来自二师兄宋正纲,他多半是和截国勾结,但目前大家都只相信貌似忠诚的师兄,哪里会听他的话,要是自己入狱,怕是出云真要有天翻地覆的变化。入狱,坚决是不能入狱的,必须得想着法告诉大家这事到底是什么情况,截国的父母大仇也是要报,怎么能让三刃或者其他师兄弟代劳呢。
“不错,我就是截国的人,潜伏多年此次向你们出云宣战!”张若城是哈哈大笑,“我笑你们这么多年来都看不出我是截国奸细,也只有二师兄一早看出来了,想必你们出云早就准备好今天了吧。”
张若城想的是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即使假意自己当了奸细多年,这么些年感情,出云人也不会就此杀了他,还是会放自己去截国。再加上他暗指二师兄早知道自己身份却不告,多半也会引起出云大大的怀疑,兴许调查下去就能洗刷自己的罪名,
果不其然,三代目的师兄弟尽是在窃窃私语,但同辈的六师弟李子房性子耿直毫无顾忌,朗声叫道,“宋师兄早知道张师兄身份何不早说,拖到现在,难不成你们两个在演苦肉计!”
宋正纲身份已经在师弟面前败露一次,唯恐他当众说出来坏了自己事,急欲将张若城拖下大狱,不料这师弟竟然拖自己下水,何况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张若城是能光明正大地走出去,他一走,话更是说不清楚,自己多半也要被认为是截国的奸细,一想到这个档口,宋正纲是心头大骇,张师弟诡计多端,自己该怎么圆好这事。
“都静下!咳咳,让文庸说。”说是三刃,其实也只是一人,这名头据说是大有来历,但三刃是初代目闯出来的名气,辈们也不知道,但过去的三刃超凡入圣,所去的地方厮杀动天,他也能全身而退,大家也都服他一身惊人的本领,他一发话,自然全静了下来。
宗文庸负责探听出云大的讯息,怪的是他从来一人行事,但出云事件无论巨细,他都一清二楚,据说这和他的器灵有关,但谁也不知他的器灵到底是什么,有些好事的师兄弟曾猜过多半是微的昆虫系的,数量多,范围广才能遍知附近大事,宗文庸不置可否,笑道,“多半师兄弟们要猜错了。”所以也没人知道宗文庸到底凭的是何种器灵。三刃叫他说事,也是了解他的能力,因此才让他发话。
“好的,我就说说二师兄和四师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