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凡明知鹿昱的危险处境,可那天在医院的事,依旧余气未消。从练习室走出去,穆凡故意撞一下门口的鹿昱,赌气的口吻说:“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
鹿昱轻易的被撞到墙上,肩膀突然传来一阵剧痛,鹿昱扶着墙,眉毛已扭在一起。鹿昱抓住穆凡手腕,有气无力的说,“闹成这样你以为我心里好受吗?穆凡,和我谈谈吧!”
看鹿昱这个样子,穆凡也于心不忍,“公司附近的咖啡厅,去那吧!”
穆凡选了角落里一个不引人注意的一个位置,“说吧!什么事?”
“能不能帮我查查李鋆泰……”
“我查不到!”
“为什么?”
“我查过他,他的资料保密的很好。我只查到他和罂曼集团有关。”
“罂曼集团?那是什么?”
穆凡抿了一口咖啡,“一个总部位于加拿大的庞大商业跨国公司。表面做烟草科研,私下贩毒,但警察却找不到证据。而且这个公司涉黑,继续查下去,你不会有好结果的。据说李鋆泰在公司黑道组织里面怎么也要算上级人物,你对他来说就像蚂蚁一样毫无攻击力,你还要继续查吗?”
鹿昱点点头,“不查能怎么办?等死吗?”
穆凡冷笑一声,“不查还只是等死,查了……等于找死。你永远想象不到,他们的世界有多残忍。”
“那沈致仁怎么会认识如此危险的人?”
“仁和他是在初中的时候在同一所中学,高中在同一个班认。奇怪的是,李鋆泰在学校并不跟人打交道,除了初二认识的仁。但是在那之后不久,仁就被迫注射过海洛因。”
“要不算了吧,查下去会连累你的,一切看命运吧!”鹿昱放弃了,他没有背景也没有能力,弱者只能听天由命,别无选择。
穆凡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难道你就甘愿做他手里把玩的一颗棋子吗?”
“除了认命我们还能干什么!”
“我明天去会会这个李鋆泰!还有,你别忘了买单。”
鹿昱听到最后一句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穆凡嫌弃的看了一眼鹿昱,“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的出来!”
“人总要学会苦中作乐啊!”
“苦中作乐往往都是强颜欢笑。”
穆凡起身欲走,又回望了一眼鹿昱,面露担忧“以现在的情况来看,你和纤玥……在玩火。”
鹿昱脸上好不容易露出的微笑立即冻结了,“我……我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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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穆凡来到ai私立医院,到处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穆凡走到前台,“你好!我是你们院长的朋友,我要见李鋆泰。”
“请问您有预约吗?”
“没有!”
护士翻了一下面前的文件夹,问“那……请问您是不是穆凡先生?”
穆凡点了点头,“没错。”
“请您跟我来,院长等您很久了。”
等我?
穆凡带着一肚子的不解,跟着护士左拐右拐来到一个不起眼的房间,房间里的布置很奇特,主要色系是黑色,到处挂着一些像诅咒娃娃,南瓜灯,蝙蝠玩偶之类的东西,正值秋季,靠着窗户的白色的罂粟花开得正好,旁边的玻璃柜里还有两只灰色的黑曼巴蛇。罂曼……
李鋆泰坐在中间的办公桌上,转了转手中的笔问,“怎么这么晚才来?”
穆凡坐到李鋆泰的对面,“你早知道我要来?鹿昱告诉你的?”
“在这个不重要,找我有什么事吗?”
“一级心理咨询师本科四年,研究生三年,就算博士只需要一年,还要从事心理连续从事心理咨询工作满 年,至少要八岁吧?”
“差不多,我只是长得年轻而已。”
穆凡冷笑一声,“你和沈致仁是初中同学,沈致仁是94年出生的,你也大不了多少吧?今年不过0岁左右。”
李鋆泰把椅子往后挪了挪,翘起二郎腿,“你究竟想说什么?”
“你是个商人,不是医生,开医院不过是方便洗钱,你根本做不了手术,所以根本没有什么换心手术,对吧?”
李鋆泰歪歪头,“心理学专业是看起来最无害的不是么?这种学历不过是一层保护膜罢了。”
“你在怕谁?”
“罂粟集团。你已经查到了。”
穆凡听到这些有些诧异也有些不安。自己早就监听了,身在明处,何其危险。
“你和罂曼是什么关系?”
“巧了,这也是我想问你的问题。不如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如何?”
“你早该知道我的身份了吧?何必多问。”
“不过,我更想听罂曼少爷的自我介绍。”
李鋆泰走到穆凡身后,从穆凡的左肩扯下他的外套,穆凡左臂的纹身华丽丽的浮现在李鋆泰的面前,李鋆泰冷笑着说,“这是婆罗洲蝎子没错吧?穆凡这个名字果真要比李釸阖好听的多。”
穆凡站起来,向上拉了一下外套,“李鋆泰!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你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
“你是那个男人的私生子?”
“看来哥哥已经猜到了呢,那哥哥也应该知道,我想要什么了吧?”
穆凡的表情没有一点变化,让人捉摸不透他在想什么,李鋆泰接着说,“长子逝世,私生子才能继位。”
穆凡狠狠的砸了一下桌子,“别跟我提罂曼!那个男人配为人父吗?你想当罂粟集团的主人你就当吧!我不会和你争!但是,请你以后不要再去招惹d!”
一条项链突然横在空中,按照惯性作用左右摇摆。项链的翻盖被打开了,里面是一家三口的合照,上盖里面是头发编织的样式。穆凡脑子里突然一片,眼圈渐渐泛红。
“这个生日礼物里可是含着你母亲的秀发。发丝牵魂,你忘不了她,老爷子也忘不了她。你很清楚,你也很在意你口中的那个男人,就像你母亲也在意他一样。但是,你忘不了那个夜晚,母亲危在旦夕,那个男人正和和别的女人谈情说爱,而你不得不把母亲的死归罪于老爷子,掩饰自己当时的弱无能,不是吗?”
