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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城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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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一早,许系舟便匆匆起了床,洗漱干净后,又正了正衣襟,刚出的门,差点跟一名仆人撞了个满怀,那仆人惊道:“公子今日怎起的这么早,我去给公子准备早饭。”原来许谋最痛恨许系舟每天赖床不起,所以安排了一名仆人喊他,那仆人今天却见许系舟早早的起床了,因此惊讶。

    许系舟“嗯”了一声,那仆人低身走了。许系舟伸了个懒腰,今天的阳光可真足,晒在身上懒洋洋的,许系舟眯着眼眺望远方,心里想:下个月就要去苏州了,我可不能给家里丢眼,从今天开始,一定加倍练剑法。

    想完就以右手为剑,自顾自的使起剑招来,今天的剑招使的十分顺畅,一套堪堪打下来,许系舟额头上都有了点汗珠。“哎!少爷你小心点。”许系舟一个转身,又和那仆人撞了个满怀,差点把一碗稀饭打翻。许系舟忙扶住那仆人,嘴里说道:“还得时刻注意四周,不然敌人从背后刺我一剑,我却丝毫没有察觉。”那仆人摇头苦笑道:“武痴武痴,少爷果然和老爷一样。”许系舟没听见仆人的话,自己接过早饭回房了,仆人也自告退。

    一碗稀饭,一小碟腌豇豆,三四个炸春卷,许系舟最喜这样的早饭。他一边吃饭一边还在想着剑招——那招白鸟朱荷实在使得不好,今天去请教请教大师兄。大师兄孙开文不仅武功最好,为人也不倨傲,因此许系舟有武学上的难题,都喜欢去请教他,反而不是去问父亲。

    吃的饱了,许系舟收拾收拾狼藉的碗碟。解下床头的佩剑,径自走向习武堂了。

    老远便听见习武堂里有人声喧闹,听得出有孙开文的声音,他每天都是第一个来习武堂的,看来今日也不例外。

    “哎,大师兄,今天可真怪了,你看谁来了。”在一起练武的还有郑平南,他见许系舟走了进来,揶揄了几句。孙开文朝许系舟微微一笑,说道:“三师弟今日可真勤奋。”他这话是真切的赞扬,没有取笑的成分。

    许系舟嬉笑着走过去,拔出长剑,便和郑平南斗起剑来,嘴里还不饶人:“郑少侠的剑法我来领教领教!”郑平南被打的连连败退,说道:“许少侠好身手,在下服啦!”许系舟满意的收起长剑,孙开文则在一旁看着他们打闹,无奈的摇了摇头。

    习武堂里只有这三个人,正好似海阔凭鱼跃,这三人尽力练习剑招,十分快意。练的累了,许系舟便向孙开文请教剑招的事,孙开文仔细的讲了,又起身来示范给许系舟看,许系舟也起身跟着孙开文学步法出招,孙开文指出他的纰漏,许系舟顿时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原来这样使才是对的!

    三人练得不亦乐乎,却不知日头早就过了晌午。

    许府的另一边,许谋皱着眉头看着手里的剑,许夫人站在一侧,摆弄盆中的花。“夫人,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江南剑盟还是找上门来。“许谋转身说道:”师父的仇,我本是不报不可,若我孑然一身,死不足惜,但我实在放心不下你和系舟,还有我那许多弟子。“许夫人依然不说话,只低头看着花,那兰花开的正好,幽香扑鼻。

    许谋又说道:“夫人,你和清儿还有远城,一起去华山吧,你留在安庆,我实在放心不下。”许夫人终于抬起了头,目光如水,说道:“年华易逝,就像这花儿一样,过了春天,便凋零入土。夫君,你可记得,我嫁入你家多少年了?”许谋柔声道:“已近二十年了,那时候的你笑靥如花,可真好看。不过现在依然风采不减当年。”许夫人道:“你却老了许多,为这个家你操劳这么多年,现在家道突变,我怎么忍心你一个人去面对。你放心去苏州吧,这个家,我会好好照顾的。”

