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的日子里,王成基本上每个晚上都会住在白子安的家里,弄得她每次回家都心惊胆战的,而王城那炽热的目光每次从白子安的身上扫过,都会让白子安浑身发抖。
王城和王明佑,如同一个硬币的两面,一面写满了善良,一面沾满了污秽,有时候白子安是在不明白,这两个人为什么会是父子,世界为什么这么荒谬。
每个晚上,白子安都要忍受着两个人发出的声音而难以入睡。每到这个时候,白子安都会看看桌子上的日历,看看那个被自己划了红圈的日子。
“你能不能快点来?我可以让你快点来嘛?”
白子安在本子上写下了一句话:生活和世界,一样让人捉摸不透,也是如此令人无法忍受。
下午放学的时候,王明佑偷偷摸摸的来到白子安身边问:“你这些天是怎么回事啊,觉得你有点奇怪。”
白子安说:“没事,你想的太多了。”
“不是吧。”
白子安笑起来说:“你别乱想了,现在你没时间了,学习第一,其他的都没必要想了。”
王明佑觉得奇怪,但是也不多疑心,只是默默地点点头。
瞒着,能瞒多久呢?白子安真的不知道,但是现在的她是在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晚上回家,她有一次看到王城坐在自己的家里,满桌子都是已经冷了的饭菜,地上是几个翻到的酒瓶,屋子里弥漫着浓浓的酒气,王城红着眼睛,一边抽烟一边不停地喘着粗气。白子安看着王城嘴上的烟,生怕那一团小小的火苗会把空气里的酒精点燃。
“回来啦,小美女。”王城满脸通红的上下打量着白子安:“不错不错,比你妈强多了,果然女孩子还是年轻的好啊,要屁股有屁股,要脸蛋有脸蛋啊。”
白子安被他盯得浑身发毛,她慢慢地挪动着脚步,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闪了出去,她拼命地奔跑,任凭风在耳边呼啸着,她不敢停下脚步,直到自己跑的筋疲力尽的时候才停下来。
她回头一看,小城已经在自己的脚下,袅袅的炊烟在家家户户的房顶上升起,风中夹杂着的丝丝饭菜的香气,刺激着白子安的辘辘饥肠,白子安实在是忍不住了,她坐在山上的一块石头上,迎着略冷的风,放声大哭起来。
白子安哭了很久很久,直到自己实在哭不出来、嗓子哭干为止,她用衣袖擦干已经红肿的眼皮,不停地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
哭有用吗?白子安早早地就知道这个道理,但是,再能忍的人,也有忍不住的时候,把眼泪擦干,她告诉自己,别哭了,忍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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