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默傲气的很,忍着痛撇脸不说第二次。
齐如风只觉得好笑,将手伸到她的下巴挠了两下,饶有兴致道:“我倒要看看,你个胆鬼敢不敢言出必行!”
尚未做出反应,颜默的脖间就附上一只大手,先是短暂的冷而后是绵延的暖。
齐如风笑如春风的盯着面前发僵的人,修长的手指卷起往后颈一挠,视死如归的脸上顿时起了波动。他抿嘴偷笑,又勾勾手指,面前的人浑身一抖,睁开了眼睛。
淡棕色的瞳孔映入一张精致的笑脸,颜默余光往下一撇,咬了咬牙。
心猿意马这么久,竟又是骗人的。
还脱光光,穿得比她都多。
能忍着不张嘴咬死这胡说八道的人,颜默觉得自己真是好脾气。狠狠瞪一眼,红着脸要钻回去,却被齐如风眼疾手快地挡住。
你攻我防,优劣明显,不下一分钟,颜默裹在身上的被子又被扯下大半。
怒目而视!
齐如风挑眉笑道:“敢吗?胆鬼。”
颜默一脚踹过去,被他抬腿压在床上,又听他说道:“果然胆鬼!”
我不是!她想这样告诉他。
她可以孤身潜泳在大海深处,可以孤身漫步在无边的黑夜,可以独自做很多事情,只是这很多的事情里,并不包括心底的那个人,仅此而已。
“齐如风?”颜默低头扫了一眼,“你裤子拉链开了。”
“……”
被压的脚一松,面前的人跳下床转过身往胯下探去……
就是这个时候!
颜默将被子一甩从床上跳下来,二话不说就往门口奔去,飘扬的白色裙摆在橘色的微光中宛若飞蛾扑火,热烈而美丽。
齐如风三两步上去捉住她的手腕,拽回身前似笑非笑道:“默儿,挺会开玩笑啊,嗯?”
颜默被那个尾音微微上扬的嗯刺激的手脚发麻,颤声道:“适当玩笑,健康你我他……”
还想再跑,被齐如风轻易扯住,挣扎中,及膝的睡裙松松垮垮,露出半边酥胸。
两人皆是顿住,齐如风很快松手将脸撇向一边,这一撇,余光扫到她裸露的右肩,再也移不开眼。
颜默修长的锁骨处,一抹不浅不淡的咬痕在白色睡裙的衬托下像春日里含苞待放的粉玉兰。
某种暧昧的音符从齐如风的胸口缓缓弹奏而出,他想起那个如梦似幻的缠绵,眼眸深了深,盯着颜默的眼睛道:“你昨夜……什么时候走的?”
“拖你进去就走了呗!”
齐如风皱眉,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想不出是哪里不对,不由自主的再对上那个暧昧的咬痕。
觉察到什么,颜默敛了敛笑意,不动声色的拉好衣领,漫不经心地打趣道:“我的胸美着你了?”
都说女人是听觉动物,男人是视觉动物,颜默虽没有令男人欲火喷张的波涛汹涌,但也是浑圆天成恰到好处。
她知道眼前的男人并没那个意思,他也的确答非所问:“喝醉以后,我有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情?”颜默歪头做深思状,过了一会儿问他,“你是指把我压在身下强吻的事?还是指挂在我身上又哭又闹讨酒喝的事?”
她看到他的瞳孔猛烈收缩,像是难以置信,又像是心痛难堪,说不出什么情绪。
“实话告诉你吧,”颜默翻出外套,背对他盘起长发,“就第二件事是真的。”
终归还是自己先认了输。
身后之人长吁一口气,但扔持怀疑的态度问道:“那牙印怎么回事?”
“你是说这个?”
颜默透过镜子摸上凹凸不平的一块皮肤,本想撒谎说是男朋友咬的好看看齐如风什么反应,话到嘴边又觉得这种试探愚蠢且愚昧。
或许她只是害怕听到他真心实意的回一句,恭喜啊祝你早生贵子。
早生贵子个屁!
黑色外套挡住了暧昧,颜默转身对上他的视线,接着道:“真相说出来你可能会想死。”
齐如风道:“笑话,我身无分文吃软饭都活得好好的。”
“……你昨晚喝醉后硬是抱着我哭着求我包养你,说你活好又持久,和外面的妖艳贱货半点都不一样,你比他们还骚还贱,而且……”
“别说了,”齐如风黑着脸,“我绝逼不是这样的!”
颜默摊手:“你开心就好。不管你信不信,我锁骨上的牙印都在这里,不悲不喜。”
齐如风苦着脸道:“那、那然后呢?”
“作为二十一世纪的新时代女性,我当然毫不犹豫的拒绝,然后你痛不欲生,还是不愿放弃,为了让我回头吃窝边草,你手脚并用准备一展雄姿,但被我一掌拍飞气急攻心晕了过去。再然后就是睡厕所了。”
“……”
人为什么要活着?就是因为能吃软饭吗?
看他沉默不语,颜默凑上去笑道:“你问这么多,昨夜是不是做春梦了?”
齐如风被猜中心思,倒也不生气,反而得意道:“是啊,很缠绵悱恻的梦。”
“哟,女主人会是谁呢?”
齐如风将取出一边的换洗衣服带上,出了卧室,回道:“是你……猜不到的人!”
说着甚是愉悦的进了浴室。
门啪嗒一声被关上,那头很快传出齐如风卖弄风骚的口哨音。
“切!”颜默褪下衣裙换上日常装,苦笑,“不就是邵研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