    言毕,紧紧握住了许谋的手,许谋轻轻撩开夫人被风吹起的鬓发——容颜似水,能守护一生该有多好。

    “系舟,快点出来啊。”

    “来了来了,咱们今天去城南,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要约我比武呢。”

    “谁啊?是那个小乞丐么。”

    言语间,许系舟已经出得许府来了,见到郑平南,便把昨日下午和那少年的冲突说了,又拿出纸条给郑平南看。郑平南笑道:“这小子真狂的很,今天我们去好好教训他。”许系舟也笑道:“只怕他回去向周盟主告状,那我们可真要吃不了兜着走啦!”

    许府在城北,去城南还有一段路,两人一路上说说笑笑,丝毫不把那少年放在眼里。

    “哎,你看楼上,好像是周盟主。”路过谢客楼的时候,许系舟突然停了下来,指着酒楼阁窗边的一个中年人说道。郑平南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是一个气质不凡的中年人,正在和两个年数差不多的人喝酒,三人低声在说着什么。

    “你看他旁边还有两个人呢,不知道是不是江南剑盟的人。”许系舟拿手肘捅了捅郑平南,“他们身后站着的肯定是弟子,那个臭小子不在里面,不知道是不是在土地庙等着我去揍他呢。”

    郑平南笑道:“那还不快点去城南,我也好见识见识许师兄的高招。”许系舟拿剑柄戳了一下郑平南的肚子,笑骂道:“那我占了下风,还要靠郑少侠出手相助啦!”

    “我哪里能哎,别跑那么快,等等我。”

    两个人争吵嬉闹的来到了城南,那土地庙在城南数里,荒废几年了,早就断了香火,四周丛草掩映,树枝繁茂。许系舟捏着鼻子推开那扇旧门,便看见土地神的雕像正咧着嘴冲他笑,许系舟骂道:“笑什么,盼望我早日入土么?”郑平南忙道:“许师兄快呸三声,就当刚才是乱讲,你这样得罪神灵,可是会遭霉运的。”许系舟挥手拍了一下郑平南的头,笑骂道:“就你多事,得罪什么“

    ”你得罪我了,不知分寸的小子。“那神像背后忽地走出一人,神情傲慢,双手环抱,还拿着柄剑。正是昨天下午和许系舟起冲突的少年。

    许系舟从来不输嘴上功夫:”得意什么,昨天看周盟主在,才没出手揍你,今天左近无人,打的你跪地求饶也没人看到,不然可折了你的面啦。“

    那少年愠怒道:”嘴皮子可真厉害,过了今天,不知道是谁哭谁笑。喂,你听好了,我叫周霁云,你哭着鼻子回家哭诉的时候,也好让你父亲知道,是谁打的你。“

    许系舟没想到这周霁云嘴上功夫竟然也丝毫不弱,叫嚷着便要动起手来,不过他也有些忌惮周世卿,并不出十分力,想着给这小子一个教训就够了,不然撕破了脸皮,父亲那边也不好看。

    他这样想着,便使出莲花剑法的起手式——接天莲叶。这是一般比武切磋的打法,都会先使出一个起手式,意思是我要动手了。没料想这周霁云一来就像要拼命一般,一口长剑猛地递出,在许系舟左臂上狠狠的划了一个口子,这下来的突然,许系舟根本没反应过来,郑平南见状吼道:”你这人怎么这般不守规矩,哪有比武上来就出狠招的。”周霁云冷笑道:“不错,我就是斗狠。”又拿剑尖指了指郑平南,续道:“还有你,你也是许谋的弟子吧,你们两人并肩上我也不惧。”

    这周霁云像是失心疯一样,和许系舟本就没有什么深仇大怨,一出手便伤人,许系舟低吼一声,不顾伤痛,和周霁云缠斗在了一起。郑平南在一旁看的着急,他知道许系舟的性子,虽然已经受了伤,但也决计不会让他帮忙,在许系舟看来,以多打少,就是不讲江湖道义,不讲道义的人,以后怎么还有脸面在江湖上混?

