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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反目成仇(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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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前齐至今,武将受重用者不多,功高盖主者有之,叛变投敌者有之,揭竿而起者亦有之。安怀信摆明器重顾萧堂,却也想不到此人功成名就之后,会是何种结果。

    他不贪财,不好色,也不追名逐利、贪图重权。好似这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已然无欲无求。旁人说忠君报国未必可信,纵是夏元生都有为女儿赚个好出路的私心,顾萧堂却从来不邀功不请赏,饶是赏在他手里,都须得说几声“担当不起”,好一番推三阻四。

    他究竟要什么呢?

    安怀信百思不得其解。身边相伴的陈氏见他眉头紧锁,只道是为了襄王的死不能释怀,便出言劝慰道:

    “皇上节哀,臣妾明日就安排厚葬襄王。冀遥忠肝义胆,自然是宁贵妃平日里提点着,不若借此机会晋她为皇贵妃,了表安慰。”

    安怀信这才回过神,搪塞道:

    “皇后思虑周到,且去安排罢。”

    “臣妾遵旨。”

    陈氏自以为受到夸赞,欣喜过望,安怀信则不着痕迹叹了口气。帝后固然贤良,却远不如宁贵妃郑氏善解人意。若是郑氏在此,定能猜透他心中所想。

    只可惜,郑氏因他一道旨意痛失爱子,怕往后不愿再见他了。晋为皇贵妃又如何,她到底要在片四四方方的宫闱之内,终日孤寂。

    “皇上!臣顾萧堂······”

    “臣女夏南雁······”

    “奏请圣上!”

    安怀信满心念着郑氏,全不知身后何时跪了两人,仅听得断喝一声,吓得他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反倒是陈氏持重得体,先转过身来,免了二人的礼。

    当朝虎威将军的女儿与龙骧将军同奏,当真难得。他更想听听顾萧堂主动问他要的,会是何物。

    “你二人,所奏何事?”

    “宫女夏南秋通敌叛国,暗害襄王与昭王,臣请圣上,将其正法!”

    “哦?”顾萧堂言罢,安怀信有意瞥了陈氏一眼,道:

    “那昭王妃所为何事啊。”

    夏南雁没料想到顾萧堂竟会把襄王之死栽赃给夏南秋,可事已至此,断断不能自相矛盾。心下一横,道:

    “臣女作证,夏南秋谋害二位殿下,其罪······当诛······”

    她越说越没了底气。若是旁人还则罢了,夏南秋是再歹毒,也决计不会害襄王。要她背负上谋害襄王的罪名,实比千刀万剐更加残忍。

    “昭王妃大义灭亲,其行可嘉。”

    陈氏风轻云淡一句话,却立时听得顾萧堂心中巨石落了地。他猜得不错,陈氏不会救、也不敢救夏南秋。加之先前宸王在宴席上那一番胡闹,安怀信对宁贵妃与襄王之愧意愈深,行事自然也盲目些。

    但见帝子闻言愤而拂袖,冷道:

    “那皇后意下如何。”

    陈氏大惊失色,登时跪于人靴侧,急道:

    “那夏南秋去时与臣妾说只为陪伴昭王妃,哪成想竟是如此恶毒的心肠!皇上,她此去乃是昭王妃的长姐,不是臣妾的婢女啊!请圣上明鉴!”

    她抬手轻轻抓着安怀信衣襟,双目含泪尽是诚恳与乞求,如此楚楚可怜、厚颜无耻,怕是夏南秋在场都要信了她这一番话,直把临行前的嘱托当作幻象了。

    顾萧堂见惯了段妩雪在这后宫之中受过的委屈,知道陈氏远非她看上去那般良善慈悲,不由得嗤之以鼻。夏南雁却阵阵心慌,全像她才是通敌叛国的罪人。

    姐妹情尽,但到底是相依为命的情分。夏南秋陷害她夫妻二人着实可恨,她为报此仇向安怀信揭发理所当然。即使真算得上大义灭亲,亦是旁人心狠手毒在先,她忍无可忍罢了。可如若同顾萧堂沆瀣一气,将莫须有的罪名加诸于夏南秋头上,她二人又有何分别?

    “昭王妃,皇后所言可是事实?”

    夏南雁不觉攥紧了双拳,忆起届时与顾萧堂之约,似是终于下定了决心,抬起头来,一字一顿道:

    “长姐此行,有皇后手谕。”

    “手谕?”安怀信点点头,冷笑一声,“朕是忘了,这宫女要随军谈何容易。若非皇后手谕,只怕她连宫门都出不去。”

    “皇上!臣妾冤枉!”陈氏膝行几步妄图要拉住安怀信的手,后者用力一挡将她推到在地,喝道:

    “冀遥之死,你难逃干系!”

    安景云回府之后并未去探望傅巧兮,反而由人引着来至了安景行暂住的那方隅。

    真好个四面透风的破屋!

    他不由得暗叹道。

    昭王凯旋而归,原不该屈居于此。而倘使此时不煞煞他的锐气,唯恐他要借此起势了。

    安景云屏退了下人,兀自推开了那扇虫蛀鼠凿、聊胜于无的粗糙木门,正瞧着安景行蜷在榻边呛咳不止,唇角袖口血迹斑斑,当真可怜极了。他疾走几步上前将人扶坐起来拍了拍脊背,这才道:

    “巧兮刚刚生产,忌讳颇多,委屈你了!”

    安景行面色纸白,像费了好大力气勉强止了咳嗽,朝他摇了摇头,唇角竟牵起一丝笑意来:

    “恭喜四哥。我有个栖身之所已是万幸,切莫冲撞了王嫂就好。”

    安景云佯作怜悯轻叹一声,抬手握住他双肩,又道:

    “你伤势严重,待明日我遣人去寻个郎中来瞧瞧。父皇为着巧兮,执意不准御医为你诊治,可你这身子······”

    安景行笑意未改,只是错开了视线,低声道:

    “命该如此。”

    “眼下你也是有家室的人了,便是不为自己着想,也该顾念着昭王妃,多多保重。”

    安景云自顾说着,这才发觉这屋子里头太过冷清了些。没有下人伺候着便就罢了,怎地也不见夏南雁?先前他二人如胶似漆,连去北关那等苦寒之地都要相伴而行,如何眼下昭王伤重不支,昭王妃竟不来侍疾?

    安景行察觉他疑心,一时想不出说法来搪塞,唯有又催动内力生生咳出一口血来,企图遮掩过去。不料正此时门外急急忙忙闯入一人,扑跪在安景云跟前,气喘吁吁道:

    “殿下,殿下!方才昭王妃入宫面圣,道是皇后娘娘身边的秋姑娘通敌叛国,谋害襄王殿下与昭王殿下,方才那秋姑娘被打入天牢,皇后娘娘也被禁足了!”

    雁儿!

    安景行内息岔乱,当真震得喉头一甜,几道血线自唇间沥下。

    才出虎口又入狼穴,她怎就非要铤而走险······