穆凡伸手抢过那条项链,恶狠狠的盯着李鋆泰,“你唯一能胜过我的,不过挖别人痛处。”
“什么叫唯一?我会证明,你没有一点比得上我。”
穆凡站起来转身就走,当穆凡的手碰到门把手的时候,听到了李鋆泰的声音,“好好享受你现在的生活吧!你的时间不多了……”
“哼!无稽之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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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人愤怒起来,往往会忘了什么是良心,什么是道德。
一只纤细的手放下钢笔,暖黄色的灯光下,一本牛皮纸笔记本安静的躺着。晚风拂过,纸页随风起舞,白色墙上印下的影子,如同恶魔微微煽动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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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赶通告浑身劳累的鹿昱,正打算洗个澡睡觉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鹿昱刚走到门前,门就从外面打开了,来者是穆凡。
“鹿昱,已经睡觉了啊!那我们明天再聊。”
鹿昱一脸疑惑的看着穆凡,刚想说些什么,穆凡就竖起一根手指,放在鹿昱嘴边,示意鹿昱不要说话。
穆凡轻轻的关上门,开始在鹿昱的身上上下摸索,鹿昱刚想反抗就被穆凡按到墙上,捂住了嘴,鹿昱隔着穆凡的手在嘴边做了一个拉拉链的手势,表示自己不会说话,让穆凡放开自己。
穆凡放开鹿昱,走到书桌旁,在纸上写了几个歪歪扭扭的字我怀疑你身上有窃听器
然后在那行歪歪扭扭的字下面添了一句脱衣服
这货今天没吃药还是吃多了?鹿昱摇了摇头,在纸上写不要!你让我脱我就脱啊
穆凡也顾不上鹿昱同不同意了,把鹿昱压到床上,一只手捂住鹿昱的嘴,另一只手解开了鹿昱的扣子……
鹿昱拼命反抗,还是抵不过压在自己身上高大的穆凡。
穆凡脱下鹿昱的衬衣,在鹿昱的心脏周围摸索着,当穆凡的指尖触碰到鹿昱锁骨尾处时,鹿昱嗔怪的叫了一声:“唔―痛―”痛,钻心的痛……
穆凡一只手捂住鹿昱不安分的嘴,另一只手又按了按锁骨尾处,仔细看,能看有一块的隆起,但摸起来却不像是骨头。在穆凡身下扭动的鹿昱也安静了下来,对上穆凡的眸子。
穆凡从床上退下来,看着鹿昱……
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着。最终还是穆凡打破了这死寂,“你相信我吗?”
“啊?”懵懵懂懂的眼睛不停的在眼眶中转动着。
穆凡转身从柜子中拿出医药箱,“我帮你取出来……”
鹿昱本能的向后缩,“能不取吗?我怕……”
穆凡拿着注射器一步一步走近鹿昱,鹿昱像惊慌的鹿一样蜷缩在床上一角。鹿昱用可怜兮兮的眼神望着穆凡,“不要!救我!”
穆凡没有要停止的意思,纤细的针尖渐渐刺入了鹿昱白嫩的皮肤。
“嘣——”踹门的声音,回荡在房间,亓晨屹立在门口瞪着两人,“你们在干什么!”
穆凡收回手中的注射器,鹿昱趁机逃到亓晨的身后,“晨快救我……”
穆凡无言,他并没有打算解释什么,也不需要解释……
鹿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穆凡将鹿昱抱回床上,对亓晨说:“安眠药而已,不用担心。医生说鹿昱最近精神状态不好,应该多休息一会……”
亓晨没有起疑心,回了一声“哦”便退了出去。穆凡取出银白色的手术刀,闭上眼睛,在空中比划了几下。然后缓缓睁开眼睛,做了个深呼吸。
手术刀闪出些银光,缓缓靠近洁白的皮肤……
当鹿昱醒过来的时候,那个沾着血迹的窃听器已经摆到了桌上。除了锁骨处有些微微痛感,其他一切正常。
穆凡正坐在鹿昱床边,不知道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连鹿昱醒了都不知道。鹿昱轻轻唤了一下他“穆凡……”
穆凡回过神,淡淡一笑,“醒了?不好意思,我技术不怎么样,那地方可能会留疤。”
“没关系。你刚刚在想什么?”
“没什么。琐事而已。”
“你从来不会发呆……是不是因为李鋆泰?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鹿昱,根本就没有什么换心手术。”
“那l怎么解释?难不成是我疯了?”
“有没有可能是……催眠。”
“那天我可是和你在一起,李鋆泰是用什么方法让我突然进入催眠状态?如果真的是催眠的话,我会不会真的杀了……”
“有些细节我也没有彻底想清楚,”穆凡拍了拍鹿昱微微颤抖的肩膀,安慰道,“但是我已经把李鋆泰的注意力转移到我身上了,这件事你可以出局了,剩下的交给我吧!”
鹿昱没有再回应什么,脑子里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出局?这么多事情因我而起,我的可以洗白出局吗?鹿昱很清楚,沈致仁的仇,就算沈致仁自己不报,李鋆泰真会放过自己吗?
最近的一切都太过诡异,鹿昱已经分不出这世界的真真假假,他甚至觉得自己正处于一个虚幻的世界。
或许自己出事后根本就没有醒过来,这所有诡异的一切不过是昏迷状态下做的一场很长很长又不切实际的梦而已。
可又能怎样呢?除了继续活下去,自己好像也没什么可以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