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往林间深处走,很快就看到一座屋,炊烟袅袅。跟着李既白走进了屋,看向正在大厅桌上摆碗的林伯。

    “来的正好,我还准备去叫你们呢,你们先坐着,我把锅里的鱼盛起来就可以吃饭了!”

    “诶,林伯我来帮你把!”虞姝准备上前去帮忙,不料手被人捉住了。回头疑惑的看着李既白。“坐着吧”

    “是啊,你快坐着。我马上就来。”林伯又笑眯眯的走到厨房。

    虞姝不解,但也只能按照李既白说的坐下了。看着他一脸坦然也没那个想法和她解释,虞姝就只好作罢。

    这餐饭吃的很舒心,虽然菜色简单,可是有家的味道,虞姝从丧亲很久都没吃到过这么温暖的饭了。胃口很好吃了两碗饭,最后吃完肚子都圆鼓鼓的。

    摸着鼓起来的肚子,不仅感叹“幸好这个上衣宽松,不然丢脸丢大发了。”

    “虞姝呀,你能帮林伯去前面林子里拿一下那个篮子吗?”坐着休息的虞姝被叫到。愣了一下后反应过来这是要说悄悄话了,很懂味的应下了往外走了。

    看着虞姝走远后,林深坐到李既白的身边,“文表,你这位妻子?”

    “她是虞国的公主,战后送过来和亲得,皇上赏赐给我了。”言简意骇的回道。

    可是林伯一听,眉头就皱起来了!“这文表你可懂这上面是什么意思?”语气中都透露着浓浓的担忧。

    “林伯,你放心。我们李家绝无可能又那样丧命的。”透露着坚定和阴沉。看着李既白变得凶狠的眼神,林深就闭嘴了。

    “是我多嘴了,文表你这既然娶了人,不管是不是出自自愿的,都得真心待她,这才是李家男儿本色!”

    李既白只盯着远方,没有接腔。看着远处走来的人儿拖着一个半人高的篮子,一脸苦涩的往这里走来,想着这公主还真是个不隐藏自己情绪的人啊。见多了心思深似海的人,看见这样像黑风一样相比之下真实的人也是种不一样的感受。

    那位纯真的公主,心里简直比吃了黄连还要苦。这是看她中午吃太多了,所以让她来运动吗?为什么让她这样一个的人去拿一个快比她还要高的篮子?

    好不容易走近房子,竟然看见那该死的李既白竟然喝着水看着她。拜托!没看到我这么累的再拖着篮子吗?为什么这么悠闲的看着我?为什么不来帮我下呢?当下也不管自己对着的人是不是那个鬼见愁将军了,用堪比镭射光的眼睛瞪着他。

    而男人竟然嘴唇微微上扬?这阎罗王是在笑吗?这人是抖s吗?

    “我的天呐!这个我让你拿的是那个水井边上的那个刚刚洗了菜的篮子,你这咋把我装木材的篮子拿回来了?”林深看见虞姝表情痛苦的拿着半人高的篮子,顿时觉得这女孩真的太可爱了。

    拿错篮子的虞姝,内心跑过了很多鸭子,嘎嘎嘎的一直在嘲笑她。可偏偏对面还是位老者,只好收敛下痛苦的表情“没事,正好当消食了。”呵,内心自嘲女人果然都是口是心非的。这个时候无比希望这两人能懂女孩子说的没事那就是有事,然后安慰下她。

    可是,直男永远就是直男。

    “那消食完了,就下山吧。”说着便起身对林伯鞠了个礼。

    “我真是,呵呵了。李既白,你这个狗男人!别掉我在手里了。”咬牙切齿的想着。

    “那,林伯我们先走了啊!”心里草泥马,可是嘴上还是笑嘻嘻,dy要永远要保持外表的优雅。

    下山的路很轻松,一路下坡很快就到了山脚下。

    走近马车后,发现好像多了几匹马和几个人。思考间迎面走来了一位眉清目秀的有点印象的男人,“将军好!嫂子好!”洪亮震天的声音吓得虞姝都以为自己的耳膜只怕会破了!

    看着虞姝若有所思的表情,封诸就觉得自己太失败了。“嫂子是我啊,那天上门送彩礼的。”看到她恍然大悟的表情,他开心的笑了,可是下一秒就不开心了。

    “是你啊,封牛是不是!就说怎么那么眼熟呢。哈哈哈”终于想起来人的虞姝,很开心的回应。对这位很开朗的副将虞姝还是很有好感的!

    不料,周围突然响起一阵爽朗的笑声,疑惑的看着封牛的脸变得有点红了,但是又不明白哪里不对。

    “他叫封诸,封是信封的封,诸是诸葛空明的诸。”李既白略带笑意的声音解释着。

    我的天哪,比若诸葛空明的人竟然被自己叫成了疯牛。是说怎么会有家长取这么牛气冲天的名字。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看着封诸有些委屈的表情,虞姝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没事,嫂子你客气了。”明明还有些难过的表情,但是强忍着难受还是道歉。虞姝看着封诸这样真的觉得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人?对这个“疯牛”更加觉得好玩了

    李既白率先打破这现场尴尬的气氛,对着虞姝说“你先回去,我还有事。”

    “嗯嗯。”准备侧身上车,想了想转过头看着正看着她的李既白“那你早点回家。”觉得有点害羞,不等回应就赶紧钻进了马车里。

    外面响起了淡淡的不怀好意的咳嗽声,弄的马车里的虞姝脸像开水样冒着气!

