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张若城随我来。“第二次被带进一十三层监狱
张若城依旧被蒙眼由三刃领了进去,这一次进入的却是悬崖崖洞,睁眼时预想的三刃老者又是不见,崖洞正处在半山之间,他踢石入谷,根本听不到回音。“这下好,却到了山腰之上,“张若城颇有些苦中作乐,”活是难活,到不知道三刃老人家怎么来的又怎么走的,难道出云真会活活把我困死在这吗?“张若城想的是,即便眼下大家误会自己是截国奸细,也顶多困住不至于把自己弄死。加上自己家仇未报,他也是大不舍得就此死了。
想到这,张若城往崖洞中走去,这洞穴似有些深,黑暗中也看不大清。鬼使神差间,不知哪里来的恭敬心,张若城大吼一句:“有人吗?”想是没有,他大踏步迈了进去。内里四下蒙尘,石子坎坷,烙得脚疼,从没了器灵后,张若城是十足的普通人,也是深尝之前所不能理解的些微痛苦。突然感觉脚心像有钉子式的东西刺中,张若城吸一口气,崖洞之中有毒虫之类也是普通不过,但他感觉那刺入感不是转瞬即逝的,便不是毒虫。他低头一看竟是一把匕首,顺着匕首是森森的指节,赫然是一具白骨。这局白骨衣袍已旧,但袖口、腰际几处的金缕散落下去,想来生前华贵,张若城倒不是贪图钱财之人,只是难以想象大富大贵之人竟也会触犯出云律,乃至关到一十三层监狱里,他俯下身揭开白骨的长袍。
尸骸应该是匍匐在地上,一手递匕首,另一手按在腰间位置。张若城想这必是囚犯胸口中剑,匍匐在地,趁弥留之际想在地上写点什么。
张若城顺着匕首,朝石块上看去,石块经年不少,上微有苔,他抹去后直是眼泪簌簌。
眼见石头上书:”我张西柳与妻凤鸣死于府内人,幸得若城儿免殃。”
张若城大哭失声,这华服骷髅竟是他的父亲,他抱住骷髅,但白骨一散,又是七零八落,他只好放下,在洞穴中中磕头跪拜,叩完头后将尸骨敛作一堆,在原白骨胸口泥地那处却感觉一股柔软,,触之是一片皮质物,他急急地扒了出来,“雷鸣剑诀!”
张若城从不记得家中有剑诀之流,但家传遗物的宝剑在当日对敌宋正纲时却给了他惊天的雷剑造诣,要说家中有一本《雷鸣剑诀》,他想来也不离谱,将剑诀收下,开始琢磨起父亲遗言。“死于府内人。”其时那场大屠杀,已然是除己以外的灭门,母亲暗指截国杀人,父亲说是府内人,这难以说通。张若城想不明白这之中有什么问题,但觉得终归也清楚了不少,那股隐隐的对出云的怀疑消散开来。
现下张若城也没法爬出去,加上饥饿,他想的是自己只能坚持三天,如果出不了一十三层狱,那哪来报仇呢雷鸣,雷鸣,想到那时惊人的气势,开山裂石,也未必不可能。张若城掏出雷鸣剑诀,他手执父亲那把短匕首,自想,父亲当时以这把匕首对敌,今日怎样也该传承这把匕首,初习之下,那匕首似乎早已熟悉,一举手,便似有风雷破空,兴许是血脉相连,起初凝的是一块雷点,点成球,成柱,不半天挥散自如。“剑光随心转,雷鸣破天机,”张若城讷讷地念道,截国擅剑果不其然,家传剑术也是非同一般。
他略出崖洞,雷光剑刃不断地激涨已成十几米长的长剑,张若城举重若轻,只是一挥便将头顶的山峰削成两半,他感觉地面在下坠。
“好张若城!”这是又是壮年男子的赞许声,张若城还记得这是三刃的声音,“这一十三层狱也是困不住你了。”
再一晃,出云的众位师兄弟都在,宗文庸、七师弟左镜也在。
“张师弟,之前是以为李师弟已死,师兄心意烦乱,怪罪于你。师弟虽然是截国后人,但从出云长大,我本不该怀疑的。”宗文庸诺诺作揖,恭谨异常。
张若城不明白当初是他在殿上指自己是截国人,截国进犯,现在又来赔礼道歉,不过既然宗文庸说以为李师弟已死,那现在必是没死,他略略宽心,常一笑神医莫测,确实是起死回生,原先早当李子房以姓名献祭出器灵相逼宋正纲,是死定了的。
但想到起死回生的档口,张若城猛然醒悟,当初大可以是截国家臣,暗杀张家,然后假意自刎,再请神医常一笑救治,这便是灭门惨案,又能暗自苟活;又或者常一笑本人就是曾经的家臣,他有如此能力,给自己换张面皮却又如何。
张若城再一打听,带水医馆确是在灭门案后办起来的,这更加重了他的怀疑。那常一笑才是货真价实的元凶,可当初府上是没有医术通神的人,也许是后期习得的吧,或者那场灭门案子里,有人假死,就像李子房一样,只当是死了但却没死,看到的又是真实的吗,张若城又这样想。
“师兄,请带我去看看常神医,不过大敌当前,我还是想当面感谢他救治李师弟。”张若城不动声色,心想若是直呼自己朝常一笑寻仇,出云众人必觉得我是在要挟恩人,也不肯放行,换这么一番话,大家更为佩服自己明理大义,“师兄弟,我是不会耽搁太久的。”
下山的路上,张若城掂量了下,自己除了一手雷鸣剑术,和一只匕首别无应手之物,好在在一十三层狱里试过,匕首的刃会随雷光增长,远超过寻常剑锋,就此张若城也并不在意手中兵刃,既然短匕能成长兵,还需要什么趁手武器。
“老爷,出云有人来道谢。”
“不见。”
“常一笑!我张若城来见!”
“让他进来!”
常一笑和张若城相聚内屋,张若城示意支走旁人后,单刀直入,“我不认识你,但你肯定是是认识我的,且时时想找到我!”张若城想自己受出云保护,大仇人必定想除我后快,恰是不确定常一笑是否当真是仇人,于是发问。
“我是一直想找张公子,但出云势大,从不敢上山。“常一笑一听这话,倒是急忙申辩,没了那副天下神医的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