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神枪!
“乒!”
血光和枪锋僵硬的相交。
血色一下子被打散了。
不。
不是被打散。
应该是自发的在扩散。
枪锋被淹没。
血红浸染。
冥河并没有感觉到什么意外。
弑神枪乃是罗睺配兵,他的残念当然能够御使神兵。
早在预料。
只是——
有用么?
以冥河的眼力自然早看出来了。
这柄神兵哪里还有半分诛神戮仙的威力。
它的风采。
它的威力。
早就随着魔祖的陨落一起凋零了。
如今还剩下的,只是一个空顶着‘至宝’名头的壳子。
固然,对普通的仙人而言,它仍是可越阶的神器,比‘灵宝’之类要强的多。
天仙倚之,足可伤金仙。
但也就只到此了。
对到了冥河和天波旬这等境界的而言,这神兵所剩下的而就只有锋锐了,至多能再增益几分法力。
除此之外……
连苟延残喘都满足不了。
根本就就起不到什么大的作用。
……
“弑神枪?”
冥河的嘴角又勾起。
“魔祖早已去了多时,你们还恋栈些什么?”
不论是这柄枪,还是你这样的魔祖残念。
魔祖已经死了。
既然死。
那就该死的干净些!
……
“……”
长枪震颤。
好像感应到了什么,又或许是还残存有一丝灵性,在击散了那一大片血光后,自然投向了天波旬。
天波旬一把握住。
极其诡异的场景。
万事万物尽皆寂寂,却偏偏有血色的红雾在蔓延,很快便将这角世界全部浸染了。
红的透亮。
红色中,还剩下一团小小的黑。
天波旬面无表情,他一身法力已发挥到了极致,但在冥河这位半步混元的大能面前,仍然被压制的只剩下这一点自由,黑色的魔气收缩防守,勉强将他自身,和身后那什么都不知晓得敖睺和覆海护住。
虚握。
弑神枪!
冰冷的触感自指尖传来。
阴沉沉。
而除此之外,竟没有一丝的感应。
纵是同出一源,也……
心意不通。
……
这昔年的天地间至强神兵啊……
……
没了神韵。
失了器灵。
已经……
没有大用了……
……
没有大用。
天波旬的嘴角忽然轻轻一勾,眼眸中像是有沧桑流转。
(ex){}&/ 水流。
空气。
时间。
一瞬间,一切又都回了正轨。
……
“乒!”
冥河躲闪不及。
不。
是他只能做到这等程度的躲闪。
……
一击过。
……
血色的夕阳下,忽然一条窄窄的影子多了出来,拉的长长的,拖在地下。
模模糊糊的入眼。
小小的影子,却像是一座山般压在了心头。
……
“罗睺!”
低沉的咆哮,却再不复从容。
冥河下意识的便想要逃离,却发现,这一角天空竟不知何时又被锁住了。
不该用不。
因为,被锁住的只剩他所在的这一小块。
逃不了了。
是罗睺……
罗睺又活过来了?
一瞬间,那以为早已忘掉的,极其久远的,名为恐惧的东西,又袭上心头。
失了分寸。
惶恐的抬头。
冥河只剩下一只眼睛了,右眼被打碎,左脸颊上则是显出了颧骨的伤口,鲜血溅在仅存的那一只左眼中,模模糊糊,还有被打碎发髻后四下飘舞的乱发。
看不清楚。
……
更高处‘天波旬’持枪而立。
不。
不是天波旬了。
只是天波旬的肉身。
一个因为枪需要被‘持者’,而存在的傀儡。
至于天波旬自己的核心。
还有他夺自其它三位魔王的那些。
已全都随着莲印拖拽出的那道黑线没入了弑神枪。
成了三道匝锢。
……
一击过后。
三道圈印,少了一道。
……
三界内外,不知多少道视线被一下吸引过来。
……
八景宫。
硕大的丹炉前。
那老子的双眸一分,平淡默然,随即便又阖上。
……
玉虚宫。
原始那轻抚着八宝玉如意的右手猛一下握紧了。
……
西方界,婆娑净土。
“师兄!”
准提开口,却被阿弥陀佛示意,没有再说下去。
……
碧游宫。
“罗睺!”
通天一下睁眼,自蒲团上站了起来,青萍剑像是感觉到了主人的心意,自剑匣中乍开一隙。
剑光闪亮!
……
只有女娲,依旧垂首。
像是未曾有半丝关注。
娲皇天,烛火静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