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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霜儿的故事,师傅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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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栈早已恢复原来的模样,虽说此地地处城郊,可来往的人还真不少,从他们的穿着打扮来看,大多数人不是达官显贵便是富家子弟。

    店小二一时间忙得七上八下,看到郭孝忠走来,他笑着说:“大爷,您昨晚睡得可香?”

    看着满脸笑容的店小二,郭孝忠很是疑惑,这店小二昨天还那么害怕自己,今天怎么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郭孝忠心想:莫不是昨晚他见我与如霜姑凉同处一室,误会了?也难怪他会这么想,这如霜姑凉倒是美若天仙。

    “小二哥,你我年纪相仿,你却叫我大爷!我可有点受宠若惊啊!”郭孝忠也才二十出头,被人这么一叫,还挺不自在的。

    “爷啊,您不记得昨晚的事了?”

    郭孝忠一脸迷惑的看着店小二:“小二哥,昨晚发生了什么事?你快跟我说说。”

    “昨晚一伙倭寇来店抢砸……”店小二将昨晚发生的事完完整整的告诉了郭孝忠。

    听店小二这么一说,如霜持双刺凌空而来的画面依稀浮现在眼前;怪不得,今日见到如霜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小二哥,此地是通往南京城的必经之处,你可曾见过一伙倭寇从这经过?人数大约在六七十左右。”

    店小二望着房梁想了半天说“倭寇,那倒没有。不过三天前,大约五更的时候,我照往常一样去开门,只见一群乞丐往武进方向去。听声音领头的乞丐还挺年轻,约摸十八九岁的样子。对了,刚才我见白女侠也是朝着武进方向去了。”

    “一定是小乞丐他们在追杀那伙倭寇。”说罢从马骝牵出大白,朝武进方向飞奔而去。

    此时正值深秋时节,群山一片金黄的景象;羊肠小道中,那一抹白色显得格外的耀眼:“霜儿。”还没等霜儿反应过来,她就被郭孝忠给拉上了马。(以后对柳如霜便以霜儿相称)

    那一瞬间,她的心,动了。她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这感觉很微妙,无以言表……

    他,第一次和陌生女子如此亲近,好似千言万语想要对她说;可,到底要说什么呢?他,自己也不知道……

    夕阳斜下,骏马仍在奔腾,所到之处,落叶无不翩翩起舞……

    郭孝忠放下一捆枯柴:“看来今晚得在这过夜了!这大白也太不争气了。”坐在火堆旁的霜儿虽说仍是沉默不出声,但其神态显然是没有了以往的冰冷,反而多了些许妙龄少女的羞涩!

    以往,她总以冰冷的神态来掩饰自己弱小的心灵,而面对眼前此人她不想再掩饰,她很想将藏在自己心里多年的故事向他说出来,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对了,你等我一下。”

    “你去哪儿?”望着郭孝忠离开的身影,霜儿想起了多年前师傅离开的身影,她感到害怕和不安,那是一个漆黑的夜……

    “看,这是啥?今晚可有口福啦!”郭孝忠将枯草放置一旁,拿出一只兔子在霜儿面前说道。

    看着这雪白幼小的兔子,霜儿用渴望的眼神看着郭孝忠:“能把它给我吗?”郭孝忠将兔子递给霜儿,他无法拒绝霜儿的请求。在她的眼神中,郭孝忠感到无法自拔,即使她想要天上的星星,郭孝忠也会给她!

    接过白兔,霜儿笑着将其放走:“快走吧!”她居然笑了,郭孝忠第一次看见霜儿笑,他甚至都不敢相信霜儿会笑。这一笑,就好像那雨过天晴后的彩虹,郭孝忠心里兴奋极了。

    看着郭孝忠一直傻乎乎的盯着自己,霜儿羞涩的说:“对不起!我看它挺可爱的,所以就把它放了。”见郭孝忠没有反应便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啊…你怎么把它给放了。”郭孝忠自然不是真心责怪她,要是她能再笑,别说放只兔子了,就算杀了他,他也愿意。

    “咕~咕~”不争气的肚子饿的咕咕直叫。一旁的霜儿,低头再次笑了起来,随即递过一馒头。

    郭孝忠接过馒头将其一分为二,并将大的那份递给霜儿:“都是我不好非要把你带到这荒郊野外,明天到了武进,我请你吃好吃的。”

    霜儿接过馒头,许久,低声说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郭孝忠望着霜儿水灵灵的大眼睛说道:“因为你救过我,对我好,除了我娘以外,你是第一个对我好的女子,所以我要真心待你!”