    “闭嘴。”男人严厉的声音并没有什么用,反倒让咳嗽声越来越大。

    真是些有点调皮的男人们,这从古至今的起哄方式竟然都没变化。

    马车缓缓的便走起来了,那些人的声音也越来越远了。爬山有点累的虞姝在马车上就睡着了。一直安稳的睡到了家门口。

    ————

    李既白熟门熟路的骑着马到了又一座在城北的山上,其他人都在山下等着。七拐八绕后到了一座庙前。

    庙前香烟不断,冉冉上升,只是现在没有香客,只有来往的和尚。看见李既白双十合一“阿弥陀佛”问候了声,便离开了。

    径直走向处在寺庙后面的竹林里,衣着红色锦袍的男人正坐在林下竹床上认真的看着棋盘。听到李既白踩到竹叶上的脚步声,放下书本后转头一看,有些惊讶道“这么快就来了?”

    俊美异常的男人打量了下李既白,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文表,这才成亲第一日,怎么周遭氛围感觉有点蜜糖的味道呢。”

    李既白置之不理,“今日是有何事这么急着找我?”坐到了竹床的另一边,看着竹床上的棋局,执手拿起黑色的棋子往前走一步。

    “啧,文表这果然聪慧,这一来就把我思考这么久的棋局给破了!”有点遗憾的叹息。

    “最近白棋有异动吗?”

    “现在没有,过几天便有了。到时候还得文表出手来破了这棋局啊!”一边说一边重新摆着棋子。

    “嗯。如果无事,我便走了。”

    “见娇妻?这次分别多久就如此思念?改天也带给我看看吧!”调笑的似是抱怨的说着。

    “手伸长了容易折。”认真的看了眼艳丽的男人。

    “开个玩笑而已,何必这么认真。”

    李既白也不看那个人,便离开了这个竹林。

    “李既白,你还真是一点都不给我面子啊。”听不出情绪的继续摆着棋子。

    ———

    下山后,封诸看着自家将军铁一样的脸色就知道,那个人肯定又说了些不好听的话。一言不发的跟着将军后骑马回校场。

    每次和那人见面后,将军总是会来校场和人“打架”,对,就是打架。而且每次被打的第一个人都是封诸。果不其然,一到校场,到了练兵的地方。

    “封诸,出来!”阎罗王般凶狠的眼神瞪着封诸,

    啧,今晚回去又要贴一身的药膏了!硬着头皮上前迎战。

    就这样,最后以人上,人败。结束了今天这场打架。

    ———

    这厢回到将军府后,叫来了府里最老的人。

    “夫人,请问有什么事吗?”老仆疑惑的看着新主子,以为这是要刚来给下马威!心里也有些忐忑。

    “你坐下吧,我想听听关于李既白的事情。”笑嘻嘻的看着这位老仆。

    老仆悬着的心落到了肚子里,但是也不敢坐着。站着和这位新主人讲了下关于将军的情况。

    “将军的家人都在一场战役中牺牲了,包括她母亲当时也被人杀害了。说是被吴兵偷袭的。将军当时才10岁,从那时候起一直一个人在将军府里一个住,等到16岁的时候主动上高皇上想去前线带兵打仗,就这样过了10年。从兵将领到如今的骠骑大将军是艰难险阻的。但是他现在所带领的黑旗军是将师部队中最精锐的部队,大大的战争只要将军和黑旗军出马就是百战百胜!他经常一个人在房里呆着,平时也只和封将军他们一起吃饭喝酒。其他的我们也不清楚了。”

    看着老仆窘迫的表情也知道这些就是他知道的了,也不为难了,“好的,谢谢你。可以下去了。”

    老仆应声退出。

    这样一个老仆都只字不提关于林伯的任何讯息,看李既白和他那样亲切的关系,肯定是有来往的啊。这人还真是值得探究探究。

    更愁苦的是,昨晚他醉酒了什么都没发生,今晚大家都是清醒的可怎么办呢?

    人生在世,为何如此愁闷呢?

    ———-

    剧场:

    成亲后的月余,李既白突然想起来好久都未曾和黑风好好交流了。作为一个陪他征战沙场数年的好伙伴,心里顿时有些愧疚。

    拿上黑风最喜欢的吃食走到了住处,

    “黑风!”听到熟悉的声音后原本坐着的黑风开心的快速跑到男人眼前。“许久未来见你,今日给你带了你最喜欢的。”

    把准备好的吃食放好,摸摸他黑色如亮的头发,宠溺的看着开心咀嚼东西的他“黑风,你知道吗?我成亲了,她很像你,不拘泥于这个格局,很自由的一个人。有时候笑起来的时候也像你。”

    黑风听到李既白如此夸他,高兴的往他脸上蹭了蹭,“哈哈哈,你还是如此有活力,你快吃吧,吃完我便回去,下次再来看你。”

    就这样,一人一马度过了很开心的下午茶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