    思前想后间,那二人已经斗了十几招了,许系舟左臂吃痛,功力较平时减了不少,而周霁云就看准了许系舟左臂的伤痛,频频攻他左路,许系舟左支右拙,勉强应付。直看得郑平南大为恼火,连骂数声无耻,那周霁云也不去理会他。

    许系舟见自己连连败退,暗想这样下去迟早要败。比武就是,攻的一方一旦占据了主动权,想输都难,除非守的一方有什么奇招化解颓势。郑平南按按握紧剑柄,只要许系舟性命有虞,便即出手,也不顾什么江湖道义了。

    突然许系舟灵光一闪,想起那招风定莲香来,恰好周霁云的剑从左上刺来,许系舟横削去挡,右脚连忙踏出半步,长剑乘势向周霁云左臂削去,周霁云来不及回剑抵挡,只得向后倒退。

    许系舟这一下反守为攻,着实让周霁云吃了一惊,他还没料到许系舟有更厉害的后招!只见许系舟剑撤右侧,迅速转身,那速度好快,剑身贴着后背而过,许系舟感到丝丝凉意——胜败在此一搏了!

    许系舟快,周霁云更快!他猛的一脚正踢中许系舟手腕,许系舟吃痛,长剑竟自脱手了,周霁云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又是飞起一脚,踢中许系舟小腹,许系舟身子向后飞去。他这一脚力道奇大,腹部又是人体最柔软的部分,许系舟直疼的眼泪都流了出来,捂着肚子蜷缩在地上。

    周霁云哈哈大笑,拿剑指着许系舟的鼻子说道:“就这么点功夫,还那么狂,今天这个教训可够了?回去告诉你父亲,是周盟主家的公子将你揍成这样的,父亲快给我评评理。哈哈哈!”

    许系舟一言不发,郑平南在一旁怒目看着周霁云。周霁云又道:“好了好了,你父亲本来是安庆有名的剑术高手,生的儿子却这般不济,我气也出的够了,不为难你啦。”说完假模假样的朝着许郑二人抱了个拳,“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告辞!”

    郑平南看着周霁云神情潇洒的出门而去,直气的双手发抖,又去看许系舟,见他依旧躺在地上,一双眼睛只看着跌落在一旁的剑,神情呆滞。郑平南叹了口气,走过去把许系舟扶了起来,说道:“师兄别怄气啦,改天我们一定把这个场子找回来!”拍了拍许系舟的肩膀,见他依旧不说话,便又说道:“待会我们去谢客楼吃饭,我请客,好不好?”

    许系舟摇了摇头,苦笑几声,说道:“还找什么场子,是我自己武功不济,输给了他,怪得了别人么?”郑平南却说道:“可那小子抢先就在你手臂上划了一道,不然你也不至于输给他吧。”许系舟摆了摆手,说道:“我看的开啦,跟敌人对战,本来就是没什么公平好说。你看我这手还在流血呢,你也不给我包扎包扎?”

    郑平南见许系舟神色轻松,自己心里也舒坦了许多,忙从身上撕下一块碎步,去帮许系舟包扎伤口。那伤口虽然不深,但却是有些疼痛,许系舟龇牙咧嘴的喊疼,郑平南说道:“忍着点疼,待会回家敷点伤药,过几日便好啦。”许系舟道:“知道了,你怎么这么啰嗦,像个小媳妇。哎呀,疼死我了。”原来郑平南见他出言不逊,在他伤口上狠狠按了一下。

    两人包扎好伤口,许系舟又拍干净衣服上的灰尘,拾起长剑,便招呼郑平南:“走吧。”郑平南道:“去哪?”

    许系舟自顾自的走出门,阳光透过繁茂的树荫投下来,郑平南上前轻轻推了他一下,许系舟眯着眼说:“去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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