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醒的顾全安没有早起做饭。

    睡到十点多,程溪起床煎了荷包蛋和香肠,亲吻着叫顾全安起床。

    顾全安吃了一口香肠,冲进厕所吐了。

    这时候她才想起来,大姨妈好像有一个多月没来了。

    程溪听到这个消息,手中的叉子掉在了玻璃桌上,声音特别刺耳。

    顾全安看着程溪的反应,使劲地抿了抿嘴。

    程溪带着顾全安去医院。

    程溪一路心神不宁,拐弯的时候还差点撞到一旁的自行车。

    顾全安紧紧地捏着自己的手,把脸别过窗去。

    整个检查流程,顾全安没有和程溪说任何一句话,只是暗暗咬着牙。

    顾全安希望真的怀孕,这是她期待已久的事情,她想,这样一来,程溪再也没有不带她回家的理由。

    于是她偷偷用针扎破了一盒。

    可是事与愿违,检查结果当时就出来了,没有怀孕。

    程溪看着医生给的单子,长长地舒了口气。

    顾招招说过,精神病患者不能怀孕,怀孕后会更敏感,更容易受刺激,刺激出另一个人格。

    顾全安却不知道这回事,她看着如负重释的程溪,只剩下冷笑。

    回到家之后,顾全安睡了两天。

    两天之后,程溪和顾全安去了三亚。

    票是定程溪订的。

    三亚很漂亮,天气很暖,海风很凉,吹在身上特别舒服。

    顾全安没有心思享受这舒服的风,只觉得煎熬,只想赶快回落阳。

    十天之后,程溪与顾全安回到落阳。

    第二天是情人节,程溪买了999朵玫瑰,顾全安收下了,却没有笑。

    程溪又说晚上出去吃饭吧,顾全安说没有胃口。

    顾全安仿佛变了一个人,又开始喝酒,抽烟,音乐课也不上了,主播也不当了,夜夜混迹酒吧。

    程溪抓着顾全安的手腕,特别生气。

    顾全安却猛地抽离程溪的手掌。

    “你说过,无论我想做什么,你都不会拦我的。怎么,现在想变卦了吗?”

    程溪看着倔强的顾全安,眼里除了叛逆竟然还有恨,下意识地松了手。

    顾全安冷笑一声,背着电吉他出了门。

    程溪不知道顾全安为什么突然变回从前,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男人都是这样,都是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无微不至,却总是察觉不了女人心底的那些小心思。

    可男人以为的那是小心思,其实是女人的命。

    最后程溪还是放下身段,追了出去,将顾全安送去酒吧,在角落里听顾全安唱了大半夜的歌。

    唱完程溪和顾全安回家,快到家的时候,顾全安突然转过头,用一种特别冷静地口吻对程溪说。

    “程溪,我们分手吧。”

    程溪一脚踩了刹车,顾全安没系安全带,头撞在玻璃上。

    “草!”

    骂完顾全安拉开车门下了车。

    程溪连忙下车去追,顾全安却恶狠狠地指着程溪吼。

    “别跟着我!不然我死给你看!”

    顾全安的表情不像开玩笑,程溪妥协了,但仍旧开着车远远地跟着。

    顾全安蹲在路边哭了多久,程溪就在车里害怕了多久。

    有那么一瞬,程溪隐隐地觉得,顾全安又要离开他了。

    顾全安哭累了,又回到了车上。

    “回家。”

    那一晚,程溪一刻也不敢闭眼,紧紧地抱着顾全安。

    就怕一松手,她就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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