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身的丫鬟有些惊讶。她竟然丝毫没有察觉他的存在,而此人生的如同天人,周身虽无仙气缭绕,但定是与仙界相干的。
“师傅!”素菡扑倒在他怀里,“师傅。。。徒儿。。。好想好想你啊!”
他一改清冷的表情,宠溺地摸了摸她的脑袋:“你这鬼灵精,偷溜出山,此刻求饶也是没用的。”
素菡自知理亏,头埋得更深,认错态度端正些,想着师傅罚也会轻一些。
“你莫理他们两个,继续说下去,你打算让本侯做什么?”顾维一脸嫌弃的看着这对师徒。
“你。。。你。。。你们”附身的丫鬟原本是来威胁的,一下被破坏了气氛,“他可是你请来对付我的?”本能反应她遇到强敌了。
“擒妖抓怪确实是这位仁兄的爱好,而本侯在意的是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本想看着故人的情面,不愿加害你们,你竟然如此对我,人心啊,果然是这世上最难测的。”附身的丫鬟转身来到房门口,眼睛渐渐转为红色,一如那夜一般。
顾维见她要逃,脸色剧变,紧闭双眼,正欲睁开之时却被白衣男子袖袍遮挡。
“思齐,此等事何须你动手。”白衣男子缓缓地说着,声音悠扬,格外动听。
“至于你如此说本是情有可原,可世间万事万物都是各有命数轮回,你原本就是应劫而来,如何落到这般田地,为祸人间?”白衣男子边说边放下了袖袍,顾维已然恢复了平常。
“哼,你果然不简单,竟看得出我的前世来历,我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但此时只要有这肉身,那臭道士奈何不了我,你们也不能拿我怎么办!”
白衣男子嘴角勾起,口中念念有词,一弹指就将丫鬟震到在地,而一无影无形的白雾被紫色光罩团团围住,越缩越,直至一枚圆球大。
“放我出去!”女子尖厉的声音叫嚷着。
“师傅真厉害啊,一出手就收了她!”素菡一脸崇拜兴奋的叫着。
“越殂代疱!”顾维拿过他手中的圆球,不屑地说道。
“降妖除魔本是我灵心山的天职,我是不愿你出手太重,她还不够资格!素菡,给为师斟茶!”说罢,兴意盎然地坐到顾维对面。
“师傅,喝茶!”素菡颇为谄媚地端着茶盏:“师傅,您刚才那招徒儿想学学!”
“你先把地上那个姑娘送回,记得给她服用凝神丹,回头我再罚你!”
“是,师傅!”素菡不情愿地递过茶盏,去扶起地上的姑娘,送她出门。
“你既然不待见我,那我就去看看馨宁了!”白衣男子莞尔一笑,甚是好看。
可顾维却横他一眼:“我多年前见过此妖,她曾欲加害馨宁,当时我年幼还不知如何收伏她,才遗祸至今,此妖已经祸害了几条人命,本侯奉命彻查,人证均死,物证尚无,你把她就这样收了,本侯无法结案,无法回覆王命!”
“刚才拦你也是心疼馨宁,当年她用自己双眼封印了你,我不愿她再受苦罢了,你既选择了这条路,就得要信守承诺。”
顾维看着他,容貌与十五年前别无改变,依旧清俊秀朗,出尘飘逸,真真一个排挤在仙宫门外的浪荡谪仙,自选了灵心山的山头,自立了山门,过起自己喜欢的日子,成了四海里巡历降妖的白泽大人,而在他顾维眼里不过就是个好管闲事的人,谁都丢弃了他的时候,谁都不帮他和馨宁的时候,白泽竟然出现了,他有时会恨白泽,如果不是他,也许他就会随馨宁而去,离开这人世间。
“我只是收了她一丝分神,并未灭她元神,此妖虽说道行不深,但来头可不啊!”白泽抿了口茶,继续道:“自古以来有仙便有魔,有人便有妖,天道循环,死者生前执念太重累积过深就会幻化为魑,虽说只在冥界边缘游走,但也有人利用其行事。这个便是个被人豢养在深宫内苑的宫魑。”
“它不过是个连形都没有的东西,既然道行浅薄,那玄清道长为何收伏不了她。”
“因为她的元神收在别处,只要一丝分神便能为祸,附身肉身而为。那道长的法术于她没有太大伤害,自然降不住她。”
“所以那些人被附身后元神还在体内,我找到的银针就是这豢养之人所刺?
“正是,那银针刺入的均是承灵穴。承,承受也。灵,神灵也,天部之气也。银针刺入该穴,便将魑的阴冷之气汇入穴位内直入天部,阳气从此处溃散。所以她必须依靠人来帮忙。”
顾维明白为何薛灵的元神还在,为何她可一夜附在五名女子体内,可杀人远比这些简单,这豢养她为祸的人如此费尽心机,说她是宫魑,那就与皇宫脱不了干系,只怕背后的计划更是骇人。
“你既有办法收她分神,可知她元神在何处,有法子收拾吗?”
“寻她元神并非难事,但她的来头你可知道?”白泽颇有深意地看着他。
“素菡送我入境时,我隐约察觉一丝氤氲仙气,当时就有些疑惑,难道?”顾维回忆着当时情景。
“我想与你说的便是这。”白泽起身挥手,一副美人赏花图悬于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