    从郭孝忠的眼神中霜儿看到了真诚,她不知该如何回复郭孝忠,但她心里却是很开心的。

    “我很喜欢你笑起来的样子,我刚还想着只要你能再笑,要了我的命,我都愿意。”郭孝忠一边用枯草给霜儿搭建草铺,一边说:“今晚你就在这睡吧!虽说是用枯草做的,但也好过睡在地上。”

    此时的霜儿眼泪一颗接一颗的掉了下来:“那~你呢?”郭孝忠一边鼓弄着草铺一边笑着说:“我守夜,深秋时节夜半很冷,我得看着火,不然染了风寒可就不好了!”

    郭孝忠回身一看,只见霜儿明亮的眼睛中泪水在不停地打转儿,然后划过她那秀丽的脸蛋:“你……”还没等郭孝忠说完,霜儿就一把抱住了他!

    一轮明月下,霜儿紧紧地抱住了郭孝忠。夜,静得出奇,静得可以听到两人的心跳声;只有马儿时不时地叫唤一下,好像是在调侃主人!

    不知过了多久,郭孝忠只感觉腿脚酸乏,看看霜儿,她已经睡着了;就这样依偎在郭孝忠的肩膀上,睡得是那么的安详!孝忠将她抱起放到了草铺上,然后向密林深处走去。

    不一会儿,只见郭孝忠抱着两捆柴火走了出来,将火置好:“这回终于可以放心了!”

    “师傅,你别走!别丢下霜儿。师傅……”睡梦中,霜儿一直叫着师傅,眼泪不时间从眼角流出。

    郭孝忠用他那粗糙的大手轻轻地划过霜儿的脸颊,却被霜儿给紧紧抓住:“师傅,别走…”

    “霜儿,是我啊!我是孝忠!”

    “孝,忠。”霜儿微微的睁开双眼,只见自己的手紧紧的抓住了他的手!

    郭孝忠望着泪眼朦胧的霜儿:“你,刚才一直叫着师傅,不时间还留眼泪,能跟我说说吗?”

    霜儿从草铺上坐了起来,抬头望向那皎洁的月亮:“在我九岁那年,我和师傅一同在峨眉山谷中修行…”…

    那天晚上就如同今晚一般非常的寂静,只是天空中少了那一抹明月,师傅跟我说:“霜儿啊,师傅要出门游历,以后就不能照顾你了,你要听掌门师姑的话,知道吗?”

    我当时并不理解师傅的话语:“师傅,你不带着霜儿吗?”

    我听掌门师姑说:我是师傅外出游历时,在一颗杨柳树下捡到的,当时正值冬天,雪下的很大,我的哭声让师傅找到了我。我看到师傅以后不哭不闹,非常的乖巧;后来师傅把我带回了峨眉山,待我视如己出;每次出门游历他都会带着我,从来都没有离开过我。

    那天晚上,师傅说他去捡些柴火,让我在那等他!他离开时的背影就和你刚刚的背影一模一样。

    我等了很久很久师傅都没有回来,火渐渐灭了,四周看不到一点光芒,可以说伸手不见五指。只见远处绿光闪烁,我以为是师傅回来了!听声音才知道是一群野狼,我害怕极了,我边跑边哭着让师傅来救我……

    可师傅仍是没有出现,当我跑不动的时候,一匹狼向我扑了过来,我哭着祈求它不要伤害我……

    第二天当我醒来的时候,周围躺着三四匹狼,从其中一匹狼的身上发现了这个,说着从腰间发上取出峨眉刺。

    这对峨眉刺做工非常的精致,就如同上好的发簪一般,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什么?双刺中间环刻花纹样,两端尤为锋利,看来霜儿的师傅对她还真是良苦用心。

    后来掌门师姑就来了……从那晚以后我再也没见过我的师傅,也不再和其他师兄弟们玩耍,每日除了练功,便是站在高峰上望向远方,希望有一天能看到师傅回来!十年了,师傅还是没有回来……

    郭孝忠拉起霜儿的手望着霜儿:“以后,有我陪着你,我永远都不会丢下你的!”

    霜儿将头靠在郭孝忠那宽厚的肩膀上:“看,太阳出来了,好美啊!”

    郭孝忠轻轻的抱住霜儿:“跟你一样,很美!”

    天边,太阳逐渐从云层中升起,照亮了黑暗,照红了云朵儿;南迁的大雁,排一字从云间穿过。马儿大白从身后向主人走来,为这美好的画面再添一笔浪漫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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